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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婳月颈子上戴的龙形玉佩,可以防止一些邪的东西接近,我已叮咛婳月,要她无论何时都不能取下,就麻烦大哥帮我注意。」卫秋染诧异辟邪竟把这个唯一能让他留下来的秘密说出来。「辟邪……你真舍得婳月?」看来这只山魈嘴里的「爱」也不过尔尔。「我不舍啊,但你威胁我得离开。」「哈,说我威胁,你可以带她私奔哪!」卫秋染也不知自己为何竟能如此建议,或许是听见辟邪太快承诺,才有一种错愕。「婳月她很爱你,假如要她在我们两人之中做选择,我宁愿退出,因为我明白亲情……更重要,我不要她为难。」辟邪含笑说完自己的想法,毫无城府。卫秋染因他的答案沉下脸。辟邪的确是爱着小妹的。爱她、想保护她,因此情愿牺牲自己。「你真的做得到?」他仍旧不信。「我只有个请求──」「说!」「我答应永远都不让婳月看见我,但我能不能……能不能看看她?我不会让她看见我,只是我实在舍不得离开她……能否允许我跟在她身后一辈子?大哥,这是我唯一的请求。」「你实在是……」「大哥,拜托你!我一定不会打扰到婳月。」「……好吧。」面对如此委曲求全的恳求,连向来铁石心肠的他也为之动容了。「多谢大哥。那我走了。」「要去跟婳月告别吗?」「不了,她正在忙着染布,我看看她就好。谢谢你答应我的请求。」辟邪朝卫秋染颔首,转身离开书房。「辟邪,倘若你不是山魈,那我就能安心把婳月交给你了,可惜……」卫秋染目送他离去,也说出他的遗憾。☆☆☆晓得婳月染布的时候特别专注,辟邪因此站在离染布房很远的地方,远远地凝视。想着日后自己再也无法进入她眼底了,满心的痛楚窜过全身。魏珀无声现身在他身后。「辟邪,你真是蠢!我给你的机会,你竟白白糟蹋了。」他就是希望让卫秋染为难,现在辟邪却破坏他的计画。「机会?」「我明明嘱咐过你,玉佩能保护卫婳月的这个秘密你千万不可对别人说,因为这是你的保命符。」「魏珀,我不想让婳月为难,反正能得到她的爱,我也该知足了。」魏珀气得低吼:「所以我才说你蠢!难道你真的甘愿只是看看她、听听她的声音就能满足吗?」没想到魏珀与残月竟说出了相同的话。那时他一心想要得到婳月的爱,因此没有考虑太多,如今与婳月相爱后,他凡事都以她为优先了。「能。」「违心之论!」魏珀反驳他。「看着她嫁人,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也无动于衷?」「只要她能幸福、平安,我就满足了。」此刻,他终于能说出这些话。最后又看一眼卫婳月,辟邪深深吸了口气。这近一个月来的日子如梦似幻,美得太不真实了,才会让他误以为自己不是山魈,而是个人,但梦毕竟是梦,他终究得回到现实来。他是山魈的事实,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宿命。第九章明明他们约定好要一生一世在一块,怎会……怎会是他先破坏约定?卫婳月垂泪三天,泪已干、心也碎,泪痕深深刻在心头上。那夜遍寻不到辟邪的踪影,她立刻想到大哥,但在大哥那里却什么答案也没得到,问了魏珀,他竟说「离开」是辟邪心甘情愿。既是心甘情愿,又为何要与她定誓约?每到天明,卫婳月便坐在大厅前面对大门的台阶上殷殷期盼着辟邪其实只是与自己闹着玩而已,并不是真的想离开,但一天、两天、三天,一个多月过去了,日日的期待都化做失望残留在心上。瑾云看不下去,红着眼眶来劝卫婳月别再等下去了。「小姐,卫公子不会再回来了,你放弃吧!」「瑾云,他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不告而别?」这些问题,小姐怎能问她呢。「小姐,我只知道你再这样下去会病的,少爷看了也会很伤心。」少爷也真是的,怎能任由小姐如此糟蹋自己。卫婳月并未不吃不喝,她只是把其他的时间都拿来等待而已。「小姐,算瑾云求你,入冬了,外头天冷,请先回房吧!」看卫婳月这模样,瑾云满心的恨着卫公子,他怎能伤害小姐到这么深的地步。卫婳月含笑拍拍瑾云的手。「放心,我没傻到会让自己冻着,我只是觉得辟邪并未离开我,他还在我身边,只是不肯出来见我而已。」瑾云一听,气不过地大喊:「卫公子,小姐说你在附近,为什么你不肯出来见小姐?难道非要看小姐受苦你才甘心吗?」瑾云喊完,四周静悄悄,只有飒飒风声做为回应。「好了,我回房便是了,你可别伤了喉咙。」卫婳月起身走进府内。殿后的瑾云又看了门外一眼,仍是相当埋怨。「卫公子,不论你为何要离开小姐,瑾云只能说你实在是太过分了。」匆匆关上大门,瑾云往小姐闺房的方向走去。☆☆☆夜半时分,卫婳月睡不着,来到凉亭里落坐,靠着栏杆仰望天上的弦月。的确入冬了,天也逐渐冷了起来,她吐出热气在手心上取暖。曾经身后有个温暖让她倚靠,如今……纵使外表还能装作无事,内心的失落却愈来愈深。「唉!」卫婳月重叹了声,合上双眸。万籁俱寂,在星子点缀的夜色中,一抹黑影突然无声走入凉亭,来到卫婳月身前。看着她脸颊未干的泪痕,辟邪的眼眸染上了心疼。他一心一意为她着想,怎知还是伤到她。因为卫秋染的同意,他才能在卫府内外徘徊,自然也清楚卫婳月每日的期盼有多深,夜里的失落又有多深。但他只能躲在远处凝视她的愁容,然后夜里陪在她房里一夜到天明。他能做的仅仅如此。或者,再更多一点便是祈求婳月早日找到另一个爱她很深的丈夫。听她均匀的呼吸声,辟邪想她应该是熟睡了。再也压抑不了思念的心,他伸出手轻轻触碰卫婳月的脸,为她拭去泪水,然后尝了她的泪。应该是淡淡的咸味,但他感觉到的竟酸涩无比。「婳月,忘了辟邪、忘了我吧……」辟邪俯身在卫婳月耳畔低语。每夜每夜,他都只对她说这句话。忘了辟邪……是谁要她忘了辟邪的?那声音……听来很熟悉,是她认识的,是……辟邪!「辟邪!」卫婳月由梦里惊醒,喊着心心念念的名字,房里却仅有她一人。窗外,天色微亮。是梦吗?不,不可能,那被触摸的感觉如此真实,不会是作梦的,等等,她怎会在房里?!她记得自己昨夜到了凉亭,然后合上眼睛之后……怎么醒来却在床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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