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孩同时抬头,看向那只勇敢的手的主人,神倩惊愕。钱韦伶见那三个女孩对着水沟咳声叹气半晌,不过是件轻而易举的小事,竟打算就此放弃,宁愿花钱去打新钥匙,令她看不过去便弯身帮忙捡拾。一旁的齐格非看到她的举动也无比讶异,不禁赞佩她的“义行”,连忙上前从口袋掏出干净手帕要让她擦拭手上污泥。“手帕脏了还要洗。”她没接受他的好意,直接走到面摊前道:“老板,借个水洗手。”接着她便走近骑楼柱子前,弯下身左手扭开柱子上的水龙头,洗净右手及那串钥匙,转而要交还给掉落钥匙的女孩。“只是水沟又不是粪坑,冲个水就好了,还是不想要?这串钥匙打起来可要上千元,而且遗失钥匙不是再打副新的就好,连锁头也得换掉,否则让有心人捡去就危险了。”她忍不住说教,这串钥匙除机车钥匙,应是住家跟公司钥匙吧!其中一两把钥匙较特殊,打起来可不便宜。这几个年轻女孩感觉对金钱没什么概念,对丢失钥匙的潜在危险性更毫无感觉,让她忍不住鸡婆插手。“谢谢……”意外被说教,女孩只能低头道谢,然后转身和同伴各自骑上机车一起离开。一个小事件让齐格非对钱韦伶又多了一层认知,也不免多分赞赏。的确,有时不是花钱就能轻易解决事情,或许反而会引起更大的麻烦问题也说不定。翌日早上,钱韦伶从容抵达公司大楼,进电梯到达办公室楼层,电梯门一开,她低头看下手表,八点二十二分,时间非常充裕。一踏出电梯,猛地撞上一堵墙,她被弹得后退一步,下一瞬腰际被人揽住,稳住她身子,令她免于跌倒。她仰起脸,看见扶她的男人:心不由得怦怦跳了下。“早安。”齐格非俊容爽朗,深蓝眼眸温润,薄唇扬起好看的笑意。“走路要小心点。”他温言提醒。这是她第二次撞到他了,幸好他反应快,及时探手扶住她腰际,否则又要害她跌倒。“膝盖好点没?有没有按时吃药?我帮你带了早餐。”扬起另一手的永和豆浆提袋。钱韦伶神情讶然,怔怔地听他一连串温情言语,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她跟他,几时变这么熟了?而他的大掌竟还扣若她腰际,令她心口又是莫名其妙地重重跳了下。“多谢亚尔先生伸手相救。”她客套地道,顺势地拨开他的手臂,转身便要往办公室走去。“叫我齐格非。”齐格非又一次纠正她的称呼。“你的早餐。”跨步追上她。“谢谢,我有准备早餐。”她谢绝他的热情,不敢随便接受,昨天收他一份早餐已觉怪异了。“你是指那麦片粥?你喜欢喝麦片粥?喝那个很容易饿,还是你不喜欢中式早餐?要不我帮你买份西式早餐,三明治或汉堡?”齐格非跟在她身后,沿着长廊走往她的办公室,边滔滔不绝问道,急于知道她的喜好。钱韦伶停下脚步,转头看他。有必要好好跟他说清楚,不想进办公室后引人非议。“你替我买早餐的行为很奇怪。”“为什么奇怪?Why?”他困惑地眨眨蓝眸。“你是公司的贵宾,按理应该由我招待你才是。”“所以,你要替我买早餐?”他唇角忽地一扬。“当然不是。”她立刻否认。“那么,如果我请全部的人吃早餐,你就不会觉得奇怪,不会拒绝了?”知道她有顾虑,他只好想对策让自己能理所当然做出照顾她的第一步。“嗄?”他的提议,令她讶然。下一瞬似乎想起什么,忙低头看表。她急忙转身推开办公室玻璃门,跑往打卡钟处,先打卡要紧,难得提早到公司要是因为听他啰唆造成迟到,她可就呕死了。稍后她走往自己办公桌,见那男人没再来啰唆,她反倒乐得轻松,打开电脑开始工作。约莫半小时后,早餐店的店员提着大包小包的外送进门,没多久办公室每张办公桌上都有一份热腾腾、香喷喷的早餐。接着胡经理笑咪咪向大家宣布,“亚尔先生说为感谢各位的辛劳,从今天开始到他离开前,每天早上请大家吃早餐,我们来鼓掌谢谢亚尔先生的热心。”霎时,里啪啦的一干员工齐声鼓掌感谢,唯独钱韦伶瞠目结舌,神情讶然。他竟然……为了让她接受他给的早餐,大费周章请全公司员工吃早餐,而且还不是只有一两天?那男人,是钱太多,还是脑子有问题?接下来的日子,钱韦伶大半时间都是在吃吃喝喝中度过。早上到公司,打完卡吃完齐格非买的早餐,她上网收信,才回个两三封信,打完两份报价单,便被上司指示要带齐格非去吃小吃了。那个外国人也真的很奇怪,或者该说勇气十足,刚开始她故意带他去吃一些特殊小吃,没想到他来者不拒,表情充满惊奇地一一品尝。即使面对臭气熏天的臭豆腐,他只是轻皱鼻子,在见她热络介绍后,便捏着鼻子尝试,然后一脸讶异地点头说好吃。七里香--听到是鸡屁股,他又是皱眉又是摇头,仍是大胆吃下去,下一瞬便瞠大蓝眸,直夸香又够味。每尝试一样新小吃,他的表情总是又惊又喜,有时很夸张,有时像大孩子般表现单纯好奇,他提的问题也不再一味要白痴,她逐渐感觉他有种趣味性。而他的行为总是表现得很绅士,即使在小吃摊,也坚持要为她拉椅子,先拿面纸替她擦椅凳、清桌面,再为她摆妥碗筷,若过到需要自己端的食物时,他更是绝不让她动手,跟他出门,她完全像个被人伺候的大小姐似的。原本觉得他矫情做作过了头,有点在意旁人目光,可渐渐地她觉得他是真的绅士,便懒得阻止他的热情多礼,任他爱怎么为她服务都无所谓。“像你这种贵公子应该习惯被人伺候,为什么也能服务别人服务得这么自然?”她还是忍不住提出疑问。这几日出门,皆由专属司机负责接送他们,当她初次坐上他的座车,意外看见前座除了司机还有个外国人,在听他跟对方用法语交谈,令她不禁好奇问起对方来历,他微笑告知那是他从法国带来的随行管家,着责令她感到讶异。像他这种连出差都带随行管家的贵公子,理应让管家伺候他饮食起居,然而在跟她尝遍各种小吃时,他并没让管家跟着下车伺候他,反倒慇勤地为她服务,令她百思不得其解。“你不是别人。”齐格非唇角一扬,强调道。他的回答仍令钱韦伶听不明白。“不是别人是什么?”按理说他的身份呵是高她好几等,连总经理都对他哈腰,而她却不仅跟他平起平坐,甚至还被他伺候,他俨然就像她的管家似的。“亚尔家族的男人都乐意为伴侣做牛做马,那会令我们感到幸福愉快,而照料对方更是一种荣幸与爱的表现,你是我未来的老婆,所以该受到我的礼遇与照顾……”他滔滔不绝谈起他的爱情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