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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去了厨房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迟禹回房间收拾行李,转了一圈才发现这个家早已没什么东西让自己留恋。简单往包里塞了几件衣服,出卧室便见妈妈已经拖了只行李箱站在门口。箱子不大不小,成色很新却是没见过,塞得鼓鼓囊囊。他一下子明白过来,妈妈早已为这一天做足了准备。“走吧。”妈妈朝他挥手。迟禹跨出家门,目光顺着昏暗楼道向上看,阴雨天的清晨,光线也能成为一种奢侈品。“妈妈,等我一下,十分钟……不,五分钟。”跑回房里,他从柜里取出那个买了还来不及装的新感应灯和工具。几分钟后。小区门口缓缓拐进一辆轿车,在迟禹和他妈妈身边停下。未几,轿车重新开动,平稳穿行过清晨雨帘,压过地面积水,溅起一片泥污,而水洼未静,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踩踏。穿着蓝白校服的棕发少年拼尽全力追逐在大雨中,手里紧紧攥着一枚徽章,跑得飞快又绝望。程非从来不觉得跑步让他这么痛苦,因为终点就在那里,或早或晚自己总能到达。可这一次终点不再是不是一条线,而是人体机能无论如何都无法突破的极限。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笃定迟禹这次离开便不会再回来。逐渐力竭的过程里,雨水不断顺着发丝灌进眼睛,灌进耳朵,明明是熟悉不过都街区,却在终点消失在视野的那一刹那成了模糊又死寂的陌生地,可他依旧在跑。意外出现得很突然,他被雨遮了视线,对方亦是,原本不该酿成大祸,却在湿滑的路面上变成了真正的灾难。即便耳朵被雨水堵住,半月板咔咔作响的声音也能顺着皮肉,乘着剧痛冲破了耳膜。程非在医院醒来时,父母和妹妹都在身边,他从双眼通红的妈妈口中得知右腿伤势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一场与跑道说再见的噩梦。出院那天,爸爸收拾行李时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物件。“非非,这个东西车祸那天你就攥着,爸爸先给你收起来了。”程非从爸爸手里拿过徽章,盯着看了一会儿,无声无息滚下热泪。爸爸赶忙给他擦泪,“怎么了非非?!怎么哭了?”程非埋在爸爸臂弯里,小声道:“爸爸,腿好疼,疼。”第26章 诡计多端的受害者过去的程非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保留下这枚徽章,而现在的迟禹正十分严肃地要求程非就这枚徽章给他一个解释。程非估计这些天自己的异常行在迟禹心里已经是精神科病患的级别,搞不好自己真解释了也只会越描越黑,啊…其实本来也就是黑的。况且他早就知道了,迟禹根本没有忘记自己。迟禹记得他曾经参加过田径队,记得阿宝,甚至连徽章都记得,却在重逢的那天假装不认识。想来对方也许不想提,也许……不屑提。“哎哟,你这个胆小鬼。”幻影翘着二郎腿半躺在沙发,他最近出现的时候总是一脸恨铁不成钢,“你装哑巴难道他就猜不到了?谁家好同学偷偷保留个这玩意儿七八年啊。”程非额头冒汗,恨不得抬手和那东西比嘘。“程非…你,你不会是……”迟禹犹疑地开了口。程非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是不是那时候我中途加入校队,拿了原本属于你的金牌,你一直无法释怀?”迟禹字斟句酌,似是不忍心打击遥远的过去少年人的那颗自尊心。见程非一脸愕然就像被戳穿了心事,迟禹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腿受伤后没法再参加比赛,设身处地地想,确实很难释怀。”面对这种惊人脑回路,程非当然想否认,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被这样误解也好,至少自己在对方心里只是个充满极端胜负欲的怪咖。“对……对,是这样,我就是不服气。”“我理解。”迟禹声线分外柔和,边说着边起身。程非以为这人终于打算离开,却不想对方话锋一转,“那走吧。”“走?去哪儿?”“工作时间,当然是去公司。”“可我已经……”“我知道,但你不是想补偿么?”迟禹从口袋里掏出那封辞呈,“这种扔下一封辞职信就拍拍屁股走人的行为,似乎不能叫补偿。”程非哑口无言。“就算要走,难道不该妥善安排好所有交接再走么?”“是……是这样没错。”“那请吧。”迟禹朝门口比了个手势。程非站原地踌躇了一会儿,终于慢吞吞地朝门口走去。迟禹跟在他后面,步距不过半米,嘴角止不住扬起弧度。这个胆小鬼藏得这般好,如果没有那些乌龙,自己恐怕到现在都以为对方喜欢的是林瞳。“那些照片,”他故意挑了话题,前方人果然身形一顿,“我记得好像都是背影。”“啊……嗯。”“以后不要拍了。”“好。”程非越说越小声,脑袋愈发低下去。毫无预警,背后靠上个温暖的东西。一只手绕过他颈侧抬到他面前,耳畔是温柔到极致的声音,“抬头。”他讷讷听从,近在咫尺开了前置摄像头的手机屏幕里映出自己分外呆滞的表情,以及虚虚靠在他肩头,噙着笑意的属于迟禹的脸庞。咔哒——快门声落,两人靠在一起的样子被永久定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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