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桦在想，他到底是忘记了换一只呢，还是真心喜欢自己的礼物？这样的问题在余乔身上是很难找到答案的。前一秒你觉得他情深意重，後一秒他可以放浪形骸，又或者当你觉得他不过是拿你开开心，可下一秒他又特别认真的吻你，小心翼翼。娄桦是看不透余乔的。只有一点他很清楚，余乔是个不谈恋爱的男人。天快亮的时候娄桦才渐渐睡著，不过睡得很浅。余乔有很准的生物锺，七点一刻他就醒过来了。昨晚没有拉上窗帘，此刻天光将屋里照得透亮，一点暧昧的气息都没有了。他轻轻抽回自己垫在娄桦脖子下的左手，站起身套上内裤。娄桦微微翻身，也醒了过来。余乔赶紧拉上窗帘，“你再睡会儿吧。”“哦……好……”见余乔拿著电动剃须刀进了浴室，娄桦赶紧起身，穿戴好，走到门厅边的时候忽然看到插在门边小槽内的房卡，他顿了顿身子。走过去在门厅的吧台上拿起一个纸质的杯垫，撕成两半，然後伸手迅速的抽掉房卡，再拿了一半杯垫插进槽内。楼桦捏著房卡出了酒店，快步走到自己泊车的地方，手心热烘烘的。余乔洗澡出来之後发现被窝里的男孩儿已经不见了，他有些失落的看著那团乱糟糟的被子，坐了下来。手机震动了一下，短信是娄桦发来的，他说，我走了，乔哥，开完会有时间联系我吧。余乔捏著手机，回味著前夜疯狂的点点滴滴。第三节娄桦等了好几天的电话，余乔都没有再打来。其实这也是意料之中的，只是娄桦莫名的有些失落。小A见他这个样子，便猜到是余乔来过了。每次见过余乔娄桦都特别沈默。他带著娄桦去G吧打猎，也没什麽结果。娄桦拿著一支啤酒慢吞吞的喝著，周围的人也不是没人向他投来热情的目光，他只是提不起劲儿。他从牛仔裤口袋里摸出手机，给余乔发了个短信，问，睡了吗？很快的，大约不到一分锺娄桦就收到了回信，两个简单的字：没呢。虽然余乔没问娄桦在干嘛，但是这麽快回短信叫娄桦相信他此刻至少没在忙著应酬或者跟谁上床。他回消息，在干什麽？这次余乔等了好几分锺才回，跟几个朋友吹牛喝酒。娄桦看著手机屏幕，正在想有什麽可回的，他知道如果再是没有营养的对话余乔很可能就不回复了。一个穿著皮背心的那孩儿撞了一下娄桦的手。“娄桦？”娄桦本来不准备抬头的，可听见眼前的人叫自己的名字，他诧异的抬起眼。“好久不见了，一个人来的？”娄桦赶紧指了指远处在跳舞的小A，腼腆的笑了笑。娄桦的样子不算特别的俊，但是很有味道，迷他的人也不少，只不过逢场作戏的多，真正愿意停留下来的人却不多。他总是没有遇见一个可以让自己忘记余乔的男人。“最近一直呆在北京？”“年底可能去外地拍个宣传片，这段时间就呆北京了。”“什麽时候出来打牌啊？”男人点烟，递给娄桦，娄桦迟疑了两秒还是接过了烟。男人趁势在他手背上轻轻刮过，充满邀请的味道。娄桦其实也有一点动心，他跟田智丹上过几次床，每次都很愉快。就在他考虑是跟著田智丹走还是等一等小A最後两个男人买点烤羊肉串回家看足球的时候，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是余乔主动发来短信，问娄桦，你今年什麽时候过来上香。娄桦抬起头，抽了一口烟，吐出烟的模样很是性感。“我去一趟洗手间，回来再聊。”田智丹表示理解的点点头，这样委婉的拒绝每天都在发生，不同的对象，大家都习惯了。娄桦一路往门口走，一路给余乔回短信：不知道呢，也许明天就有空。看到这条消息的余乔立刻明白娄桦一定是出去喝酒了，而且应该已经喝大了。娄桦平时并不是特别爱开玩笑的一个人。倒不是多正经，只是挺沈默的。话不多的娄桦是很讨余乔喜欢的，他不会跟他要东要西，不会去挖他的过去跟他聊人生聊理想，他更不会主动索取感情。所以看著这少见的玩笑话，余乔想起了某天晚上娄桦似真似假的告白。有的人，一旦知道了对方对自己的感情，就会刻意的去亲近对方，心态不一定是一样的。或者是想利用那点喜欢和好感来满足自己的虚荣或者物质欲望，或者只是想去安慰对方一颗得不到的求不得的心，又或者两者皆有。但是余乔是另一种人，当他明知道对方有感情自己又给不起任何东西的时候，他选择躲起来，等这个人靠近自己而不是自己靠过去。他将电话放在一旁，继续开车。娄桦等了一夜，也没有等到余乔的回复。他渐渐睡去，可没几分锺又醒过来，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查看收件箱。早晨只睡了三个小时的娄桦脾气有些暴躁的踢开浴室门，见小A在里头去腿毛，他借此发脾气，跟小A吵了几句。说到底他不过是在想今天要不要翘班去一趟杭州。他太想余乔了。冲凉之後回到房间，娄桦开了音乐站在小阳台上抽烟。抽完一颗黄鹤楼他才平静了些。走回房间，拖鞋啪嗒啪嗒的，像是他的心跳。书柜中间一格有一个铁皮盒子，娄桦打开它，里面有三张房卡，来自三个不同的酒店。他伸手摸了摸，关上盒子，坐到电脑前，订了一张机票。萧山机场依旧是熟悉的模样，娄桦下飞机的时候人熙熙攘攘并不拥挤，他上了一辆出租车，去了预定的酒店。余乔正在和一个客户纠缠，头疼得很。他本来还算是个耐心的人，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麽总有点心神不宁，对人的态度也不如从前。余乔经营一家很小的网游开发公司，主要做一些网页游戏，自己也有一个主营的网站，要死不活的，并不是很赚钱。反倒是小游戏开发很赚钱。他同本地一家发展了几年的中型网游开发公司合作，也能赚个荷包饱满。此时接待的客人就是上头那家公司支过来的客户，要做网站，但是只投三十万。对於这样的鸡肋，余乔有点兴致缺缺。第四节到就酒店，娄桦先看了一会儿财经频道，又洗了澡，眼见快五点了他才出门。以前余乔刚开公司的时候给他过两张名片，他一直把名片藏在自己钱包里，时不时的拿出来看一看。当然是在没人的时候。杭州的交通大不如从前，但也比北京好多了。他到办公楼的时候抬头望了望，那座高楼就像自己对余乔的感情一样，怎麽才能爬到顶端，他自己都不自信。走到11楼，娄桦忽然心跳快了起来。他去到公司，见一个长头发的年轻女人坐在前台，无聊的翻看著时尚杂志。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