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喜欢?小楼喜欢他?贺南楼歪了歪脑袋:“为什么你看上去这么意外的样子?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亲你?出于好玩?”“我,我不知道……”乔安年脸皮薄,听见“亲”这个字脸红得更厉害了,他孩子气地摇了摇头,又因为太过害羞,导致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你亲之前,又,又没有说你,你喜欢我。”说到后面,就连声音也越来越小。“那我现在说了。是不是就可以亲了?”乔安年眼睛一下睁大,“你刚才才说过,先,先保持现状的。”“保持现状啊,我们之前不就已经接吻过了?”乔安年有些傻眼,他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在偷换概念。”“那你,给亲吗?”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乔安年的耳朵里,有一道惊雷那么响。乔安年红着脸,根本不知道怎么回才好。“不逗你了。我有点困。公交车会报站,下一站是我们学校就叫我。”话落,贺南楼靠着座位,闭上眼。乔安年绷直的腰身微微松了松,眼底划过一抹懊恼。他都……他都还没回答呢。…公交车开过一个又一个的站牌。乔安年每听见一个站牌播报,都要紧张地看一眼车厢内的站牌路线,生怕自己会错过报站。期间上来过一对年轻的情侣,一个戴着耳麦,打扮得很潮的年轻人,还有两个学生。总之,每次上来的人都很少。渐渐地,二层又只剩下了乔安年跟贺南楼两人。雨越下越大,外面的天色很黑,公交车行驶的速度也在变慢。红绿灯,路边广场投屏的光亮照进车厢内,刚刚好,光影落在贺南楼的位置,在他的眉眼上,鼻梁上,脸上,唇上,身上……投下陆离的、彩色的光影。一道光影就可以分隔两个世界。乔安年不是一个自卑的人,可是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是灰扑扑的颜色,除了做题跟考试,他什么都不会,什么也也不擅长。不像小楼,什么都懂,什么都会,就像是一道光,走到哪里,都是令人注目的存在。乔安年坐在光影以外,看着彩色的流光,在贺南楼的身上变换。他伸出手,食指跟着光影一起,走过额头,鼻梁、嘴唇……交车重新开动。他手上的光影消失。车厢再次暗了下来。乔安年盯着自己的右手的掌心看了好半天,上面的光影已经消失,可他还是徒劳地把手心收拢。握着前座座位的左手攥紧,乔安年低下头,右手小手指,偷偷地,勾住贺南楼放在大腿上的左手的小指,勾了勾,彼此的大拇指相贴。说好了啊。等,等考上大学以后,一定不可以忘了,今天的话。勾住的小指松开,却连同整只手,一起被纳入了掌心。乔安年下意识地收回手,反而被更加用力地握住。他抬起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漆黑的深眸,眼神清明。握住他的那只手,手指插了进来,同他的十指交握,乔安年心跳得厉害,“你,你不是睡着了吗?”贺南楼:“睡眠浅。谁让你偷偷拉我的手。”只是偷偷拉个勾,就被抓包了个正着的乔安年涨红着脸,完全没办法替自己辩解。“可以回答下吗?班长。为什么偷偷拉我的手?为什么偷偷地占我便宜?”乔安年被贺南楼这一声班长给喊得心尖一跳,明明从小到大那么多人喊他班长,他应该早就习惯才对。不知道为什么,“班长”这个称呼从小楼的嘴里喊出来,让他莫名,莫名地羞臊。“班长?”乔安年耳根红透,“你,你别这么喊我。”“那我要怎么喊?年年?小安年,年年哥哥 ……”乔安年捂住贺南楼的嘴,脸红得不能再红:“别,别喊了。”他的心脏蹦跶得都快比雨声还吵了。贺南楼拿下他捂在她唇上的手,提出交换条件:“那你亲我一下。”乔安年拒绝接受“威胁”,他自暴自弃地道:“那你还是喊吧。”贺南楼附在乔安年的耳畔,轻声地道:“班长,亲我一下,好不好?”“叮咚,车辆起步请拉好扶手。新雅大厦到了,下一站,嘉南中学……”“好难过呢。”乔安年:“!!!”谁,谁会把难过这么大大咧咧地说出口的啊!贺南楼拎起上车时,被他放在腿边的购物袋。脸颊被迅速地亲了一下。乔安年红着脸,磕磕巴巴地,“你别,你别难过。”…两人一起下了公交。雨还在下,乔安年站在站牌下,看着地面的积水,很是可惜:“那双鞋子应该不要扔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