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莹莹抖一下。ldquo这helliphellip车祸啊，真意外，那救护车来了没？噢，人都死了救护车也没用helliphellip那警察来了没？rdquo高成还没缓过来，说话颠三倒四。方沉没说话，范莹莹捂住脸又哭起来。高成没懂范莹莹在哭什么，是死了她亲戚吗，哭这么惨。ldquo我觉得不对劲helliphellip没有一个人说起这件事，以前他们总会凑到楼下聊天，可是这两天一个人也没有。rdquo范莹莹住在一楼，以往早上都会被特大的说话声吵醒，最近几天却是出奇的静。她很害怕，尤其亲眼目睹车祸现场，对门的夫妻又连续两天没回来。范莹莹家阳台挂着风铃，风一吹就叮铃铃作响。暖风里夹杂一丝凉意，方沉近乎机械地开口：ldquo我有问过很多人，他们都说不记得一楼有这户人家。rdquo高成：ldquo什么？rdquo范莹莹更加颤，她多少猜到一点，不然不至于这么害怕。ldquo没人记得他们。rdquo方沉转头看向高成，ldquo我还以为是我精神出了问题。rdquo高成脸上的肉一颤：ldquo别吧，这好端端一个大活人怎么还能helliphellip啊不对，死了。rdquo他后知后觉，又道，ldquo反正也不能无缘无故被忘了吧，再说我们不都还记得？rdquoldquo对。rdquo方沉目光沉静，ldquo所以不是我精神有问题，是这里有问题。rdquo高成吞了吞口水：ldquo我们是在讲恐怖故事吗？rdquo他还是不相信。方沉有点奇怪。范莹莹的手不自觉攀上椅边，脚尖稍稍用力，好像随时准备跑。风铃叮当作响，方沉从诡异的宁静感中挣脱出来，心脏乱跳着。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抬头眼神茫然又无助，提出一个问题：ldquo六楼以上住着谁？rdquo没人回答，因为没人知道。ldquo你们晚上有听到什么声音吗？rdquo方沉伸手在桌子上敲两下mdashmdashldquo叩叩rdquo，范莹莹的反应很大，随着椅子退出好大一块，高成脸色也变了。ldquo我有天晚上看到楼道里有两个人。rdquo方沉闭了闭眼，脑海里闪现出布满血液的白瓷砖、电梯昏暗的白光，他脸色苍白继续回忆，ldquo有很多血，他们一个死了一个活着helliphellip我以为自己在做梦。rdquo范莹莹狠狠抽泣一声。高成脸色更加难看：ldquo这么一说，我有好久没看见聂时了helliphelliprdquo聂时是谁？方沉睁眼又是那种茫然的神情，ldquo我对面住着谁？rdquo那天他还和邻居一块坐电梯，他们还说话了，可他是谁，方沉突然想不起他的样貌。高成脸上的肉一抖，哆哆嗦嗦：ldquo我靠你可别吓我，聂时不就住你对面吗？rdquo方沉转头看范莹莹，她惊恐点头：ldquo我记得他helliphellip个子很高，不爱说话。rdquo方沉仔细回忆，脑海里只有一个隐约轮廓，经范莹莹这么说那轮廓渐渐清晰起来，有一丝丝熟悉。ldquo我不想在这儿住了。rdquo范莹莹打断方沉思考，眼里又蓄满泪，ldquo我受不了了，我要搬回家和爸妈一块住。rdquo高成挠挠头：ldquo那就先散了吧？时间不早了，你看我这上班也快迟到了。rdquo不管出多大的事，就算那些诡异迎面扑向你，生活还是要继续。方沉临走前问：ldquo你记得父母的电话吗？rdquo范莹莹一怔：ldquo当然。rdquo只有他一个人的记忆出现问题。方沉抿下唇点点头，ldquo那就好。rdquo范莹莹不敢一个人呆，随两人一块出来，她在附近上大学，今天上午没课，边走边给家里打电话。高成大着胆子，拦下一个人问一楼夫妇的事，得到的回答和方沉说的一样。高成额头冒汗，胡乱擦擦勉强笑着：ldquo还真挺奇怪的哈？rdquo但他始终存在侥幸心理，万一是问的这个人压根不认识这对夫妻呢。他们在十字路口分开，老实讲方沉不觉得自己这种状态还能继续上班，可除此之外呢，让他呆在家里吗？昨夜贴着他面颊的冷意仿佛透过皮肉刻进骨子里，一回想就忍不住发抖。他什么都不记得，没有其他去处。范莹莹已经给家里人打过电话，还是跟着方沉一块走。她悄悄看方沉的侧脸，忍不住凑近一点。她想和他说更多的话。ldquo你说吴阿姨他们helliphellip真的死了吗？rdquoldquo我不知道。rdquoldquo我住在他们对门helliphellip有阵子经常能听到他们争吵。rdquo方沉终于扭头看她。尽管害怕她还是忍不住继续说：ldquo为了女儿和房子的事。rdquo那对夫妻的嗓门着实大，她经常能听到他们吵架。他们有两个孩子，都已经上班工作了，小儿子好像是搞什么电子机械的，盘了个店面花不少钱，最后赔钱借高利贷还上，那债务最终落到大女儿身上。方沉静静听着。范莹莹偶尔会觉得方沉很可怕，比如现在，她说着这件事方沉身上就透出一种诡异的静谧感。但无法否认，她被吸引。后来小儿子要买房，这对夫妻给他攒着钱，还要求大女儿出一部分钱。大概是压力太大，大女儿在出租房自杀了。方沉想到吴老太说到自己女儿时的神情，她因为没有在房主那里得到赔偿金而愤愤不平，对自己女儿的死却极其冷漠。ldquo我们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所以爸妈都很疼我。rdquo范莹莹觉得气氛压抑，ldquo我要什么他们就给我什么helliphellip我想象不到那样的偏心。rdquo方沉的瞳色偏浅，在阳光下是好看的琥珀色，头发又细软，唇角自然向上勾，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好感。尤其他用那样一双眼看人，偶尔闪现出茫然的神情，很是让人心软。在范莹莹讲话时他已经瞟她好几眼，女生两颊飞起淡淡的红。而方沉只是惊叹于范莹莹的多变，这个姑娘刚才还那么害怕，现在却讨论起死掉的夫妻，胆子似乎比他还大。艳阳高高挂在头顶，他们两个人都很诡异，只是他们自己没发觉。作者有话要说：歪？有人吗？发出想要评论的声音另外mdashmdash范莹莹真的不是攻啊啊啊啊☆、第八章 聂时ldquo喵。rdquo方沉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一片白茫茫的花海，侧头看到一只奶猫，它那么小，灰黑的花纹，铜黄的眼睛，冲方沉歪歪脑袋一颠一颠往前跑去。方沉坐起身，乳白的花瓣滑落在地，他在正前方看到年幼的自己。周围的白色渐渐褪去，天空下起雨，空气中布满泥土潮湿的味道还有隐隐花香。年幼的方沉蹲在一边，突然扬起头像在看什么人。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奶猫，此时却合着眼软软倒在地上没了生息。雨越下越大，小方沉却没被淋到丝毫，小心翼翼捧起猫朝方沉走来。他在方沉面前停下，方沉后知后觉mdashmdash有人在给他撑伞。小孩将猫咪捧给他，方沉下意识伸手，那猫却突然睁开眼发出尖锐的猫叫声。雨伞掉落在地上，水花瞬间溅起，小孩子的哭声，一双手抚过他的头顶helliphellip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