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这声音鼓励了身上的男人,他更积极了一些,然后——她试着多出点声音,最后她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声音会让他出现好多不同的反应…………“不要点灯!”一切完毕后,她还没穿衣服,头发也散的到处都是,不喜欢给人看她这副样子。不过——对方可不是她的属下,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灯还是燃了起来。像全天下所有的女人一样,她会用被子挡住自己,像个害羞的小媳妇!此刻,她是窘困的,因为要面对自己是女人这个事实,老爹说得不错,男女终是不同的,她终于体会到了。“看什么看!”很讨厌他的直视,看得她颇不耐烦!她很瘦,尤其此刻被头发淹没了半个身子,看上去娇小的很。他现在终于知道她那身细长的个头是打哪儿来的了——她穿了不下十件衣衫,还绑了厚而结实的束胸,这让她看上去没有半点曲线,平板的像个男人,加上她个头不算矮,所以才能让她在男人的世界里横行这么多年?“穿过女装么?”他问她。“没有!”愤愤地穿上中衣,赤脚跳下床,打算灭掉那盏该死的油灯。他没让,比力气,她及不上他,“后悔了?”“存心羞辱我是吧?”变成女人的她突然变得有些敏感,没有那层男人妆裹,她感觉自己像没穿衣服一般。她错了,想归想,但做起来又是另外一码事,这玩意不该试的,她确实有点后悔,不是为什么贞洁,而是这种事让她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不像男人,也不像女人。“是你太敏感。”他松开她的手,相信她不会那么小气把灯吹灭。她果然没再灭灯,而是与他一起倚到桌案旁,“没意思。”嘉盛失笑,“我做得真这么不好?” “不是说你。”赤脚跳坐到桌案上,这样看起来才能与他一般高,没有压迫感,见他不说话,不禁伸脚踢他一下,“说点什么。”不然更很尴尬。看一眼她瘦长的脚趾,“你几岁发现自己不是男人的?”“三四岁吧。”“然后呢?”“闹着不想剃光头,被老太婆狠狠揍了一顿。”爹爹还为此哭过呢, “你呢?你姓什么?”她一直好奇这人姓什么。“罗,我跟老大的姓。”他也是无父无母,而且连出处都没有,只能随大哥的姓。听上去有点可怜,不擅同情,还是说点别为好,“为什么不成家?”他若想找,君锦那般的人物都能找得到吧?“不想。”也没碰上合适的,他跟老大都是无家无亲的人,野放惯了,成婚伤人又伤己,像大哥那样,把自己和小嫂子都折磨的不轻,他可受不了那般折磨,本打算将云雨娶回去,她是他们唯一的师妹嘛,师父既然将她交给他们,总要有人来照顾,不过那丫头既然没那心思,他也不强求。“你为什么会答应跟我做这种事?你拒绝过不是吗?”她好奇他的转变。“你很特别,当是帮你一把。”这话……听着真有点别扭,“占了便宜,还想让我道歉?”他觑她的胸脯一眼,“难道不是你占了便宜?”“……”也对,“马圈那匹儿马子送你好了。”这总行了吧?“却之不恭。”“不过有条件——今晚当什么都没发生。”“好。”他不相信她能做到,因为他也做不到。见她伸手捶背,不禁伸手帮忙。曾辉也不客气,挺着背脊让他捏,力道刚刚好。“有错位。”他坦言他所摸到的。“摔过几次,阴天下雨、太忙碌,就会疼,这还算轻的,有时候一两天都直不起腰。”“有贴药不错,下次带给你。”他也是动拳脚的人,难免有腰腿疼的时候。“多谢。”语毕,忍不住打个喷嚏。“天太冷,你还是回床上吧。”伸手搀她,她不要人搀,结果跳下桌子时把脚崴了,他只好改搀为抱。第一次被这么抱……感觉好怪异!他离开时,她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走前门,于是他走了后门。跨出门口,嘉盛被冷风惊了一个机灵——他今晚都做了些什么?***从此之后,他们二人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一些,但话却少了。有次君锦无意中问曾辉:“你们怎么了?吵架了?”曾辉不明所以。“你们话很少。”往常她可是很爱找嘉盛的茬,如今却没声息了。有吗?☆、四十一 太平静罗瞻一行人抵达延州时已近冬至,刘婆婆早已吩咐人备好了红绸、食材,打算大办喜事,不成想罗瞻只说了三个字:“不必了。”“你这小子,人家林小姐等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能出尔反尔?”罗瞻正准备去马厩换副马鞍,打算下午就动身去林岭,“已经找到了她们母子俩。”刘婆婆好半天才明白来他话中的意思……又惊又喜,惊的是君锦仍活着,喜的是定睿找到了,“可……林小姐这边怎么办?”怎么办?等他从林岭回来再找林木之聊聊,“这件事您老别掺和了。”越掺和越乱。“……”刘婆婆无言以对,这……怎么会变成这样?罗瞻到马厩时,正巧碰上云雨跟林铃来清点马车上的行李。“大师兄,帮忙拎两件。”云雨大自鹿山带回来不少东西。“怎么不派人过来拿?”接过云雨手上的东西,顺便拿过林铃放在地上的小木箱。“他们都忙着布置新家具去了,干脆自己过来。”“什么新家具?”云雨也是无心之语,“就是你跟林小姐新婚时用的那些。”一句话说得在场两个人静默不语,罗瞻眉头一皱,这恐怕又是婆婆着急慌忙弄出来的事,一会儿就去让他们停下来,当年媚儿进门时都没这么准备,现在到好,八字没一撇,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林铃看得出他的不悦,心底不免又沉了几分,心想一会儿还是由她来跟婆婆说清楚吧,免得闹笑话。不过为时已晚,这笑话早已铸成……就在罗府置办家私时,延州的大小官员就已经知晓了这桩好事,各种交错的关系正在暗地里悄然连接——权势,向来会让简单的事变得复杂。罗瞻需要面对的将不再是战场上的挑战,一邦之主,他的前路仍然布满荆棘……***相对于延州的危机四伏,鹿山最近就显得相当平静,自上次简单的突袭后,东胡像是突然销声匿迹了一般。曾辉与嘉盛两人各提一根马鞭,站在鹿山最北的一座山头上向北眺望。“你觉得是好现象吗?”曾辉问。“你觉得呢?”对付东胡,她比他有经验。“太过风平浪静,静的人心里不安啊。”马鞭抽一下腿旁的枯草,“罗老大那儿有没有信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