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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槊冲我勾手指。我一拳砸了上去。众人立即围上来将我摁住,接着当胸一脚。我咳得昏天黑地,眼前阵阵发黑,呼吸之间充满了血腥味。等喘匀了气,已经是两分钟后。他们倒是耐心得很,就那么等着我咳完,看着我咳出星星点点的血,也没有趁热打铁往死里打的意向。然而,我学不乖。“俞少这是怎么了?当初说等我腿好了,要和我公平地打一架,好决出个胜负,现在我还是瘸子一个,你就怕了?”被人摁住动弹不得,我只能逞口舌之勇,言语挑衅,管他可不可笑,我只想揍他。不知俞槊吃不吃这激将。看我这般倒霉,俞槊定是心情极好,继而大发慈悲:“放开他。”我暂时得到了肢体自由。一群人四散开来,将我和俞槊围在了最中间。人手一把抢,黑漆漆的枪口纷纷对准了我。俞槊对我说:“无论你是输是赢,荆卓明都不会再看你一眼。”言外之意,我再闹腾也翻不出个什么浪花来。我知道啊。昨晚就知道了。我静静地看着他,不做任何表示。俞槊可不管我搭不搭理他,只顾自画自说:“知道我和他的感情曾经有多完美吗?”我不想知道什么完美往事,倒是听到“曾经”二字,还是勉勉强强有了听下去的欲望。“我以为我和他会一直这样下去!”俞槊瞪着我,分明眼睛里充满了仇恨,但他脸上还是带着笑,“你的出现,脏了这份感情!”脏?哈!真可笑!怎么会脏?他俞槊一回来,荆卓明就给我下了逐客令。我以为,荆卓明对他的感情,再干净不过了。“既然脏了,那就不要?”我思索良久,认真提议。俞槊还是笑:“哪能呢?你死了,不就干净了吗?”作者有话要说:啊,下班之后路上需要一个小时,胡乱吃了碗面跑去家教,家教结束已经是九点二十,再回家洗澡洗衣服喂wuli小乌龟,将近十一点暗搓搓地跑来码字。可是我似乎已经是一条死咸鱼了,写来写去写不出我想要的感觉,改改写写,到了现在将近一点QWQ重点是我还是不满意,救命_(:з」∠)_☆、chapter40他想要我死,这事一点不假。我这个所谓临时横插一脚的要是死了,于他俞槊而言,定是欢天喜地乐事一桩。人一高兴,黑的说成白的,脏的说成干净的,怎么说怎么好,所以这道理似乎也讲得通。我继续提议:“死了的,总会比活着的更让人难忘,要想彻底干净,除非让我整个人从他记忆里消失。”俞槊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缝,我猜他定是联想到了什么,笑不出来了。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见他笑不出来,我却想笑了:“但是你做不到,发生过的就是发生过的,谁也别想抹去。”“够了!”俞槊一拳砸了过来。我和他打成一团。他那帮手下真是极其尽心,跟着我和他的轨迹,始终将我们围在一个圈里。我敢肯定,一旦我的攻击能伤到俞槊要害,他们会毫不犹豫喂我枪子。处境艰难,岂有此理。俞槊红着眼睛,招招拼命,似乎我不仅打了他七寸,还挖了他祖坟。这种表现不禁让我怀疑,到底荆卓明放弃的那位是我,还是他。厂房空旷且巨大,此刻回响在其中的声音多且杂——皮鞋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拳脚相击的声音,吃痛闷哼的声音。我算是领教到了俞槊的厉害。他出腿很快,往往在对手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飞快地找出破绽进行攻击。要么一直按兵不动,要动便是一击即中。我吃了大亏,但俞槊也没讨到好。一轮下来,各自倒退一步,互相瞪着站定。我猜,他也是领教到了我的厉害。俞槊早年还在暗部时手臂受过伤,不能再用,现在惯用腿来攻击,而我瘸子一个,下盘不稳,打架搏命只能依仗双手。半斤八两,一时半会还真分不出个胜负。话虽如此,我和他毕竟不同,他为泄愤,我为活命。所以这一架,他可以轻轻松松,我却万不能大意。先前小腹和胸前被踢的几脚,现在开始发威。肺犹如刀在割,稍微一动就是钻心的疼,更何况此刻战况激烈。如果不是死敌在场,刀架在脖子上,我一定找个地方好好地躺着,坚决一动也不动。然而现在——俞槊喘匀了气,又扑了上来。他似乎摸清了门路,打法越来越刁,摆明了欺我腿脚不便。我肺中灼痛,腿脚笨拙,想要发挥还没受伤时的水平,但是毕竟事实摆在眼前,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真是恨到极点。在场的人,无论是谁,都可以看出来,瘸子快不行了;瘸子不是俞槊的对手。于是,瘸子实在忍不住,弯腰咳嗽,又带出零星点点的血迹。随手擦了擦嘴角,一抹艳红,自己看了都不大忍心。痛打落水狗,谁都会做,对我恨之入骨的俞少自然也会做。我刚刚能直起腰,俞槊一个侧踢,又是当胸一脚。雪上加霜。我想弄死他。也许上天此刻没有打盹,又可能是上天从没见过像我这般的倒霉鬼,竟然让我抓到了俞槊的空子。趁着俞槊近身,我一把将其掼到了地上,照着他门面就上了手。俞槊挣扎躲闪,四周一片子弹上膛的声音。电光火石间,俞槊就地一滚,捂着眼睛半跪在了地上。他的衣服上,星星点点着了些血色。捂着眼睛的指缝间,更是缓缓沁出血迹。我弄瞎了他一只眼睛。不等我辨别出心里的感觉究竟是不是痛快,他的手下一枪击穿了我的手掌。血是炸开的,溅在地上。太快了。手有点麻又有点凉,脑里一片轰鸣作响。终于还是没能弄死俞槊啊。不甘心。但我尽力了,拉不了他垫棺材底,是我个人能力不行。弄不死敌人,只能等着敌人来弄死我了。如果他来得及的话。我被绑住了手脚,绑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扔在了地上。头发一定是乱了,衬衫一定是又脏又皱,脸上也必定带着淤青。如果最后是以这副尊容去见泉下祖宗,我想,祖宗能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然后被我气活。我闭着眼睛,最初的麻木过后,手掌开始痛。痛来钻心,激出我一头一脸的冷汗。我想蜷起身,好减轻一点痛苦,然而我做不到。动不了。似乎刚才的一架用掉了全部的力气,用坏了这副躯体,我掌握不了一丝一毫身体的指挥权。像一截只有思想的木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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