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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动静突然站了起来,往餐厅外跑来。谢凛下意识地往旁边隐匿了自己。面对敌人他可以有恃无恐,唯独对于当事人方弈柏,他心情有点复杂。人刚抢过来时,他不是没有想过马上来看看,甚至是安抚一下对方。那是本能使然。但是,他有一点不想承认——他不太敢见方弈柏。不敢接受方弈柏的抨击与咒骂。这一场血雨腥风里方弈柏无疑是完全的受害者。有佣人经过看到谢凛,谢凛抿唇摇头。那人自不敢打扰,目不斜视快步想要离开。被方弈柏看到了,拦住他,“谢凛回来了吗?他是不是回来了?”那人支支吾吾地摇头,“我不知道……”方弈柏无奈地放开他,跑到大门口张望。没看到谢凛。随后方弈柏情绪失落地回到餐厅,坐了回去,默默地吃饭。方弈柏有点憔悴,他不知道自己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他摸遍了观湖别墅可以步入的所有领域,并不能完全确认这是谢凛的领地,或是对方还会光顾这里的证明。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带来这里关起来,只能想到自己是从谢焕的云玺公寓被带走的,猜测大概是跟谢焕有关。他自然知道如今谢凛和谢焕因为公司话语权的问题关系不太好。但,也许还有其他……被带走时,他看到谢凛的黑衣保镖在云玺公寓内拍照、翻找,不知道在搜查什么的样子,看上去很严肃。方弈柏心里有很多猜测,又都很缥缈,因为未知太大了,他很惶恐。被关在这里的这几天,他的心情此起彼伏。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犯人。但即使是犯人也要经过审判,可他连问讯的过程也没有。他最大的渴望就是能见到谢凛,但是他现在越来越不确定,还有没有那个可能。他一直知道谢凛是个很冷酷的人,谢凛也有大爱和慈悲心,他是一位社会慈善家,但他的恩慈似乎并不会涉及任何一个特定的个体。谢焕经常跟他吐槽,“我哥是个没有心的怪物”,例举了谢凛又把公司的哪个元老流放的故事,甚至认为谢凛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杀人不眨眼以此来抹杀一些不利于自己的证据……方弈柏害怕谢凛也要干掉自己。……为了阻止那些可怕的胡思乱想,方弈柏只好拼命地让自己忙起来,于是他找管家要了专业课本和练习册,以及一台仅可以查阅资料的电脑。他在y大的材料科学与工程专业读大二,专业前景很好,但涉及领域极为广泛本科只能涉猎皮毛,他选修了高分子材料和环境材料,希望能够继续深造。他对未来有很清晰的规划,目标很早就定下了。管家都照办了,似乎只要他不闹着离开或是跟外界联系,怎么都好说。方弈柏将所有清醒的时间都用于读书学习,以减少自己的焦虑。有好几次,他窝在客厅里看书,似乎听到了有人进门的声音,他马上跑出去看,却都是失望——不是谢凛。谢凛没有来。几次之后,他只能把自己关到房间里,不出来。害怕又一次希望落空。刚刚,他又有一种预感,好像有人来了。方弈柏克制地让自己冷静,过了几秒钟,他又忍不住往门口看。还是没有人。方弈柏失望地垂下头。闷头扒拉米饭。这里的餐食非常好,像五星级酒店的水平,但是他没有胃口品尝。吃完饭后最后一次望向门外,方弈柏终于死心地往楼上走。他回到房间,关上门,又打开了自己的课本,五分钟后,他收起了书,拿了一套习题做。就这样几个小时,一直到十二点。谢凛来到了安保室,看着别墅的监控摄像头的显示屏幕。他看到方弈柏上楼进了房间,随后便没有其他的动静。方弈柏的房间在监控里只看得到外面的走廊一角和大门的画面,还有一个远景的镜头只大约看到他的窗户。窗户亮着,但看不到人影。谢凛沉默了一会儿,跟管家说在方弈柏的房间里加几个摄像头。想了想他又补充,“不要拍到床和浴室……就装一个,进门的过道到书桌。”管家不敢置喙,说好。第二天谢凛还在开会时,收到了管家发来的消息提醒。谢凛等散了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才点开。果然,管家给他的手机里发了方弈柏的监控视频链接。谢凛疲倦地往后靠进办公室的老板椅里,也有点震惊于自己的疯狂。他抽了一根雪茄,整个人被浓烈的烟草气息激得清醒了一些,又在尼古丁里泛上莫名的兴奋。他握着手机,摩挲着屏幕,却并没有点开监控链接。认真地来说,这是违法且有违道德的……对于一个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人来说,他其实具有较高的自我要求和风险认知,在过去的二十六年里他都没有干过违法乱纪的事,但从囚禁方弈柏开始——似乎打开了他内心的潘多拉魔盒,各种从不敢想的疯狂念头纷至沓来。谢凛有一点犹豫,自己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只是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又收到了谢焕的信息。谢焕终于从监控的安保人员那里拿到一只新手机,就迫不及待地给谢凛发轰炸短信。【王八蛋sb神经病龟儿子】【小爷饶不了你】【你把方弈柏怎么样了?你要是敢弄他,我咬死你】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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