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我同事上来北京,我让他给你带一条紫南京吧,我记得以前你刚抽烟的时候喜欢抽那个。”“这都记得,我好多年没抽过紫南京了。给我弄两条呗~”“好,不过你也少抽点,身体要紧。”娄桦点点头,和著衣服就倒下来,隔著被子躺在余乔的肚皮上,眨巴了几下眼睛,微微的笑了。余乔被娄桦搂著,这样睡去,他做了一个梦,可醒来後却一点都不记得了。那个梦应该是个很美好的梦,可惜记忆像是落入深海,一点痕迹都不见。娄桦在卫生间洗漱,并未发出多大的声响。余乔靠在床头,看著他,喊了一声:“小娄……”咬著牙刷的娄桦探出头,余乔对著他一笑,娄桦立刻浑身骨头都酥了。“干嘛?”“别这麽早走,我今天没公事,我们找个地方去玩吧。”“我今天有个活儿的导演要过来谈事情,走不开。现在都快迟到了。晚上吃饭再联系吧。”余乔有些失落的看著娄桦,但是换位来想,他有公事的时候娄桦从未勉强过要见他,所以他也不好厚著脸皮再说什麽。刷完牙,洗好脸的娄桦从浴室出来。一边穿裤子一边看著还躺在床上的余乔,心血来潮的说,“要不你跟我去公司玩儿?”他以为按照余乔的性子一定会拒绝的,偏偏没想到余乔应了下来。车堵在国贸桥上,娄桦上班的公司在东三环到东四环,这会儿正是最堵的时候。余乔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他以为是公司的事情,忙摸出手机,结果看到来电显示是潇潇,余乔下意识的就侧头去看开车的娄桦。娄桦也像是心电感应似的同时侧头看著余乔。娄桦不知道打电话的是谁,可余乔看向他的眼神让他觉得带著过高的温度,有些不敢逼视。他赶紧把广播的声音关掉,最後余乔还是接了电话。那头是潇潇的埋怨,“还没起床?怎麽这麽久才接?”娄桦隐约听出是个男的打来的,至於说什麽他也不好意思仔细听。可看著余乔的表情他便知道这是一通余乔不想接的电话。“在忙呢,你有什麽事?”“我到北京了,你住得哪个酒店?我过去先洗个澡,飞机晚点了,累死我了。”余乔瞟了一眼时间,这才11点不到,潇潇一定是坐的最早的一班飞机过来。“你来北京办事?要不你先忙你的吧,我在外面。”这话已经有明显的拒绝意味,余乔这人不会把话说得太白,可也足够直接。潇潇一听就炸毛了,他提高八度声音,道:“我专门拨出一天时间到北京来看你,你MSN空间昨天不是说今天好不容易能休息一天吗,我晚上还赶到上海去,你现在立刻来见我!我在机场,三号航站楼。”这麽大的声音,娄桦自然一字不拉的都听到了。他尴尬的从後视镜里瞟了一眼余乔。余乔吸一口气,淡淡的说:“我今天很忙,有安排不能见你了,潇潇。”“你和谁在一起?!”“我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在机场附近休息一下就去上海吧,下午三点有航班,需要我帮你订票吗?”潇潇啪的就挂了电话,那头截断余乔的话,传来一阵盲音。第十六节车又开了一段了,娄桦才说:“乔哥,你要是去机场的话这里打个车走三元桥很快的。”余乔口气不善的说:“不需要去机场,他是成年人了。”娄桦犹豫了一阵,还是决定避开这个敏感的话题不谈。两人一路到了娄桦上班的地方,余乔虽然看起来兴致很高,但是娄桦还是觉得他心不在焉。两人聊著制作电影音乐的话题,不咸不淡的。娄桦手里握著纸杯,看著迁就他的余乔,有一丝不真实的感觉。他能感觉得到,他和余乔之间的羁绊比过去多了许多,但是仍旧风雨飘摇。过了很久,话题到了尽头,娄桦才忽然问:“乔哥,你真的不用去机场吗?他是专程到北京来见你的吧?”“你想我去吗?”“我无所谓,你看,我工作就是这些,你陪著我我就不忙著做,你走了,我就做事。都一样。”娄桦的语气很平和,甚至比刚才的谈论更听不出喜怒。余乔心里有些别扭,他有此一问也不过是希望娄桦流露一点嫉妒,来满足他心里某个急需填补的空缺。他望著娄桦,失望是多少有一点的,更多的竟然是焦躁。“还是去吧,即使不想牵绊彼此,话还是说明白的好。”“嗯。”余乔点点头,却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娄桦此刻倒真是像他看起来那样的平静,余乔於他来说是一个没必要去嫉妒的对象,他身边有太多的人来来往往,他始终属於的不是自己。娄桦很清楚自己的分量,无谓的嫉妒对他来说不过是跟自己过去不,徒增烦闷而已。最终余乔还是离开了,倒不是真想去送一送潇潇,做什麽弥补,他只是觉得娄桦在推开他,让他的自尊无法忍受。他也并没有去机场,当然潇潇之後也再没来过电话。余乔躺在酒店的床上,想著这些年上过床的男孩儿,有一些都叫不上来名字了,潇潇跟他混在一起也好几年了。彼此没有束缚,本来他以为这一切都会这样下去,慢慢的,他不再年轻,肌肉松弛,这些爱他身体的男人也会渐渐离开他,而爱他这个人的男人也会因为长时间得不到回报而离开。他终将孤独的,不牵绊任何的老去。可现在,他觉得这样的孤独并不是自以为的洒脱,他渴望身边有一个人,并肩而行。潇潇一直没有再联系过余乔,余乔也以为这件事情就这麽算了。他在北京的时候还是一有时间就跟娄桦出去,两人带著相机还去了一趟八达岭,虽然对他来说那地方一辈子不想去第二次,但还是本能的迁就了文艺气息爆发的娄桦。他们选了一段没什麽人的地方,娄桦站在长城上哼著歌,风很大,头发吹得乱糟糟的,余乔看著他,微微的笑了。离开北京那天娄桦还跟余乔说:“每年都到灵隐寺求平安,其实我该求财的。”余乔大言不惭,“我每年都求财没求平安,不也没怎麽发财吗,别太信那个。”“我以为你们南方人更信一点。”“分人吧,我不太信。”“你信你自己。”被恭维的余乔笑笑,心里轻飘飘的。他这样的好心情一直到下飞机等公司的司机来接的时候後没有消失。长时间不回杭州,余乔站在机场外面,不知不觉间竟然觉得有一丝陌生。他正抽著烟,忽然一束车灯的光晃过来,他下意识的瞥了一眼,不是公司的车便没有注意,可两三秒之後他发现车竟然没有减速的朝他一直开过来。余乔本能的往後退,又试图看清楚开车的人,可惜天太暗,车灯又太亮,他什麽都看不清,也避不及,砰的一下就被撞得飞起来,大腿撞在後面的护栏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