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同儒嗯了一声。梁琢又说:“我没有你家人的联系方式,让闻昱峰联系肖总,肖总在外面办事,让你大姐来接你。”沈同儒:“辛苦你了。”梁琢从休息椅上拿起背包,道别:“你大姐等会儿来,我回去了。”见状的沈同儒撑起胳膊,吓得梁琢斥道:“你手上有针头,在输液呢,别乱动。”沈同儒僵着身体没再动,眼中疲态尽显的男人看向略带怒气的女孩。片刻,沈同儒听话的躺回去。梁琢将包抓在手里,站在门边等沈碧云来。她似乎急着要走。沈同儒轻声喊道:“梁琢,我想和你说说话。”靠在门上的梁琢循声望去,不敢将目光落在男人身上,只敢盯着床头的输液杆。病房内气氛微妙,想说话的沈同儒不开口了。杵在门口的梁琢也不知道该干嘛。几天不见,沈同儒整个人不似往日充满精气神。丧父之痛,母亲有疾,加之身体的劳累将他压垮。梁琢怪心疼的。沈同儒说道:“梁琢,你能过来点吗?”梁琢抿了下嘴,不情愿的走到病床边。沈同儒嘴角含笑,盯着女孩的脸,问:“你有急事要回去吗?雨停了吗?”“没。”“没事还是没停?” “没停。”“那就是有事要回去了。”沈同儒动了动胳膊。“你别乱动。”“针头在右手,我动的是左手。”沈同儒抬起左手,想掏东西才反应过来换了衣服。梁琢两步走到男人面前,问:“你要拿什么?”沈同儒:“手机。”梁琢蹲下.身,打开床头柜,将手机取出来递过去。 沈同儒接过:“谢谢。”梁琢直起身:“你说谢谢了。”沈同儒对此并不意外,顺着女孩的话说:“我需要做什么惩罚?”分明满眼期盼,哪像受惩罚。梁琢说道:“我还没想好。”沈同儒肩膀耸动,见状的梁琢神色一凛,横眉怒目:“你不能乱动。”沈同儒无辜的看一眼输液瓶,说:“快没了,得叫护士。”梁琢走到床头,呼叫护士。沈同儒点开手机,给沈碧云打电话。电话另一端的沈碧云刚下出租车,往医院赶,见弟弟来电,立刻接听:“同儒,你怎么样?肖立风说你晕倒了,让我来接你,刚回来不着家你去哪儿了。”躺在床上的沈同儒温声温气的道:“大姐我没事,你别着急。梁琢在医院,你不用担心。”这么说沈碧云稍稍放心。护士来取下针头,沈同儒正好挂断姐姐的电话。男人起身,梁琢跟上去:“你去哪儿?”沈同儒垂眸,视线落在女孩身上:“我去洗手间。”“哦。”梁琢退步。梁琢走到角落,把手机设置的密码锁解除了。原本梁琢想用沈同儒的手机通知他的家人,毕竟这是最快的方法。但没有他的手机密码,又不能指纹解锁,弄得最后要让闻昱峰一层层的通知才把沈碧云找来。梁琢独居,出意外第一时间联系不到父母怎么办?虽然掉手机有隐患,但想到今晚经历的事,梁琢决定暂时解除手机密码。沈碧云赶来,沈同儒刚回来。沈碧云埋怨道:“去哪儿了,刚回来就不见人影。”在姐姐面前,沈同儒着实乖巧:“我没事。”身上淋了雨的沈碧云走到梁琢面前,感激道:“我们同儒没让你麻烦吧。”手握手机的梁琢露出标准的微笑:“没有。”沈碧云给沈同儒带了一套衣服来,交给沈同儒,说:“换了回家休息几天。”沈同儒去洗手间换衣服。病房内只剩梁琢和沈碧云两人。沈碧云走到梁琢面前,在梁琢耳边低声道:“同儒刚从老家回来就去找你,你别生他气了,他这几天闷闷不乐,一个是爸走了,另一个就是你不理他。”听闻的梁琢立即否认:“您误会了,和我没关系。”沈碧云只笑笑,不说了。沈同儒换了衣服出来,沈碧云催着他回家,沈同儒不舍的向梁琢道别:“你一个人回家安全吗?”梁琢背上包:“没问题。”三人走出医院,昏暗的天际传来轰隆雷声,沈碧云吓得不轻,说:“不好打车呀,我来的时候好久才打到。”沈同儒看向梁琢。她开车送他来的。沈同儒生病,沈碧云当奶奶的年纪。无奈之下,梁琢提议送二人回家,却听沈碧云推辞道:“不了,不能再麻烦你了,我过意不去。”这正如了梁琢的意。却听沈同儒道:“打车的话不知会等多久,梁琢送不是更快?”沈碧云给弟弟使眼色,拉着沈同儒到一旁,嘀咕道:“你不知道微微在你家呀,还让梁琢去。”沈同儒:“我想向她解释清楚。”这么说,沈碧云只道:“女人的思维和男人不一样,也许她会更生气。”梁琢驱车送二人回家。——梁琢从未来过沈同儒家,按照沈同儒的指示将车停在负一层停车场。梁琢将二人送到电梯口,说:“我就送到这里了。”沈碧云看一眼沈同儒。电梯楼层逐渐往下,沈同儒盯着身侧的女孩,说:“我有话对你说。”梁琢:“可以发微信。”电梯到一楼,沈同儒对沈碧云说:“大姐你先上去。”沈碧云上楼。电梯门合上,梁琢转身去取车离开。沈同儒默默跟在她身后。等梁琢坐上驾驶位,沈同儒已坐在了旁边的副驾驶座上。车内一片安静。梁琢:“你上来做什么?”沈同儒:“我想泡脚了。”梁琢蹙眉:“你不讲道理。”眉眼间笼罩着几分憔悴的沈同儒低低地道:“你没有给我讲道理的机会。”梁琢心口堵得慌,没想到再见面是这样的状况。沈同儒说道:“我母亲患有遗忘症,记不得的事情越来越多。她会忘记大姐早就离婚了,会忘记大哥大嫂常年在外,不记得二姐做过手术不能动怒,不记得我和相梦微已经分手。她甚至……会忘记我父亲去世,向我们埋怨父亲不在家,丢下她一个人。梁琢,我不否认,我和相梦微在一起的那几年我父母很喜爱她,特别是我母亲。她真的把相梦微当女儿对待,不记得我的生日都不会忘记相梦微喜欢什么。我一直明白,我和相梦微关系结束并不代表我家人与她彻底断绝联系。我父母我的哥哥姐姐他们与她都有联系,包括芙芙,更何况他们一致认为我与相梦微会和好,自然不会断了联系。”梁琢眼中泛泪。沈同儒继续说道:“那晚我回去的路上,璐彤给我打电话,说爷爷已经走了,全家除了璐彤外没有一个孩子在我父亲身旁,陪他到最后。我记得在你工作室外,他在电话里让我回家多陪陪他们,我当时答应了,实际上我近期并没有回去的打算,我原本想秋天我母亲生日带你一起回去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