('卡埃尔迪夫走进浴室,发现架子上放着折叠整齐的浴巾和全新的男士沐浴用品,椭圆的白瓷浴缸刷洗得非常干净。晏子殊还换了浴帘,先前那个灰色塑胶浴帘用了好几年,已经发黄了。“既然如此,就老实地开口说想我啊……最好每天早上都打电话来说“我爱你”……不,中午也要说一次……晚上也要说“我爱你”、“我很想你”之类……”卡埃尔迪夫脱去衣物,拧开热水龙头,愉悦地幻想着。不过,他也知道不可以得意忘形,免得晏子殊“翻脸”。热水冲刷上卡埃尔迪夫的脸庞、双肩和健壮的胸膛,他住过无数和皇宫一样奢华的地方,可是只有这个地方,能让他的心跳如此激烈,简直快要蹦出胸膛!+++++晏子殊用螺旋杆开瓶器打开卡埃尔迪夫带来的红酒,是罗曼尼·康帝酒庄1975年份的酒。售价大概在一万多美元,自从上次喝过价值三百多万欧元的古董红酒之后,晏子殊现在竟觉得,一万多美元的酒都在他可接受的范围内了……把酒缓缓地倾注进酒杯,放在餐桌上时,卡埃尔迪夫也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他不仅洗了澡,换上了晏子殊挂在浴室门把上的橄揽色大翻领螺旋纹真丝睡袍〔梅西利尔提供),还把头发也吹干了。晏子殊朝他微微一笑,说道,“坐下吧。”卡埃尔迪夫点头,在餐桌前坐下,举手投足还是那样优雅。晏子殊递给卡埃尔迪夫刀叉,而自己使用筷子。快要凌晨一点了,窗外的雨已经停了,万籁俱寂,这顿“晚餐”实在太晚了,不过,卡埃尔迪夫和晏子殊都不在乎,这是他们难得享受的宁静与甜蜜。虽然吃的是中餐,但晏子殊仍旧是依照西餐的习惯点的餐。桌上的前菜是酸甜可口,又带点微辣的全素蜜汁拌菜,汤是慢火煲煮的花旗参老鸭汤,正餐是香烤全鸡、烤黑椒培根杏鲍菇、招牌的酱肘子切片、果香烤鳕鱼和西红柿大虾。点心是水晶虾饺和蜂蜜桂花酥。这些由北京五星级大厨烹制的菜肴,不仅色彩鲜艳、香气缕缕,味道更是鲜美无比。卡埃尔迪夫很少吃中餐,并不是他不喜欢吃,而是他整个生活、社交环境,基本接触不到中餐。因此,他对面前这些美味佳肴格外有兴趣,问了晏子殊不少关于中餐的问题。晏子殊虽然知道的也不多,但是却和卡埃尔迪夫认真地讨论起中餐复杂的烹饪方法来,而后,他们又从中餐闲聊到了中药。卡埃尔迪夫对植物、以及古老的药剂配方都特别感兴趣,他觉得《本草纲目》是非常神奇的一本书,很值得深人研究。十多年前,他就有看过英文版的《本草纲目》,后来,在自学了中文之后,把中文原版也看了一遍。晏子殊对此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花了三年的时间才学会法文,但卡埃尔迪夫用几个月的时间就能看懂生僻的中医学汉字。“子殊。”吃完晚餐,正喝着红茶时,卡埃尔迪夫突然说道,“我把你最喜欢看的那些电影、小说,全都看过了。”晏子殊一愣,尔后说道,“兰斯,你不用为了我,去改变你自己。我知道你对那些商业电影一点兴趣也没有。”不管是《恶灵古堡》、《浴血任务》还是《黑客任务》、《玩命关头》,卡埃尔迪夫一向都不喜欢看,但是,这些电影却是晏子殊热衷的消遣,为了能和晏子殊有共同话题,卡埃尔迪夫即便是熬夜,也把它们看完了。“可是,我想为你改变,只要能够更了解你,更接近你一点,这些事都不算什么。”卡埃尔迪夫认真地说。“就算这样,兰斯,在你和我之间,有些事情也是不可能改变的。”晏子殊放下茶杯,不是他有意破坏此刻的气氛,而是,他希望卡埃尔迪夫明白,就算他们的兴趣爱好、生活方式完全相左,也不会影响他对卡埃尔迪夫的感情。“我知道……”卡埃尔迪夫微垂下眼帘说,可这正是他沮丧的地方。而这些年,越接近晏子殊,卡埃尔迪夫也就越了解到自己曾经伤害了怎样一个人,晏子殊把正义和尊严看得比性命重要,而他却用暴力狠狠地打击了晏子殊,亲手将晏子殊抛进了地狱。“兰斯,晏子殊突然说,“谢谢。”“嗯?”“虽然无法改变,但你还是努力地向我证明你的心意,晏子殊说,黑眸紧盯的是面前的海蓝色茶杯,“我很高兴。”“子殊……”卡埃尔迪夫惊讶地眨眼,下一刻,便想要去亲吻晏子殊。“我要收拾一下餐桌,很晚了,你先去睡觉吧,不用等我。”晏子殊却在这个瞬间站起身,打破了这明显升温的气氛。“……好。”卡埃尔迪夫本想说些什么,但晏子殊“不想亲热”的态度是如此鲜明,他也不能勉强。默默叹气,卡埃尔迪夫回到卧房。他本是调情高手,但在晏子殊面前,所有的技巧都变得毫无用处。并且,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晏子殊在工作上遇到了挫折?总觉得晏子殊今晚不仅心神不宁,而且隐隐约约的……有怒气。“应该不是我的原因吧……?”怕扫到台风尾,卡埃尔迪夫觉得,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去睡觉吧。+++++虽说如此,卡埃尔迪夫躺进舒适又宽敞的床里却毫无睡意,干脆坐起来,打开台灯,翻看着床头柜上的杂志:《现代世界警察》、《刑侦学期刊》、《环球银幕》、《国际象棋入门与精通》……看到象棋杂志,卡埃尔迪夫的嘴角不由上扬,看来晏子殊真的很介意输给他呀。“兰斯,你还没睡?”晏子殊穿着睡衣走出浴室,整个人都还萦绕着热气,但墨黑的长发已经吹干了。“有点睡不着,想看看书。”卡埃尔迪夫坦白说。“床不习惯?”“不是,我很喜欢这张床。”卡埃尔迪夫微微笑着说,“被子和枕头也很舒服。”“那是倒时差?”“可能。”“你从哪里过来的?”“纽约,直飞。”“那也还好。”说完,晏子殊就又转身回去了浴室。本来还想和晏子殊多聊聊天,毕竟他们有半个多月没见面了,但见晏子殊心不在焉的样子,卡埃尔迪夫有些失落,果然,他还是不懂恋人的心。卡埃尔迪夫闷闷地随意地翻着杂志,等到他看完一本的时候,晏子殊还没从浴室里出来。“子殊,你没事吧?”卡埃尔迪夫皱眉,不禁有些担心。“没事。”晏子殊的声音隔着磨砂玻璃门传出来,紧接着,浴室里的灯啪嗒一声关了。晏子殊转动把手,拉开浴室门,从里面走了出来。卡埃尔迪夫的视力非常好,即便在光线不充足的情况下,也能看得很清楚。但是在晏子殊走出来的瞬间,他觉得自己的眼睛一定是出了问题,手里的书也从床上滑落到地上。晏子殊怎么可能会……天啊……好性感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