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萧一脸的懵逼,跟着自家老爷往外走。……贾环给信丰号设立在拍卖行的总部,起名叫做“信心堂”。信心,比黄金更重要。而他亲自过问的这次拍卖会,就是重新树立了外界对贾府财政的信心。信心堂中,送走刘皇商,贾环起身缓缓的踱步。他此时快要十四岁,身量已经长高,穿着一袭玉色长衫,身姿挺拔。自有一种从容、沉稳的气度。贾环很清楚,路庸、刘皇商他们看到的是拍卖行的利润。但是,他所看重的并不是那五千两银子。而是,餐饮的一千两银子,以及信丰号为保证金开据出来的票据。这才是大头!他曾有幸参加过一次全球最大的拍卖会佳士得的拍卖会。对里面的一些门道,收集过相关的资料,略有了解。现代拍卖会,收取手续费,是同时收取卖家,买家的手续费。其中买家的手续费会更高。手续费,是全球所有拍卖行的主要利润来源。而信丰拍卖行,只以阶梯价格,收取卖家的手续费:2%―15%。再扣除人工成本,信丰的利润率是多少?这又怎么比得了暴利的餐饮业?贾环在摘心楼中的餐饮价格定的比京城最好的酒楼之一醉仙楼还要贵上两三倍。净利润率高达16%30%。即便如此,餐饮还比不了金融业!现代银行、投行的利润,自不必待言。参看美国花旗银行、大小摩、高盛的利润就知道。财富五百强每年都会公布。这仅仅是公开的。而根据资料显示,晋商票号的利润率高达100%以上。贾环要做的不是一家拍卖行,而是由此衍生而来的服务业。他的心中,信丰拍卖行不仅仅是一家高端当铺,而是,高端商务会所,高端餐饮酒店,银行。这才是他在商业上真正的野心!……夕阳西下,占地极其广阔的信丰拍卖行沐浴在霞光中,带着古时独有的幽静、静谧感。光线朦胧。北区的酒楼中,拍卖行的全体掌柜、伙计、账房汇集在一起庆祝此次成功的拍卖会。贾环一开始就定下制度,信丰号采取的现代企业制度,而不是当前社会同用的总经理负责制。晋商票号的失败,有一部分原因,便是总经理制。详情,可自行查阅日升昌票号的“雷李之争”。这是晋商票号发展史上很重要的一个事件。所谓的现代企业制度,说的直白、简单一点:制衡。总经理的权力受到很大的制约。企业依靠金融人才发展,同时依靠制度建设。企业的最高权力,在董事会。信丰号的大掌柜溥云带着几名掌柜,到处敬酒,所到之处,一片欢腾。16万两银子的流水总额,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拍卖行,前途正好。而环三爷,是个大方的人。咸亨商行的管事姚纬,正在和老先生、贾政的门客、建筑设计专家山子野聊的正好。这时,溥掌柜拿着酒杯过来,脸上已经有几分醉意,“姚相公,溥某敬你一杯。感谢你们咸亨商行来援。”“嗯。”姚纬身上有着秀才功名,这是他和山子野老先生能聊的愉快的原因。他是读书人经商,儒商。大笑着和溥掌柜喝了一杯。咸亨商行,自然是听贾环的招呼。他知道贾环的核心计划。今天的这场拍卖会,将会在京城商号中产生极其深远的影响,而很多人却不知道!第五百五十八章 余波(一)路庸因到澹云轩和一众参与拍卖会的权贵、豪商们“闲聊”:计有冯紫英、卫若兰、陈也俊、锦乡伯公子韩奇、东平郡王、牛府、临安伯、乐善郡王、锦乡侯、景田侯、川宁侯,寿山伯等人。俱是京中和贾府交好的权贵。阵容豪华。约晚饭时分,路庸才和七八名随行的晋商一起离开。暮色笼罩着信丰拍卖行,园林、院落、树林、水榭、俱是隐隐约约。众人走在青石板路上往前庭走去。一名土财主模样的晋商胖乎乎的,他肚子有点饿,哼哼唧唧的道:“嘿,贾探花是想钱想疯了。这么贵的价格,我们又不是傻子,还挨这一刀吗?”路庸背负着双手,笑一笑,没说话。百川通的东家殷员外嘴角掠过一个嘲讽的笑容,道:“老杜,话不是这么说。假设,我在这里请你吃一顿酒,你愿意吗?你刚才看到了,穿着旗袍的娘们很漂亮。”老杜愣了下,随即答道:“那我当然愿意。”殷员外微微一笑,不再说话。胖乎乎的杜员外没有反应过来,不少晋商已经反应过来。在酒菜这么贵,且口味烧制的还不错的地方请吃饭,显得有诚意啊。做生意,拜码头,往往诚意很重要。而信丰拍卖行,提供了这么一个地方。吕承基同样反应过来。心底悠悠的叹口气。很显然,贾府在贾探花的执掌下,必定可以安然的渡过此次危机。他内心里那个潜藏的担忧,愈的强烈起来。他下午在拍卖会中看到了林家的人。贾探花成亲那日,他跟着路指挥一起送了贺礼,希望将恩怨就此揭过。但,能不能揭过,恐怕还得看那位林姑娘的想法。女人,有时候,心眼会比针小。唉早如此何必当初。他现在倒是有点后悔,在接受林家资产时,手段不该那么赤――裸――裸。要是讲究一点,或许没有这么多的麻烦。只是,当时,谁料得到?……马车平稳的驶进内城。顺亲王让御者停下来,掀开窗帘,对对面马车上的永昌公主夫妻俩道:“贤侄女,我们就在道别。”他还有些事情要办。毫无疑问,今天的拍卖会,无疑是非常成功的,可以预见,将来,信丰拍卖行拍卖货物的总额还会更大。这是一个很好的生意。晋王、楚王已经注意到贾环的才能。他和晋王交好。晋王是建议他与贾府和好。他要处理下这件事。永昌公主和林驸马两人微笑着回应顺亲王,妇唱夫随,缓缓的放下车窗处的帘子。豪奢的马车中,铺着厚厚的地毯。宽敞的床榻中摆着描漆炕几。炕几上有精致可口的糕点、蜜饯、美酒。马车中暖和而舒适。但是,在车帘放下的瞬间,林驸马和永昌公主两人脸上的笑容就此淡去。在人前看似和睦的两人,私下里的关系异常的冷淡。永昌公主斜倚在床榻上,身上的乌云豹的氅衣脱掉,露出里面淡粉色的精美长裙,身段妖娆,体态性――感。她娇艳的脸蛋冰冷着,冷淡的道:“我要去城外的宅子,你自己回驸马府上或者去教坊司。”说着吩咐车夫调转车头,准备从崇文门出内城。林驸马一口气提上来,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忍住,压着声音怒吼道:“你又要去见你的奸夫?他一个粗鄙的捕快,有什么好的?”永昌公主冷笑,拉一拉自己的裙摆,道:“他除了身份,那一点不比你强?论情趣,你都不如他。还有,下次这种无聊的拍卖会,不要找我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