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撩起她的袖子查看起了伤口。奚玉棠低低的闷笑声在头顶响起,沈七动作一滞,怒从心生,“奚玉棠!!”奚玉棠一把拉过欲走的沈七,“真的很痛,不骗你!”沈七瞪着她不说话。“好啦,”奚玉棠示意他坐下,“虽是小伤但也很痛的,我超怕痛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我头疼呢,一个头两个大,别跟我吵架啦。”沈七恨铁不成钢地瞪她半晌,没好气地坐下了。“这是越清风的别院?”奚玉棠问。沈七不情不愿地点头,“我被人拉来治伤,还以为越清风出了什么事,结果就看到浑身是血的你……奚玉棠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那副模样我差点没疯了。”奚玉棠讨好地拉了拉他的手指,“我今天超厉害你不知道,听雨阁几十个人都没能要了我的命,我觉得我天下无敌了,你让我虚荣心膨胀一会嘛……”沈七白了她一眼,却没抽回手指。“司离呢,伤要不要紧?”奚玉棠问道,“还有越清风,怎么样?”“都没事!”沈七没好气地答道,“司离是外伤,上过药了。越清风没受伤,累了些,无大碍。”奚玉棠一听,顿时放下心来,“……今儿多亏他。”沈七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前人几眼,终还是没将越清风一路把她抱回来的事说出来。“知道听雨阁收了谁的钱么?”他问。奚玉棠摇头,“嫌疑很多。”萧承、欧阳玄……想要她命的人多着呢,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值钱,听雨阁这次这么大手笔,想想价钱,肯定不少。沈七冷笑,“那还去什么去。”“你说呢。”奚玉棠轻笑。本来也只是想看看欧阳玄在玩什么,现在倒是更想去了。虽不知是谁买她的命,但看到她好好活着,那人的脸色,一定很精彩。两人又说了会话,奚玉棠才不紧不慢起身。她本就伤得不重,力竭而已,睡一觉也就恢复得差不多了,除了受伤的右手行动不便外,猛一看,和平时无二致。吕正送来了她要穿的衣服、面具和武器,沈七出去等着,等她收拾好出了门,就看到司离眼巴巴地等在院子里,旁边站着越清风。“教主——”司离一见奚玉棠就要往前扑,被吕正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奚玉棠揉了揉他的小脸,“怎么不躺着?不是伤着背了?”“小伤而已,上了药就好了。”司离乖巧地拉着她的手指,小脸上还残留着劫后余生的苍白。尽管已是玄天护法之一,但司离的年纪放在前世,也不过是个小学生,头一次遇到这么大阵仗,吓着了也是正常。奚玉棠下意识地安慰着身边的孩子,心想,或许她真是把司离保护得太好了。“向越少主道谢了吗?”她低头。“嗯。”司离点头,当着自家教主的面又一次给越清风道了谢,“谢谢越少主今日出手相助,司离先前不懂事,您莫怪。”“无妨。”越清风勾了勾唇角,看向奚玉棠,目光在她的面具上停了停,“好些了?”奚玉棠点点头,略有些别扭地道谢,“连累你了。”“既是盟友,这话便不要说了。”越清风道,“车备好了,走?”“教主。”沈七在身后冷冷开口。“不行。”奚玉棠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和司离一起待着,吕正跟我走,明日我来接你们。”“是。”吕正拱手领命。“我也去。”司离皱起小脸。奚玉棠瞥他一眼,后者撇撇嘴,不甘心地放开了奚玉棠的手指。第10章 武林盟这次,他们决定共乘一辆马车。倒也不是吕正没准备,只是在见了越清风的马车后,这位堂主大人自作主张地声称自己来的急,没备车,然后厚脸皮地盯着奚玉棠看,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奚玉棠:吕正,你行。寒着脸上车,奚玉棠发现,越清风这家伙果真是个会享受的人,马车里面布置得舒适又精致,居然还摆着白玉棋盘,一看就价值连城。打土豪的冲动瞬间就上了穷逼教主的头。越清风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吩咐秋远驾车,吕正很有眼力劲地和秋远一起坐在了外面,只留两人在车内。越公子抽出一个暗格,拿出一屉精致的吃食点心,往奚玉棠面前一推,后者毫不客气地捏起一块杏花酥塞进嘴里。越公子脸上顿时漾出了春风般的笑。两人吃了一路,等奚玉棠吃了个半饱,开始和越清风讨论先前的刺杀。“不怕他们卷土重来?”她开口。“不会,”越清风说得果断,“听雨阁一击不中,短时内不会再来。倒是我想问……听雨阁中有你认识之人?”奚玉棠微微一怔,想了一圈,摇头,“没有。”“确定?”奚玉棠狐疑地看向眼前人,“为何这么问?”越清风说得轻描淡写,“直觉。”奚玉棠想了想,也觉得不对。黑衣首领状态全盛,而她强弩之末,但却活了,听雨阁这次的领队也是怪。奚玉棠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认识之人中的身手,无解,心中疑惑更深。“不管是谁,出得起这么大价钱买我命的也不多。”奚玉棠靠着内壁,语气疲惫,“想来想去也就那么几个,也许一会能见到。”越清风深深看她一眼,随手拿过一个薄毯递过去,“养精蓄锐吧,晚上许是要费神。”奚玉棠诧异地接过薄毯,“越清风,你没发烧?”对面人挑眉。“对我这么好,有什么企图?先说好,我没钱。”“……”没有企图!没有!就是发现你有点怕冷而已!越清风懒得理她,干脆闭目养神了。奚玉棠气笑,不客气地抖开毯子,调整气息,开始打坐。但很快,她便又睡了过去。听着车里另一人越发均匀沉稳的呼吸,越清风缓缓睁开眼。车外日光渐弱,金色的夕阳透过车帘照射进来,一缕光正好落在睡着的人脸上,银色的面具在夕阳笼罩下仿佛染上了一层莹莹金光,削弱了平日的冰冷之气,反而无害了许多。越清风定定地望着睡过去的奚玉棠,半晌,抬手将车帘一遮,挡住了那道光。“斯年。”他轻声开口。很快,低低的回答透过车壁传来,“主子。”车外的吕正身子一滞,看了一眼秋远,后者朝他笑了笑,比起一根手指在唇边,示意他噤声。“传信给蓝玉,我要答案,全部。”越清风的声音仿若被风吹散般飘渺而轻缓,但却实实在在传入了车外人耳里。“知道了,主子。”斯年轻声应道,很快便又没了声息。吕正默默握紧缰绳,决定假装什么也没听见。马车平稳快速地驶向武林盟,直到夕阳完全沉入地平线,天边泛起青白之色,才终于缓缓慢下,最后稳稳停在武林盟大门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