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食,婠婠没再为难凤寒,反还帮着她盛了一碗汤。凤寒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却一时摸不到头绪。汤是没有问题的且美味非常,婠婠自己也喝了许多,一餐饭下来只分了很小的一碗给夜远朝。凤寒心中警惕,自是没动那碗汤。婠婠也没有劝她喝,而是端过来自己喝了个干净。清爽分明的颜色、散发入空气中的鲜美味道,无不勾人涎下。凤寒心中有了种新猜测:莫非她真正的目的是馋自己?饭后,凤寒特意去打听了,婠婠在附近的食肆里订了汤水,一口气支付了数月的银钱。这消息越发令凤寒疑心婠婠是想要馋自己。转天清晨,桌上摆了一锅当归鸡腿汤。汤面上点缀这几点碧绿的葱花,热气氤氲成团,赏心悦目,香气四溢。婠婠只拿了两只碗,一只比砂锅小不了多少的大海碗、一只比茶盏大不了多少的小汤碗。海碗是婠婠拿自己的,小汤碗是拿给夜远朝的。一大一小的两只碗盛满汤,汤锅里也就没剩多少了。凤寒坐在桌边,看着婠婠用小瓷勺舀了汤水,慢慢的吹凉喝下。在婠婠的勺子再次落下前,凤寒重演了昨天的伎俩。她飞速的将自己咬过的筷子插进婠婠的碗中,手腕使着巧劲儿一旋,另一只手往前一拨。瞬间,那一大海碗鲜美浓香的鸡汤就从婠婠面前转到了凤寒面前。速度之快,让婠婠都来不及将勺子丢进去。凤寒也不会给婠婠丢勺子的机会,一面用饭,一面警惕着婠婠的动作。婠婠用眼神狠剜了凤寒一眼,而后另拿了只小碗,端起汤锅倒出剩余的汤水来喝。之后的日子里,花生猪蹄汤、归芪山药虾仁汤、木瓜雪耳甜水、红枣鸡蛋茶、川贝冰糖雪梨水......各式各样凤寒见过的没见过的、听过的没听过的汤水变幻着上桌。婠婠的举动也没有什么不正常。她订这些汤水,似乎只是为了喝。想到婠婠本就是个喜欢享受的人,凤寒的戒心也就慢慢的放下了。毕竟这一段时间过去,没有发生任何的不妥。☆、第三百九十五章 定要建起两座巍峨高耸的金字塔来凤寒很是执着,每天都会准备那些滋味古怪的汤药。婠婠也很是执着,每天都会准备两道味美的汤水。药,婠婠喝了。汤,凤寒也喝了,且没少喝。凤寒的药味道古怪,功效却是调养滋补的,她这原是一番好意。婠婠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好坏不分的人。凤寒辛苦弄来那些汤药,为的是将自己的体质调养的更易受孕。自己当然要投桃报李的“报答”一番。婠婠的报答就是一报还一报的去调养凤寒的身体。她定制的汤水品类很全,管她是因为阴血亏虚所致的发育不良,还是因为气血虚弱所致的干瘪,亦或是因为激素不足以及其他种种的原因,总有一款汤能上对症。一系列的汤水喝下来,挺拔丰腴不是梦。每见到凤寒将一海碗的汤水喝的干净,婠婠总是会暗搓搓的偷瞄她那座飞机场,且在心中重复一遍目标:定要在那处建起两座巍峨高耸的金字塔来。那画面,只想一想就忍不住要笑啊。当然,在凤寒面前她不能笑出来。出了门再笑,也是能忍住的。至于夜远朝那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她的目光,她只当做没瞧见,绝不采取反击行为。毕竟他无辜受了牵连,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跟着喝了那么多天的丰胸美容汤,且以后还要继续喝下去,也不知会不会产生什么诡异的效果。在婠婠沉浸于“默默做好事”的愉悦日子里,她在深夜僻静的小巷里“武力非礼”一名美男的传言遍布了整座北都,并衍生出诸多不同的版本。其中一个版本编的有理有据、有根有由,将她从前的过往全部安装上头尾,合理的解释出为什么她从前没有这好色的名声。原因就是她每次行过那等糟蹋良家郎君之事,都会让锦衣捕快去散布她不在场的假证。从前天门在汴京的势力非同小可,锦衣捕快想要瞒住的事情,自然不会透出分毫风声。如今在北都情况就不同了,天门的势力不复昔日,北都百姓的眼睛亦是雪亮如光。真相就这样暴露于世了。这个版本流传的最广,相信的人也最多。相信的人多,自然传播的人也就多。传播的人多了,细节也就愈加的丰满。渐渐的,其内容之详尽精彩、情节之曲折跌宕,便连婠婠自己听了都有种想要嗑着瓜子的冲动。没有任何疑问的,色魔这顶桂冠牢牢的扣在了婠婠的头顶。婠婠发现,北都的百姓果然是有些见识的。他们好像都认识她的弯刀。哪怕她不穿官服上街,所到之处,大、小、老、少男子一应退避三里。这效果不是婠婠想要的。不过她还沉浸在那暗搓搓建造金字塔的愉悦中,暂时没太在意。时间和事实再一次的证明,习惯这种东西是可怕的。当日子一天天过去,忽然有一天有名陌生男子不躲她了,她居然还有些错愕起来。那是一名生的眉目清俊的男子。他的皮肤很白,是那种不正常的白,与夜远朝的不差多少,都像是常年不见日光的白;他的身姿挺拔如修竹,有那么一些形似林砚;他的气质出尘却笑的温雅,与凤寒刻意拿捏出的姿态有一丝的相像;他的举止雍雅而从容,有那么一丢丢神似凤卿城的做派。只一个人,却综合了她熟悉的几个人的影子,且综合的如此完美不冲突。乍见到这样一位,婠婠自然是忍不住仔细的观看了几眼。而对方被这位名满北都的色魔定定的观瞧了许久,竟是不躲也不闪,只温和的笑着。正午的日头下,偌大的街道中心,那名男子近距离的暴露在北都第一色魔的目光范围内,周围没有遮挡、没有掩护,他居然还在不紧不慢的捡拾着散落在地上的书籍,姿态从容的叫一旁看热闹的几位大娘直替他捏汗。书是那男子的,之所以散落在地是因为刚刚有一名男童撞了他,那名男童之所以撞过来是因为他刚慌不择路的躲避婠婠。婠婠不是色魔,却并不否认自己好色,但是她再好色也不至于去对一个拖着鼻涕的小屁孩儿如何。来不及吐槽这些,她的注意力就被这名男子吸引了去,且一看就看了许久。那男子也发现了婠婠在看他,拾妥书籍后,他带着温雅的笑意向婠婠微微一颌首,而后从她身边行了过去。他生的一副好容貌,举止间又有如此风度,理所当然的赢来一片好感。这片好感里并没有婠婠的,婠婠对于这个人只有一点好奇和一份单纯的观赏之意。那一片好感都是来自于围观到这一场景的大娘、大婶和大小娘子们的。在她们的心中,这份好感是与惋惜之意成正比的。不过再是惋惜,也没谁冒着危险上前去提醒一声。至多就是发出一声微小的叹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