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金叶子也不是府里的,都是我之前从升平他们几个那里赢来的。”婠婠一手握着一只荷包袋,甚是有些呆愣,“恒之你这是要把这些都给我?”凤卿城笑道:“自然。”婠婠看了看手里的两样东西,又看了看凤卿城,“虽然我是很想要。但是这薪俸拿在手里,怎么就觉的有点烫手呢。”这同上次一起逛街时他递来的钱袋子不同。一起逛街花用他的,和拿着他的银钱自去花用,这完完全全的就是两种事情。她两辈子加起来,再加那一段长长的鬼生,还没有这样拿过旁人的钱物。凤卿城端了一盏清茶过来,很是好笑道:“如何会烫手?本就该我养着你的。”婠婠愣的越发厉害。是了,她是他的妻。在这些古人的眼中,丈夫养着妻子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一直是将她视作妻子的,无论她有没有得了他的心,他的人。他们有了婚约、成了亲,他便就将她视作了妻。是不是她什么也不用做,她人就已经在成功的终点了呢?飞快的,婠婠将这个才冒出头的念头给赶出了脑海。这怎么能算是终点!妻子和挚爱,那不是一回事。万一以后出现个真爱什么的,她岂不是要惨了。他的心还是必须要拿到的,不止要拿还要尽快拿。天知道,什么时候会冒出个小妖精来。拿到他的心这件事眼下这一时半刻是办不完的,写好回信这事却是可以。了却了这桩大事,也好能安心的去拿男神的心。想到此处,婠婠立刻重新铺好了字纸,仍旧是一笔而下的连贯成书,下了五六次笔便就回好了金十三的信。折好了装进信封,又开始写回给林砚的信。这一次因为有些想法和嘱托,婠婠下笔便就慎而重之,生怕哪个字写的叫对方辨认不出。凤卿城喝了半盏茶,回头就见她这样一笔一划的写起字来。好奇之下问道:“这是写什么呢?”婠婠头也不抬的道:“回给林砚的信。”写罢了几条较为重要的事情,婠婠又道:“早便知道这个林砚有才华,却没想到他不止搭屋造园是个奇才,打理起这些事务来也很是有才干。”说话间写罢了信函封装好,婠婠又拿起了林砚的那封来信浏览了一遍,越看越觉得此人思维缜密,布事周到,心中便就纳闷起来,“你说这么一个人,从前怎么就过得那样捉襟见肘。”浏览到信函之上那几点重要处,婠婠便就顺着那些点往细节处思索起来。神思正飞速的跑着,便听凤卿城在耳畔唤道:“婠婠想什么呢,怎么发起呆来了?”婠婠回过神来,却见他正在立在自己身侧,弯腰下来看着她。此刻他的面庞距离她的,不过三拳有余。一切走心走肾的机会都得抓住!婠婠立刻将身体向前倾了倾,将那距离缩小到了一拳许,可以感受的到彼此的气息轻扑在脸颊之上。嘴里的话也是回答的飞快而清晰,透着那么一股不动摇的坚定,“想你。”凤卿城笑起来,那似醉非醉的桃花瞳中越发的一片朦胧,仿若春日暖阳里的一泓湖水。只这一眼便看的婠婠心荡意牵,不知道心脏要漏跳了几拍。他很快便直起身来,在桌案的另一边坐了下来。随手拿了一卷话本子来翻看。婠婠见那双眼瞳离去了,与她的距离变得远起来,便就立刻站起身,手臂撑着桌案将大半个身体跃过了桌面来。在她将要凑近了凤卿城时,却见他转过头来,面带疑惑的问道:“怎么了?”他眼神清明,略带了些许的疑惑。婠婠顿时清醒了过来,——这要真的凑上去,该超出男神的接受范围了吧。就是亲一下眼睛,那在古人眼里也应该是奔放太过的吧。婠婠一屁股落回到座位上,闷头黏起信封来。凤卿城的唇角挑起一抹笑意来,不过很快的又被抑住了。夏夜无风,冰缸外凝结着的水珠子一滴滴的滚落着。与定北侯府隔了数条街道的秦王府内,秦王妃才刚放入汤壶的那口冰缸亦是在淌出着条条水线。秦王才刚沐浴完毕,正坐在凉榻之上拿了一本厚厚的书册看着。见秦王妃端了一碗冰镇银耳汤来,便暂将那书册放在膝头,接过了汤碗来。夫妻俩闲聊了几句后,秦王妃忽转了话题,“我怎么忽然觉得,阿爹今日唤我入宫不是为了嘱咐我协助宫宴一事。”秦王抬起眼睛来望着妻子,“那星儿觉的阿爹唤你去是要做什么?”秦王妃道:“阿爹问了我你的起居,又问我你近来可曾犯了咳疾。然后看似顺嘴的问了一句,他问我看着大表弟和表弟媳之间相处的如何?我本来想着,这婚事是他赐下的,他这样一问也不奇怪。现在再想,又总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秦王默了片刻,喃喃着念了声“咳疾”。他的思绪瞬时的回到了久远的岁月的另一边,却又很快的转了回来。他向秦王妃道:“寻个机会,提醒一下表弟媳妇。”☆、第一百三十六章 怎么好似她起了出轨的心思似得一晚的甜梦。婠婠醒过来时凤卿城已经醒了一阵子,正倚在美人榻上翻看着话本子。那些都是婠婠前段时间看过的,才子佳人、侠女书生、官家小娘子恋上贫苦读书郎、背负雪寒深仇的少侠爱上仇家女......本本都狗血的很,但又本本都散发着爱情的甜香。婠婠见凤卿城翻的认真,便问道:“恒之怎么也看起这些?”凤卿城转头看了看她,将那话本放下起身来穿上鞋子,道:“从前也看过些,记忆里没有多么的好看,前阵子却见你日日痴迷,好奇。”婠婠看他离了美人榻,绕到屏风后开始更衣,眨眨眼睛便道:“恒之早就醒了却不起身,是怕吵到我?”屏风后传来一声“嗯”。婠婠偷笑起来。凤卿城从屏风后走出来,忽就没头没尾的说道:“林砚从前为人清傲。经逢了一番大难,怕是想通了。从前不屑去做的,如今肯用心的做。”婠婠很是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昨天自己似乎是好奇过林砚有这一身的经济本事,怎么还过得那样苦哈哈的。她家男神这反射弧略长啊。“恒之同他相熟?”凤卿城道:“这京都之中有许多的圈子,相互交集的机会不多。咱们跟殷家不是一个圈儿的,我同他从未见过,更谈不上相熟。是易之前阵子跟我说起了这个人。”婠婠还记得,原本凤卿荀是想买了林砚的。便问道:“二弟他不会是想跟你讨要林砚的吧?”凤卿城道:“这倒不是。他当时觉得林砚不肯跟着走有些奇怪,回来后叫人去仔细的打听了殷家的事情。然后来同我说,他敬佩林砚,托我寻机会照料他一二。”婠婠更加的纳闷,“既如此,你那恒之为何没同我提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