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糟心,“今天出了点情况……”黎瑜“嗯”了一声。通话一时寂静。温琰意识到,黎瑜竟然是在等他说下去。说究竟是什么“情况”。他:“……”如果不是知道不可能,他几乎要怀疑黎瑜是突然被人附身了。片刻后,他开了口。“是这样。”他道,“今天家里给盛然办了个酒会。”他不知道怎么跟黎瑜说,正在犹豫之时,黎瑜接过了他的话。“易诚?”他道,“还是李扬?”温琰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是他们?”他们,两个人。黎瑜想起那一日的包厢,眸色一暗。“我跟盛然认识。”他顿了顿,“之前见过一次。”“就是我和你在‘月色’见面的那天。”温琰恍然。随后,他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难看。所以,一墙之隔,那些人在对他的弟弟做什么?既然黎瑜知道,温琰也就不再犹豫,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了他。*温盛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泼了李扬一杯酒,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其实,今日来酒会的不乏当日会所聚会之流。对温盛然,他们表面客气,实际是在给温家面子,内心根本没当一回事。他们只觉得,温盛然是撞了大运。这下一来,不明所以的人兴致勃勃地看热闹,而熟知内情的人,却是不由自主地有些害怕了。上流社会也分三六九等。这些人平时仗着易诚庇护,欺软怕硬。现如今,最能跟易诚称兄道弟的李扬都被小少爷这么当众欺辱。那么他们呢?温家在商界,可不是吃素的。而被泼酒的本人,则是已经变了脸色。温琰得到消息赶去的时候,李扬已经被保镖制住,气得脸色发青,嘴里都是污言秽语。而温盛然本人依旧站在一旁。他似乎没有被一旁的男人所影响,仍旧安静地吃着东西。他垂着的眼睫很翘,眼眸里映出一点沉静的光。手边,就是那个用来泼酒的酒杯。“是我考虑不周。”温琰叹了口气,“要是我事先检查过一遍名单,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其实这话也不尽然。他只知道易诚跟温盛然有过交集,却不知道李扬。只是,不管怎么说。还是他对温盛然关心不够。想到这,还有当时温盛然安安静静的样子,温琰就觉得有些羞惭和愧疚。黎瑜顿了一顿。温琰的话很简洁,但是却足以勾勒当时的图景。他几乎能想象温盛然是怎么泼李扬酒的。然而,跟温琰脑补的不同。他知道,温盛然泼对方的时候,一定是慢而气定神闲。就像是看着一团虚无的垃圾。原来,是这样。不是他以为的,买醉或是难过。而是因为肾上腺素狂飙之后的余兴犹在。……小疯子。“那易诚呢。”他问。这个名字一出,他的手指就没忍住停顿了一下。他记得,温盛然很在意易诚。“哦对,易诚。”温琰叹了口气,“其实在这之前,易诚来找盛然闹过一回了,他好像不知道盛然被找回来了,以为盛然是……”他把易诚来的事说了一遍,脸色也冷了:“自己是脏的,看什么都是脏的。”“不过他倒没怎么闹。”温琰道,“来都来了,我也不好中途赶他走。后来我问了下保镖,他说易诚当时也在现场,看完盛然泼人酒就走了,据说脸色挺难看的。”难不难看无所谓。温琰已经打定了主意,以后不再与易家来往。反正在生意上,温易两家也没什么太多的交集,与温家的其他人脉来说,更是不值得一提。黎瑜沉默了一瞬。温盛然对易诚会是这样一个态度。他着实没想到。但是他的心里,却微妙地松了一下。“对了。”温琰道,“你知道盛然跟易诚究竟是怎么回事么?”对于这部分,他其实并没有查得太清楚。只知道温盛然有段时间一直住在易诚的别墅中,并且有相当一部分人知道这件事。至于原因和目的,一概不知。唯一的来源,是温盛然的口述。黎瑜顿了一顿:“不太清楚。”“算了。”温琰叹了口气,“反正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总而言之,差不多就是这样。”他道。“所以。”黎瑜铺好被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抬起了眼,“就因为这些,温家把他赶出去了?”他的语气依然很平静。但是温琰莫名起了一身冷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