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珞犹豫地望了眼姜清宴和赵恒靖,他确实很震惊,他那日深受重伤,直到醒过来,外头所传的谣言一句也不曾听说,乍然听到,着实震怒。然而,他怒的并非是李闲,而是自己竟如此忽略了她,令她身陷囹圄。“这件事确实如外界传言那般,”李闲打断他的话,似隐忍着什么,她深深呼出口气,再抬起头,凛然道,“我应芜蘅公主之战时,的确被拉菲国的一个人掳了。”那眼神清冽如冰刃,直刺谢珞的心,他忙伸手拉住她,关心地急问:“那你当时可有受伤?为何不曾告诉我?”听到他的问话,她怔了一怔,缓缓摇摇头:“我并未受伤。”见那双桃花眼里尽是担忧,她心下一暖,“你当时昏迷,能醒过来就已难得,我又怎么会让这些腌事烦你?后头那条红阁之计的确是我所设,可惜这点小麻烦不过是给他们清了些热闹罢了。如今外头早已散了我满天的谣言,真是失策。”见她如此解释,一直支楞着耳朵的姜清宴和赵恒靖对视一眼,齐齐暗道:原来如此。只是事已至此,她就算现身,只怕被掳一事敢会一直纠缠于她,她的名声早已被毁得差不多了。她心里虽然并不在意,然而任谁也不会喜欢走哪儿都被人当作怪物一般围观着指指点点的,如此烦不胜烦,她暂时却无时间也无精力去在乎。她便索性不再去管,只一心一意地照顾着谢珞。就连外头的柯亮近几日也一直在查散播谣言的人,可惜一无所获。“李小姐是如何逃回城的?”姜清宴问道。李闲瞥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果子,将那日自己如何被掳如何逃回的事细细道出,几人皆是松了一口气,只有谢珞暗暗握紧了拳头,桃花眼阴沉如水。“你便一直在这里?”“一直在这里。所以外头那些谣言……一半为真一半为假,但真真假假谁又在乎?”李闲自嘲一笑,扫了眼低垂着头的谢珞,心里有些不大好受。难道自己不过是被人掳了一次,没被怎么样也会遭到他的嫌弃吗?“解铃还须系铃人。”谢珞忽然淡淡开口,脸上已是一片宁静,根本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哦?”赵恒靖问道,“你有何法子解了李小姐之事?”谢珞却未曾回话,偏首对她一笑,安抚道:“与其说那些谣言针对的是闲儿,不如说针对的是我。”“从洛妃之死,到重伤于我,再到如今闲儿受诬陷,哪一个不是针对我而来?”他轻讽一声站起,望着门外布满阴云的天,“他们这是要断晋王之臂!”姜清宴和赵恒靖愣愣地看着他,经他这一点,两人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又聊了几句后,两人起身离开,屋里便只剩下他们二人。李闲拍拍手里沾的果屑,站起道:“我去看看午食备好没有。”经过他身旁时,手却被他拉住,顺势一带,顿时落入一个混合着木犀香与药香的怀抱。“你要做什么?”“闲儿,你没有什么想与我说的吗?”他低着头,嘴唇擦过她的脸颊,如划燃的火柴一般,两人体温霎时升温。李闲装傻充愣:“说什么?刚才你想要的我不都说清楚了吗?”“闲儿,我不希望从别人口中知晓。你……真的没什么需要与我说的吗?”他危险地逼近她,桃花眼如一汪深潭,似要将她吸引进里面。从未见过浑身散发着霸道与邪气的他。带着一丝慌乱的眼对上微眯的桃花眼,鼻间萦绕着他的气息,腰间紧紧缠着的是他有力的手臂,想躲无处躲藏,想避无法避开。她不知道他究竟想让自己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未来得开口,就被堵上了嘴。“你个小人精!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你当时究竟想未想我!嗯?”那一个尾声微微往上走着调,悠悠长长地兜了几个弯,绕得她的心也恍恍惚惚地往上走着。一个绵长而略显粗鲁的吻顺着那微翘的嘴角慢慢悠悠地一直往下……万幸,他不曾失去她。☆、第130章 哪学的技术第130章哪学的技术如谢珞所料,骁王这一次,的确是针对他,而其背后目的,却是朝李音白去的。 X未过几日,弹劾他的折子如雪花一般飞到皇帝御案前。所弹劾之事却尽是芝麻粒大的小事儿,可不就是小事儿么?五岁用跟他手臂一样粗的棍子把侍候他的丫环打了个半死不活,六岁杀了他爹的一个爱妾,七岁折了他庶弟的一根手指头,八岁捉了蛇吓唬官家夫人,九岁做陪读时欺负同窗,十岁时拴着不知哪儿来的乞儿当狗儿玩,十一岁时在朱雀街打马狂撞路人,十二岁时偷了宫中御酒,十三岁时逛楼子玩弄小倌,十四岁时为了一个青倌打断朋友的腿,十五岁强抢了皇帝爱骑大闹御花园,十六岁顶撞谢诚被赶出家门……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儿的事都被翻了出来,重点却死咬着他顶撞谢诚,加上前面几条,一个不仁不义不孝的谢珞被生生丢在众人眼前。看来,若非卫允那里帮他从圣女洛妃的事里头摘出来,还得再加一条不忠。这事被百官大朝时,当众一条条一状状地念了出来,众官一脸懵逼。虽说谢珞的这些事都是京城上至皇帝下至百姓都是看到了或是听到了,但说到底他也没做过什么杀人放火的大案,如今这般搬出来又是为何?谢诚如老僧入定一般立在右首不动如山,仿佛人家弹劾的、议论的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皇帝不知是因为太过震惊还是因为其他,有些激动,憔悴的脸发着红,略浑浊的眼瞥过谢诚。“谢爱卿,你如何说?”被点到名的谢诚这才抱着朝芴,恭恭敬敬躬着腰朗声道:“回皇上,珞儿的确做过这些事儿。”一句话如同一颗炸弹,整个宫庭炸开了锅。连自家老子都这般说了,他这是不要这个儿子了吗?难道谢珞的世子之位不保?然,他们当真是想多了。谢珞只要还活着,只要没犯啥大错,绝对不可能去了世子之位。礼部有人不屑,夹棍带棒地暗讽一句:“安国王爷,您这儿子都瞪鼻子上脸了,您也不管管,难怪闹出这么多事儿呢!”谢诚板着背,看也不看他一眼:“本王的儿子自有本王会管,他既不曾yin你妻女又不曾放火烧你全家,关尔屁事!”“谢诚你!”那人气得差点吐血,却见上处的皇帝眯缝着眼看戏似的精神万分,只得忍拱手道,“皇上,请皇上为臣作主啊!”皇帝头疼地叹了口气,最讨厌这种人了,骂不过人家还特喜欢去招惹,招惹不起了便求他作主,当他闲得蛋疼呢?!“皇上,臣要弹劾安国王爷谢诚。”得,还没开口,那个紧咬着谢珞不放嘴的人又蹦出来连老子一块干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