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需要一个理由。”李简平静道:“因为微臣心仪之人此生无法踏足京城,臣不愿一直与她两地分居。”萧居瑁皱了皱眉,“为何不能入京?”“她是林家之女林静姝。”萧居瑁恍然,再次听到这个名字,他心中再无波澜,只是觉得缘分一事,着实妙不可言。“既然你不愿与她分开,那又何必参加科举?”萧居瑁淡道。李简自嘲地笑了笑,“微臣以往不过一介布衣,能为百姓做的事情实在太少,只想求得一官半职,替他们做些实事便可。”“世上哪有两全之事?”萧居瑁垂眸,既想抱得美人,又想实现抱负,哪有这般两全其美之事?李简早就想到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既如此,微臣请辞归家。”萧居瑁愣了愣,他其实挺欣赏李简的,还想着让李简当萧凡的老师呢,现在李简因为林静姝要撂挑子不干了,这实在让他气闷。“朕今日乏了,你先回去。”萧居瑁挥了挥手。李简见皇上不想跟他说话了,只好退了下去。萧居瑁来到内殿,往床上一坐,对镡时观说了这事,不禁抱怨道:“你说气不气人?这李简仗着自己有才华就来气朕。”镡时观顺了顺毛,“那你是如何想的?”“朕是想遂了他的愿,让林静姝回京,可是之前也是朕下的圣旨,现在收回这话,让朕如何自处?”萧居瑁也只在镡时观面前才会说出这样的话。镡时观笑了笑,“臣倒是有一个主意。”萧居瑁眼睛一亮,“你说说看。”“还有几个月便是陛下的生辰,到时陛下可以大赦天下,撤了对林静姝的禁令,如此,也不算抹了你的面子。”萧居瑁闻言,觉得这实在是个好主意,于是狠狠在他脸上亲了亲,“这样一来,还可以晾李简几个月。”镡时观见他开心,便也笑了起来。“对了,说到生辰,你的生辰也快到了吧?”萧居瑁眉梢一挑,“可有什么想要的?”“陛下要送臣礼物?”萧居瑁点点头,“有没有想要的?快说。”镡时观看他认真的神情,心中一暖,柔声道:“只要是陛下送的,我都喜欢。”萧居瑁皱了皱眉,“这不算,朕最烦挑礼物了。”镡时观无奈,伸手将他拥住,轻声道:“臣只求,以后的每一个生辰,都有陛下在身边就足够了。”萧居瑁心中一动。翌日上朝之时,萧居瑁特意下了旨,着李简担任萧凡的老师,李简无奈接了旨,下朝后去见了萧居瑁,萧居瑁只道让他再等几个月。李简无法,只好任劳任怨地教授萧凡课业。天嘉元年五月初十,萧居瑁下朝后,径自去了御书房,并未对镡时观的生辰有任何表示,倒是镡时观,他接到了镡烈他们的来信,镡烈还托人带了礼物过来。两人用午膳的时候,萧居瑁也提都未提生辰之事,镡时观也不在意,反正这个生辰有陛下,他已经很开心了。用完午膳后,萧居瑁睡了一觉,起来后神清气爽,又在御书房待了一下午,镡时观下午出宫有事,到了晚膳才回来。两人安安静静地用了晚膳,镡时观以为萧居瑁要继续去处理政务,打算陪着他一起。谁料萧居瑁起身跟他说:“朕觉得吃撑了些,你陪朕散散步。”镡时观自然不会拒绝。晚风微凉,明月高悬,星光淡弱,萧居瑁领着镡时观来到宝蓝宫门口,道:“陪我进去坐坐。”镡时观亦步亦趋。宝蓝宫内,不知何时已经燃上了蜡烛,而且还是红烛。镡时观随萧居瑁进殿,便看到正堂挂着一幅画,画上的女子正是萧居瑁的母妃。萧居瑁拉着他的手,道:“母妃那么疼我,一定不会反对的是吧?”镡时观困惑,“什么?”萧居瑁微微一笑,将他引入内殿,这是萧居瑁还是皇子的时候住的卧房。屋内摆设未动,可镡时观心思细腻,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床上都是一片红色,朱红色的被套上还用金线绣着五爪金龙和凤凰,龙腾祥云,凤舞九天。“陛下?”萧居瑁将整齐摆放在床上的两套喜服托起,弯唇笑道:“这是我派人做的,你换上这套。”他说着将一套大红色的喜服递到镡时观面前。镡时观傻傻地看着他。“虽然我不能给你大婚,但是,我想在母妃面前,与你红线相缠。”镡时观此时心中早已是惊涛骇浪,一开始有点疼,可疼了过后便是霞光万丈、龙吟虎啸,又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空茫,唯独眼前这人,叫人刻骨铭心,永不能忘。萧居瑁当着他的面换上了大红色的喜服,站在他面前,问:“我穿得怎么样?”橘色的烛光落在青年俊美精致的脸上,衬着那袭红衣,越发显得昳丽逼人,那双眼眸就像是承载了所有的星光,璀璨得让人无法直视。镡时观从未见过谁穿红衣能比眼前之人更加好看,他哑着嗓子道:“很好。”萧居瑁见他还没有动作,于是伸手替他解衣,“你也赶紧换上。”镡时观怎能让他动手,于是回过神来,迅速换上与萧居瑁款式一样的喜服,萧居瑁借着灯光打量他一眼,笑眯眯道:“挺好。”两人相携来到正殿,萧居瑁拉着镡时观的手,双双跪在他母妃的画像前,郑重地磕了一个响头。“母妃,我儿时您就教导我,日后若是遇上喜欢的人,便要一生相守,不离不弃,儿臣找到了,虽然可能与您想象中的不一样,但您会原谅儿臣的吧?”镡时观紧紧握住萧居瑁的手,虔诚道:“齐妃娘娘,您请放心,我定会保护皇上一生一世。”他不会说那些花言巧语,他只会用行动来证明。萧居瑁忽然笑道:“母妃同意了。”“你如何知晓?”萧居瑁拉着他起身,抱住他,凑近他耳边,“反正母妃一定会同意的,否则当初也不会将我托付于你,对不对?”镡时观忍不住笑了,“你说的对。”萧居瑁拥紧他,浅语呢喃:“生辰快乐。”镡时观收紧手臂,像是要将萧居瑁整个人揉进血肉里,与自己融为一体,“我很高兴,这是我最幸福的一个生辰。”萧居瑁笑了笑,“等以后,我随你一起去见你爹娘,可好?”“好。”两人静静拥抱了好一会儿,殿内的红烛流下泪水,烛芯噼里啪啦地烧着,萧居瑁忽然从男人怀里抬起头来,目光如水,眼尾绯红,面若桃花,轻声道:“你硬了。”镡时观呼吸一滞。“我们还有合卺酒没喝。”镡时观横抱起他,急步走进萧居瑁的卧房,将他放在床上,拿过桌上早已准备好的酒杯,坐在床上,两杯都喝进了自己口中。萧居瑁瞪他,“你……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