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轻轻的,但却像是有一种安静,治愈人心的力量。这种安静让他的心也静了下来。他道:“害怕什么,你跟我说。”程柠其实也不知道。“怕我吗?”他问她。怕他吗?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摇了摇头。其实不管他对她做什么,亲她吻她,或者哪怕他做更多,她也不会怕他。或者是因为前世死之后那几十年太过安静了,就有些害怕这种失控。也或者是会怕他受到伤害,前世的事情都还没有了结,只要一想到他可能受到的伤害,她心里就会惊慌,这好像是一种后遗症,前世刻入骨子里的后遗症。韩东塬却是误会了。她摇头,说不是怕他。他便误会了她,是怕家里的反对,因为他们的关系是还没有公开的,所以有很多未知,所以不安。他搂着她握住她的手,道:“没事,那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山洪的事,或者任何其他的事,你想要做的事,你跟我说,我帮你做,咱们的事你也别怕,有什么事我来处理,柠柠,你试着信任我,成不?”试着信任他?其实她本来就是信任他的。只不过还是害怕而已。她看着他,看他看着自己希望自己能答应他的满眼恳求的眼神,“嗯”了一声,道:“我本来就相信你的,三哥,我一直都相信你的。”没有人比我更信你。这谁能受得了?她这样在他怀里睁着水汪汪的眼睛,跟他说这样的话,眼眸里全是他,这谁能受得了?韩东塬心里一阵翻涌,软得一塌糊涂,然后有些狼狈地转开了脸。程柠看到了他听到她话时眼睛里出现的光芒,看到他刚刚看自己时的温柔眼底深处的欲望,也看到了他的忍耐然后转头。她心道,其实,其实也不必这样。先前你要不是亲得太狠,太吓人,她也不至于狗急跳墙,呸。她默了一会儿,到底还是伸手搂住了他的肩膀,探身凑上前去试探性地吻了吻他的唇角。韩东塬:“……”“程柠!”他忍得手上青筋都出来了,伸手一把把她脑袋按到自己怀里,骂道,“你不让我乱来,就别勾我,我是人,又不是神仙!”还是喜欢她,日日在梦里都恨不得吃了她的男人。程柠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反复。她想了想,就在他怀里闷声道:“也不是不能亲,但你温柔点,像那晚,也可以。”说到后面声音已经低得像蚊子一样。回答她的是韩东塬的一点都不温柔。两人私缠了也不知道多久,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楼下也隐约传来了说话声。这会儿要是有人上来就简直了。程柠终于不再理会韩东塬的厮缠,坚决地推开了他,整了整衣服,再摸了摸自己脸,问他,“你有没有镜子?”韩东塬就靠在桌前看着她,这会儿她小脸染着飞霞,眼睛带着别样的水色,眼角微翘,一看就是一副被疼爱过后的模样。想到这里,他心里又是一热,要命,他恨不得一直搂着她亲她抚摸她,她喜欢他温柔那他就温柔点,可是其实这对他来说也同样是一个甜蜜的酷刑。但就算是酷刑,他也愿意受着,不愿意分开半刻。他叹了口气。他前面二十多年就没叹过气,大概这辈子叹气都是因为她了。然后低头从抽屉里面摸出了一把镜子给她。她接过镜子,韩东塬便又顺手给她顺了顺头发,再帮她整理衣服,最后却又忍不住在她脖子上亲了亲,程柠拿着镜子一手推开他,一边自己就往一边让了好远,瞪了他一眼,然后不再理会他,再仔细照了照,又伸手摸了摸唇,确认从脸到衣服都没有问题了,这才收拾了东西捧着自己的笔记本和一垒资料,在韩东塬幽幽然又发烫的目光中下楼了。且说回韩一梅那边。韩一梅中午最后也没回家,就在食堂吃了饭就回了办公室。她中午走之前爆了那么个炸弹,一回去必然被人围住。王姐问她:“一梅啊,这好端端的,咋回事?你不是都跟小刘开始谈婚事了吗?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说家里不同意,就掰了呢?这,这是不是你家里提出的条件小刘家里办不到啊?”“一梅啊,我知道你们家条件好,小刘家是工人家庭,家庭条件肯定不如你们家,既然结婚,就也应该体谅体谅人家……”王姐家跟刘家有点亲戚关系。王姐是刘存刚他妈的远房表姐,这撮合了韩一梅和刘存刚,她还收了刘家好一份大礼呢。“停!”韩一梅举手打断她,再看一眼各个座位上都伸出来的脑袋和充满好奇和八卦光芒的眼睛,道,“这事不用说,我现在就去打印个东西,回头你们传阅一下就知道了。”众人:“???”还打印出来?给大家传阅?一时之间大家都惊愕的大张了嘴,好半天收不回来。然后就看到韩一梅踩着回力鞋就“蹬蹬蹬”的去了办公室的打字机前,“噼里啪啦”的开始打字。韩一梅之前跟刘存刚说的话可不是说笑,或者纯粹就是逼退刘存刚。她可是认真的。她爸说什么让她那后妈跟这事,谁要她跟这事?替自己和程柠正名,她自己就能来!要不然这婚事到这时候黄了,回头还不知道要被人怎么编排说闲话呢。她“噼里啪啦”的打字,很快一封道歉书就打了出来,上面写的正是之前她跟刘存刚说的,“道歉书:本人刘红珠,因为才二十岁,年纪太小,所以忍不住对韩一梅的妹妹程柠的美貌起了嫉妒之心,就对她出言造谣诽谤,意欲毁坏她的名声,以获取自己的心理平衡”,然后后面还有个落款“刘存刚之妹刘红珠”和日期。她把这封道歉书打完,还热辣辣的抽出来,轻轻甩着晾了晾,就递给最近的一个办公室男秘书,男秘书疑惑的接过来看,然后蓦地睁大了眼睛和嘴巴,看看道歉书,再看看韩一梅,那表情,可真叫一个一言难尽。这下子众人的好奇心更被挑了起来,呼啦一圈围上来。王姐更是率先冲了过来,一把抢过那男秘书手上的纸,然后扫了两眼同样是震惊不已。“这到底是咋回事啊?”一位女同事问道,“一梅,这刘存刚的妹妹咋对你妹造谣诽谤了?诽谤啥了?你又是咋知道的?哦对了,你妹咋姓程,不是姓韩?”“咋知道的?”韩一梅冷笑一声,“昨天刘家一家人到我家讨论婚事,我妹正好下乡回来办些公事,她看到我妹张口就咬,当着我一家人的面说一个以前爱慕过我妹的男同学是我妹对象,我妹压根不记得那人是谁,她就开始各种大放厥词,最后我妹直接说她精神病,然后刘家一家人都被我奶奶用扫帚给赶出我家了,还婚事,我奶奶说了,刘家人,以后她见一次用扫帚打一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