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公平。他们明明那么努力的在逃，回馈给他们的就只有无尽绝望。空荡的走廊里响起高跟鞋声，由远到近，尖锐刺在方沉耳膜上。女人的红色裙摆随之摇晃，裸露在外的白皙脚面浸着月光，她停下小腿往上依旧埋在阴影里。方沉由下往上看，看到那双染了艳红指甲油的手，尽管心里有所答案还是忍不住睁大眼mdashmdash他要自己看清楚。分不清是月光在慢慢往后移还是女人上前了一步，光晕从她头顶划过。黑暗里走出来的正是已经死亡的谢颖。作者有话要说：感觉也没有多少章了helliphellip我番外都想好写什么了☆、第三十四章 恋人方沉仿佛掉进冰窟里，冰冷的海水蔓延到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早应该想到。第一次见谢颖，她和聂时在走廊说话mdashmdash他们本来就认识。ldquo怪不得你会知道范莹莹的罪helliphellip你从一开始就是那一边的人。rdquo方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谢颖的脖子上先是出现一圈青黑，而后手臂上的皮肉一点点干瘪下去。乔然和聂时同时出现的那晚，是谢颖去了情侣那边看守。之后为了方便行动，她从高楼上坠落让方沉和高成以为她死了。方沉问：ldquo为什么要给我提示？rdquo谢颖的腐烂方式和另外两个人完全不同，她用干枯的手撩撩头发：ldquo为了让你快点想起来。ldquo又是这个理由，和乔然一样的理由。ldquo快要结束了。rdquo谢颖盯着方沉，ldquo你该想起来了。rdquo她也说着和乔然差不多的话。ldquo我究竟忘了什么？rdquo如果指的是聂时，那他已经想起来了。ldquo还有我的邻居helliphellip他已经被恶念吃掉了，是吗？rdquo方沉问道。ldquo唔。rdquo谢颖在回想，似乎想到这么一号人点点头，ldquo那是个意外，他晚上听到声音作死把门打开了，乔然又恰巧没看住。rdquoldquo他就那么死了？rdquo谢颖笑了一下，摇晃着脑袋叫人猜不透，状似回答又似乎只是在陈述：ldquo他的确死了。rdquoldquo乔然也受罚了。rdquo谢颖继续说，ldquo被关了禁闭，不然你应该更早见到他。rdquoldquo你说这里的每个人都有罪。rdquo方沉盯着谢颖，ldquo那么你们呢？rdquo谢颖保持着微笑，眼中情绪一点点往下沉是一种凄凉的美感，ldquo我们当然有罪。rdquo她没有继续往下说，静了半秒道，ldquo一楼的那对夫妻不止是对大女儿的死冷漠。rdquo说着眼眸直看向方沉，ldquo他们撒谎了。rdquomdashmdashldquo他们撒谎了。rdquo聂时也说过同样的话。方沉想到那个阴沉压抑的天，一群人绕着他聊八卦，吴老太说她看到一场车祸，说那天太早了，周遭根本没有人。方沉当时问：ldquo那报警了吗？rdquo吴老太是怎么回答的？她说：ldquo肯定有人报警啊，我好像看到有人打电话了。rdquo前后两句话矛盾了。方沉僵硬抬起头，骨骼又开始痛，像被无数根尖针刺进身体，腿一软差点跪下去。ldquo他们helliphellip撒谎了。rdquo他重复道。谢颖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不知在笑什么，并不一个愉快的笑，看都没看方沉直接往窗外望去，目光并无焦距：ldquo他们选择视而不见走了。rdquo在明知周遭除了他们在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那对夫妇选择沉默匆匆走掉了。方沉踉跄一下，喉咙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痛。现在所有死去之人的罪都明了了。ldquo聂时和你们helliphellip是怎么死的？rdquo方沉再次抬头，眼里又满是眼泪，更多是疼痛，ldquo是我杀了他helliphelliprdquoldquo为什么这么想？rdquo谢颖打断他，天边残月散着惨白的光，照亮女人残破腐烂的脸颊，ldquo你们以前明明在一起不是吗？rdquo在一起helliphellip？是的，他们曾经在一起。helliphellip他们很早以前就在一块。方沉眼微微一闭，阵阵晕眩感往头顶上涌，仿佛有人推了他一把，他跌进冰冷刺骨的海水里，时浮时沉，坠入一个没有温度仅存画面的梦helliphellip聂时上大三时方沉找到稳定工作，没有太多空闲时间，两个人见面越来越少，最长一次有一个月没见。是冬天，还下着雪，纷扬的雪花把所有人的头都压低了。每个人都低着头脚步匆匆，方沉也是，只露出一双红红的耳朵，发间夹着雪花，和一个女孩一道而行。方沉和她一块值夜班，最后落锁女孩在雪地里等他，更远处则是聂时。他没有看到聂时，送女孩回家的一路上，聂时都在跟着他们，直到女孩走进楼道，方沉转过头看见聂时站在不远处。方沉没有立刻走过去，因为聂时个子很高低着头活生生被欺负似的，令他有点迟疑。待踟躇走到聂时面前，方沉侧过头往聂时脸上看，聂时眼里还是没有过多情绪，他的烦乱表现在细微动作里，比如浅浅蹙着的眉、微抿的唇，还有放在口袋里握紧的拳头。他们太过熟稔，乃至于方沉看到聂时的那刻迅速开口：ldquo我可没丢掉你。rdquo聂时眼珠动了一下，瞥向方沉，不给他反应直接凑近，雪花夹在两人的唇中间冰冰凉凉。此刻冬夜，他们接吻。聂时伸手扣住方沉的脑袋，报复性地咬他舌尖，仿佛在质问方沉为什么没有立刻向他走过来。太过孩子气的举动引得方沉发笑。他在接吻的时候笑，嘴角弯起来，让这个吻持续不下去。冬夜的凉意在两人之间消散，剩下吻的余温，暖呼呼甜丝丝。ldquo你吃醋吗？rdquo方沉晃着脑袋有点嘚瑟，问得声音却很轻像怕打碎什么，眼睛还不住偷瞄着。ldquo是。rdquo聂时回得太简单又太认真，一时叫他怔愣，但很快他扬起头，ldquo你很在意吗，我和她？rdquoldquo只有你。rdquo聂时做出回应，语气理所应当，ldquo我在意的只有你。rdquo方沉笑了一下像在妥协，暗处却藏着别的mdashmdash更像松了口气。他把手伸出来，五指并拢放在聂时面前，状似随意却是在做一个回应：ldquo那就在一起呗，凑活一下过日子。rdquo说得好轻松，好像他们本就该在一起一样。聂时把手搭上去。随后方沉指着自己身后的楼房：ldquo高欣怡。你不是见过吗？前段时间还问我你怎么不来了，她一直以为咱俩是一对。rdquo他说着扬起下巴，带着莫名的小骄傲，眼里都是隐藏不住的笑，ldquo我没否认。rdquo聂时想要吻下去，把那甜软的笑意也一并吞入腹中，想头顶交错缠绵的月光和眼前的少年都唯他所有。ldquo她家这片最近总是出事，所以我送她回来。rdquo方沉丝毫没有察觉，伸手捧住聂时的脸，仔细端详着观察他还有没有不开心。聂时扯住他的一只手，在手心里落下一吻：ldquo嗯。rdquo方沉忍不住ldquo哎呀rdquo一声，怎么看聂时怎么觉得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可爱，想在空地转一圈，刚松开手转身就被聂时扯住袖子。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