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能说话,不过很快就会好了。”陈青桐摸着薛蛮的额头和他说话,他脸色不好,看上去有些虚弱。“你这么看我有点怪,你还没死,放心吧,现在在医院。”陈青桐坐下了,他按了下床头的电铃,坐在椅子上咳嗽了两声。薛蛮对他眨眼睛,陈青桐摇头,“没事,最近抽太多烟了。”他说完,自己还笑。医生和护士很快赶来,陈青桐退到了外面,薛蛮又闭上了眼睛,他能听到医生和护士说话,却不想听懂。他脑袋发胀,之前做梦梦太久了,没睡踏实,现在醒了动也不能动,更让他难受。医生走后,陈青桐又进来了,他手里多了份报纸,坐在薛蛮床边一边看报纸一边和他说上面的新闻。“今天是十三号了,你昏迷了六天。”陈青桐和薛蛮比了个六,薛蛮眨一下眼睛,似乎是听明白了。“齐萧抓住了,告他故意伤人。”薛蛮眨了两下眼睛,陈青桐瞪他,“你有病,不用咨询你的意见,我和你妈聊过了。”“你就好好休息,等能说话了,我找你心理医生过来看你。”薛蛮动了下手指,陈青桐握住他手,薛蛮在他手心里慢慢地写了个“三”。陈青桐就笑了,低头亲了下薛蛮的手背,对他说:“嗯,说好了,约法三章。”他嘴唇紧贴着薛蛮的手,一条一条背给他听。“第一条,我陪着你。“”第二条,我陪着你。“”第三条,一起养猫。”他还说:“小孩儿肯定是生不出了,注定没有什么结果,你要是想得抽象点,就把电影当我们的孩子吧。”薛蛮眨了两下眼睛,陈青桐说:“你不相信?你还真难骗。”薛蛮好像想笑,陈青桐握住他手,看着他:“事到如今,我也不可能违约,你身体里有我的血,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他的眼神不复杂,很好懂,生了病一样虚弱,却坚定异常。薛蛮眨了三下眼睛,他眼角湿湿的。陈青桐低头笑:“是啊,我就是耍赖。”过了一个星期,薛蛮能说话了,氧气面罩也用不上了,但是他声音很哑,脖子上还是缠着一圈纱布,医生说会留疤,非常明显的疤。陈青桐天天都陪着薛蛮,他睡薛蛮边上的病床,薛蛮能说话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说实在的,天天看到你,有点烦。”陈青桐和他说:“等你能把‘天’这个字准确无误地发出来你再抱怨。”薛蛮问:“莉莉呢?”“死不了。”“我妈说什么了吗?”“问你死了没,我说死不了。”陈青桐捂着薛蛮嘴让他别说话了,省点力气。“最后一个问题!”薛蛮哑着嗓子喊,陈青桐挑眉,松开手,“问吧。”“你给我献了多少血?我们血型一样?你别糊弄我”陈青桐又捂住了他的嘴,“三个问题,买一送二我都回答你。没糊弄你,一样,很多。”晓红当天下午来看他们,带了红枣莲子粥说是补血的,薛蛮吃不了枣子和莲子,眼巴巴地看着陈青桐。陈青桐嚼了会儿红枣,把核吐了,支开了晓红,嘴对嘴喂给了薛蛮吃。“有点恶心。”薛蛮说,陈青桐没理他,又喂给他吃了点自己嚼烂的莲子。“算了,我都流着你的血了,吃点你的口水也算不了什么。”薛蛮躺在床上感慨,陈青桐没再喂他了,把剩下的大半核粥都吃了。晓红一回来,薛蛮就抱怨:“红姐,你带来慰问病人的粥都进了别人肚子了。”“你声音怎么变这么怪?赶紧别说话了。”晓红忙对薛蛮摆手,吃惊地看着陈青桐,“怎么成了公鸭嗓,该不会永远变不回来了吧?”“他变声期,变完就好了。”陈青桐吃完粥,擦了下嘴,他和红姐在病房里谈正事,说到薛蛮那个电影选角要延期,薛蛮又开口,用他又哑又尖的声音说:“不着急,等我出院了再说。”“你干什么都不着急。”陈青桐说道。薛蛮来了句:“怀胎十月。”晓红觉得两人都有点好笑,还说陈青桐一遇上薛蛮,什么脾气就都出来了,和平时判若两人。“你也是,回头换个人在这里陪你,看你还有没有那么多话说。”晓红也说了薛蛮几句,薛蛮倒没意见,过了几天陈青桐还没换人来陪他,就是带了乔之远和太子爷来看他,他就没话说了。乔之远不和薛蛮客气,一进屋拿了薛蛮床头果篮里的苹果去厕所洗了下就大口吃了起来。他看薛蛮不说话,就问他:““嗓子还没好?”陈青桐说:“说话能说了,就是和买彩票似的,得看运气。”乔之远对薛蛮笑:“我刚从剧组出来,没吃午饭就过来了,谢谢了啊。”薛蛮点了下头,太子爷给薛蛮换好了他们带来的花,放到床头和他说:“出院之后要做去疤手术就打电话给我,我以前一兄弟的马子开美容医院的。”薛蛮摇头,乔之远让太子爷别管他,“他想法太多,别用一般人的思维去想他,说不定他还想留着疤回头吵架用。”乔之远说着瞄了眼陈青桐,还道:“我发现他特别喜欢找你前男友来演电影。”陈青桐笑笑,“齐萧是跟着朋友去试镜的,他事前也不知道。”乔之远耸了下肩,他对薛蛮努努下巴,“准备怎么对付媒体?要开记者会吗?”“不开。”薛蛮说话了,乔之远哈哈笑,“我得去买彩票。”“也对,反正有人对替你发过言了。”乔之远对薛蛮使颜色,薛蛮说:“也好。”“我找找那条新闻。”乔之远拿出了手机,翻到新闻之后就指给薛蛮看,还说:“你看,连柜也给你一起出了。”薛蛮反应不大,扫了眼新闻, 哦了声就赶乔之远走,说:“我想睡会儿,对了,等我出院了你也来试镜吧。”乔之远指着薛蛮看陈青桐,眉头皱紧了:“你说他什么毛病?”陈青桐还是笑,“到时候我打电话给你经纪人。”乔之远看看太子爷,他小声埋怨了句,太子爷推着他走,陈青桐和薛蛮都听到了乔之远那句埋怨的话,门一关上,就对着对方说:“说你呢。”乔之远埋怨:“神经病。”陈青桐把薛蛮的剧本拿来医院了,薛蛮说有要修改的地方,陈青桐只准他看一个小时剧本,他给薛蛮一只黑色水笔,坚决不让他碰电脑和手机。这一个小时里谁都不说话,陈青桐坐在窗边看原著小说,每天看一点,他几乎都能将小说背诵出来了,就连薛蛮写在最后的那几句话他都能背出来了。薛蛮坐在床上改剧本,他喜欢咬笔杆,陈青桐看到了就往他嘴里塞勺苹果泥,或者一小块巧克力。夏天快到了,白天变得很长,阳光也越来越好,风从外面吹进来已经有点热了,陈青桐还是坚持每天开窗,他和薛蛮都不怕热,稍微有点风吹开头发和衣角的感觉,两人都很喜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