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姩拒绝:“我不走。”彭安:“……”黄金晟堆起脸上的横肉:“我一个都不放。”*这下可好,两个人都被关在仓库。彭安问:“你为什么要留下?”陆姩问:“你为什么要过来?”二人好像都在指责对方。陆姩:“你就一个人来?”彭安:“嗯。”陆姩:“我以为英雄救美都是开辆坦克过来的。”彭安:“我以为陆小姐不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她见到他镜片上的裂痕,十分碍眼:“把眼镜摘了。”“我看不清。”“如果镜片玻璃刺进你的眼睛,你这辈子都别想看清了。”彭安摘下眼镜。陆姩伸出两只手指,横到他面前:“这是几?”“陆小姐,我是近视,不是瞎子。”她收回手。二人哪怕是闲谈,都和从前不一样。无论她如何期望她能留住她的彭安,他也始终不是了。彭安直接掰下了左镜片,留一个镜框,再戴上去。陆姩又想说什么,但是怎么问好像都有点关心的意味,于是不问。黄金晟进来:“他答应见你,不过他不来仓库,你们俩运气好,可以住宽敞明亮的房间了。”二人被转移出去。经马骝提醒,黄金晟要搜陆姩的身。她当下拒绝。还有一个冷脸的彭安挡在前面。“既然你们两个有男女关系,直接住一间房。”黄金晟觉得,再也没有像自己这么宽容的□□老大了。陆姩转身进房间,见到窗台上的一盆水仙,嫩绿叶片上留有晶莹的水珠,爽心悦目。彭安:“我什么时候能够见到仇博裕?”黄金晟:“你没有问的资格,你只能在这里等着。”沙发比在仓库坐冷地板舒服,窗外有碧波荡漾的湖水,平静清澈,岸边翠绿,郁郁葱葱。与之前的仓库简直天壤之别。待黄金晟离开,陆姩问:“仇博裕是谁?”彭安:“他是那场电影的投资人,本来他要去首映礼,不过临时更改了行程。”“你去电影院是为了见他?”“黄金晟算起来是鹰记的二当家,但对外他假装自己是老大。仇博裕一开始有漂白的想法,他在成立鹰记的时候就不过分暴露自己,轮到他出面的场合,大多数用代号‘海东青’,后来摇身一变成了仇大老板,还是热衷公益的大善人。他有意和鹰记撇清关系。”陆姩:“你又如何得知?”彭安:“云门到香港不是盲目行事。”也是,陈展星肯定收集了资料才敢来。“你要跟仇博裕谈什么?”彭安:“事发突然,我们只能见机行事,我和仇博裕谈得如何,要谈完了才知道。”陆姩:“万一他不跟你谈,直接一枪崩了你?”彭安:“所以,陆小姐要给自己留后路,拖延时间,等待云门营救。”听上去,对于这一次的计划,彭安也没有把握。他却让她宽心:“陆小姐,折腾一顿,你也累了,先休息吧。这几天没什么好好睡觉的时候。”“真有万一,以后长眠的时间很久很久。”“陆小姐,别担心,有我在。”这男人奸诈狡猾,诡计多端,出口的话没一句真的。她说:“我不想欠你人情,今天是你自己来的,与我无关。你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别算到我的头上。”“要算,也是算到鹰记的。”她还是刺了他一声:“蠢不蠢,自己白白送上门。”“我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她讥笑:“你以为说说好话,我们的恩怨就烟消云散?”“随你怎么想,只要你安好就行。”这话一点也感动不了她。彭安以前和她有说有笑,那是他给面具设下的性格,他本性没有“聊天”这一项。这时沉默着。陆姩觉得这男人将她心中仅剩的那点光都夺走了,恨他恨得牙痒痒,也缝上自己的嘴巴。说到底,关于鹰记的那东西,她不知道比知道更好,就让云门和鹰记肮脏交易去吧。山林寂静,湖上飞过一只白鹭,在湖心划下细长的涟漪。生机勃勃。房间的空气静得死气沉沉。彭安清楚陆姩为什么单挑鹰记,她是狠了心要跟他反目成仇。她都不看他,把头扭到一边,欣赏窗外景色。过了一会,几个男人的大嗓门打破了寂静,几把或粗或细的声音聒噪得很。陆姩过去窗边,向下望。下一秒,眼前出现一只手掌。一对深邃的线条贯穿手掌中。原来彭安有双重智慧线……难怪,城府极深。她低斥:“你碍着我干嘛?”彭安说:“别看,他们丑。”“你不丑?”她没好气。彭安有点怀念她这样的凶悍,这是特殊待遇。她唯有面对他时才有外露情绪。他摘下眼镜:“我是一等一的好看。”陆姩只见他眉骨立体,如剑入鬓,星眸冷冷清清,鼻梁高,唇薄又清晰。她哼:“王婆卖瓜。”第53章 谁当你太太谁倒霉。半夜,一人来通报,仇博裕快到了。黄金晟请了彭安出去。陆姩在房间里等。过了很久,彭安没消息。她问守在门外的马骝:“他什么时候回来?”马骝有点懵:“啊?”今夜本不是马骝值守,不过,肥强在医院,伤了手的男人也在诊所。于是马骝被派来当守门。下一秒,他反应过来:“哦,你的男人啊,出去见仇大佬了。”但一直不回来。彭安可能出了意外。说到底他就嘴上诓人,如果仇博裕没有被唬住,直接杀人也有可能。陆姩至今愧对两个人,一个是李黛,李黛走了。另一个是彭安。彭安和陈展星蛇鼠一窝,早死早了。但如果他真的死了……她想起他不确定的语气,以及他说让她留后路。当然,这可能是苦肉计,但她亲自捅过他一刀,就算是苦肉计,那也是真的疼。她突然开门:“我要见仇博裕。”不如直接将真相告诉仇博裕。对方若信就信,如果不信,那也是她的命。没必要让彭安去送死。马骝发出好笑的声音:“仇大佬不是谁都能见的,又不是市场里卖着的大白菜,人人上前就能扯一片菜叶子。”“不见也行,你把我的人还给我。”马骝瞪眼:“你发什么疯?”她把手揣进裤袋。马骝转了转眼睛,去拽她的手。她手上握着的那一瓶巴豆油掉落,滚到地上。“我就知道你个女人心狠手辣,诡计多端。”马骝捡起了巴豆油。他的弟兄在诊所。医生说,受伤皮肤的病程可能长达三周。“最毒妇人心啊。”马骝收走了巴豆油,锁上门。陆姩唯有看向窗台的那一盆水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