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婉青难得语调柔软:“好吃吗?”许岁挤出个笑,点点头。“少吃点,睡觉会不舒服。”许岁赶紧道:“我吃完了。”郝婉青刚好坐的有些累,稍微挺直背,随之往后缩了下脚,准备起身。却在这时,鞋跟碰着个什么,她低头。郝婉青看见床单下好像掩着一双黑色篮球鞋,船一样大小,正回忆鞋子是否属于许康,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她弯下腰,准备抽出来看仔细。许岁一把扶住她肩膀:“您帮我把泡面桶拿出去呗。”郝婉青脑子没有年轻人转的快,手上被塞入一个面桶,香味扑鼻,心说这垃圾食品调制的味道比她做的还正宗。她往外走:“早点睡吧。”“您也是。”“灯给你关了?”“好。”许岁倚着书桌,笑着答。“啪”的一下,整间房再次陷入黑暗。脚步声渐远,直至安静无声。许岁提着的心也终于落回原位,她瘫坐在椅子上,觉得周围奇热无比,便解开最上面两颗扣子,拿手扇了扇。陈准从床下爬出,手上勾着个小东西:“这什么?”许岁看过去,是她的内裤,不知何时掉到了床下去。陈准改用两手勾开,拎到月光下仔细瞧了瞧,纯黑色,又是蕾丝又是细细的带子,腰头呈V字。这么一点布料,估计做只袜子都不够。他挑了下唇,转头问:“你这遮什么?”“你管我。”许岁去抢。陈准抬高手臂:“怎么没见你穿过。”“你没见到的事多了。”她拽住他前襟,垫脚去够:“给我。”“谁发现就谁的。”许岁问:“你要来干嘛?套头上吗?”“你这想法可够变态了。”陈准唇边带笑,屁股靠坐在书桌上,一手高举,一手勾住她的腰,任由这个“小矮子”攀着他上蹿下跳。许岁先前解开两颗扣子,这一闹,衣服便有些走位,领口朝一侧偏。她胸口微微起伏,露出的一小片肩头洒了月光后,细腻得让人忍不住想在上面留几个印子。陈准垂眼瞧了会儿,不自觉放下手,任由许岁取走那片布料。他握住她的肩头,埋下头去吻她脖子。却在这时,房间骤亮。两人同时一抖,下意识闭紧眼。只听“咣当”一声,门板猛地撞在墙壁上。两人一时忘形,竟忘记此刻处境,放松了警惕,不知郝婉青何时出现在门口的,正一脸复杂地看着他们。作者有话说:本章100红包下章7号更第50章 许岁一条腿挂在陈准倾斜的腿上, 一手抓着他领口,另一手垂在下面,还拎着件黑色的东西。陈准搂着她的腰又捏着她肩头, 脑袋低垂, 正打算吻她脖子。两人齐齐朝门口看过来, 足足三秒才推开彼此,隔得老远。郝婉青脸色由震惊不已到难以置信再到火冒三丈。短短时间内,她问自己三个问题:他们俩刚才在干什么?是什么关系?什么时候的事?她大脑一团糟,气的眼前直冒雪花,腿也有些发软站不稳。郝婉青靠着门框往下溜, 陈准眼疾手快, 两步冲过去扶住她肩膀。许岁吓坏了:“妈!”陈准说:“把客厅灯打开。”许岁起身去开灯。陈准扶着她坐到外面的沙发上。郝婉青身体靠着扶手, 手撑额头, 不愿睁眼。已经夜里十点钟,对面楼的窗口黑掉一大半,这时间基本都睡觉了, 谁想她家竟发生了一件大事。许岁蹲下来, 心虚地问:“您没事吧?”郝婉青不理她。许岁睁眼说瞎话:“其实……不是您想象的那回事。”“还用想吗, 都看见了。”她仍闭着眼,用手点两下她领口。许岁下意识低头, 赶紧系好那两粒扣子,她在心里叹气, 左躲右藏了那么久, 怎么也没想到郝婉青会以这种方式知道她和陈准的事, 本来还有可能, 这不得立即棒打鸳鸯么。不出所料, 郝婉青直接给出处理结果:“你俩不行。”许岁没硬来, 哄着她说,“您先冷静一会儿。”郝婉青突然睁眼,伸手往她胳膊上抽,边抽边问:“我冷静?我冷静?我冷静还是你冷静?”许岁疼的直缩肩,下一秒被陈准扭转过去,他把手臂递上前,替她挨打。他也是心虚:“大娘,您消消气,跟许岁没关系,都是我的错。”郝婉青停不下来,又连续打了几下,手掌又疼又麻,忽然反应过来,他手臂硬的像石头,这是惩罚谁呢?一时间,她被两个孩子气的不知如何是好。“赶紧的,都离我远点。”她赶人。两人蹲在她跟前没动,陈准默不作声地给许岁揉着刚才被她打的位置,好像怕她再朝她下手似的,他侧着肩膀,将许岁半个人都遮住了。郝婉青将他的小动作看进眼里,但她大脑暂时被气愤占据,突地一吼:“起开啊。”两人吓得抖了下,陈准拉着许岁站起来,默默朝旁边指了指,示意她和他去沙发另一边坐。许岁跟着他转身,绕过茶几,两人坐下去时,仍是肩并着肩。郝婉青一个眼神扫过去。他们屁股没等挨到沙发,忽地顿住,对视了眼,又都规规矩矩站了起来。许岁想起来,上次罚站挨训还是上小学的时候。她摸了摸鼻子:“妈,我们本来是想过完年告诉您和爸爸的。”“让我们过个好年?”“不是那个意思。”许岁说:“是想找个恰当的机会……”“这就挺恰当,亲眼所见多刺激。”许岁:“……”陈准接了句话:“大娘,今天的事不怨许岁。”郝婉青瞧向陈准,他此刻穿的还算整齐,上面卫衣,下面卫裤,只是光着脚没穿拖鞋。又想起许岁床底那双船一样大的运动鞋,郝婉青闭了闭眼,问他:“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今年的事。”他想了片刻,既然已经被发现,倒不如当做正式见家长一样坦荡点,便态度端正地说:“我一直都挺喜欢许岁的,但是没敢告诉她,后来……发生点小矛盾,我们没怎么联系。也是今年关系才好了些,然后接触下来就发现,我对她的喜欢一点没减少,我想和她在一起,不只是当做家人……”许岁直拉他袖子,叫他别说得那样详细了。郝婉青听不得年轻人爱来爱去,羞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稍微回忆一下,也发现两人好像今年才同时出现在家里的。“我不听这些。”她摆手叫停,此刻更关心另一件事:“你不是走了?怎么进来的?”陈准挠了挠头:“爬窗户。”郝婉青血往脑上冲,低头找来找去,最后抄起拖鞋,朝陈准扔过去。陈准在家里待的年头多,她当亲儿子一样看待,小时候因为学习的事也没少打过他,正因为如此关系,她才一时接受不了俩人搞出的这档子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