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寒握住他的双手力道收紧。气氛自然而然,宁拂抿唇慢吞吞倚靠过来,轻轻抱住他的胳膊,闭上眼睛蹭了两下, 小动物一样。觉寒顺势把宁拂的头按到自己肩膀上,“想哭就哭。”旁边的床微微塌陷,沈烙悄无声息坐过来。他顾不上再对觉寒冷嘲热讽, 因为宁拂此刻的状态实在是太过不对劲, 本就柔软单薄的人, 似乎一碰就碎。“水水。”沈烙喊他。宁拂将额头贴在觉寒颈边, 手臂攀住他的脖子, 另一只手也要沈烙牵住才行。他需要很多很多的关爱, 才能消弭心里压抑已久的孤冷。觉寒揽住他依偎回来的半边身体, 手掌顺着脊背一下一下无声安抚着。贪恋嗅着觉寒的体温, 宁拂往他怀里钻得更深了些。肌肤相贴,另一个人的体温顺着接触的地方涓涓流入身体里,他的耳廓鲜嫩红透,秀美眉间尽是惬意沉溺。温暖,满足。他需要这样被人珍惜对待。“再抱紧一点。”“好。”觉寒双膝抵地,宁拂此时已经完全滑下床沿,他的膝盖跪在觉寒的大腿上,上半身蜷在宽厚温热的胸膛前。按住他的后颈缓缓摩挲,觉寒又紧了紧手臂,最后低下头,唇角划过眼前细腻雪白的肌肤。宁拂像抱着自己喜欢的糖果的小朋友,瘾君子却另有其人。眼前场景太过刺目,沈烙眼底慢慢渗出殷红,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他泡在醋海里,嫉妒地牙关吱吱作响。男人眉峰紧皱,横在脸上的沉郁表情显得格外狰狞摄人。没关系,水水心智单纯,根本不懂这样的举动意味着什么,他可以不在乎。……半分钟不到,男人心防崩塌。不在乎?去他爹的不在乎!他在乎,在乎得要死了。想把那个人的手折断,想把水水据为己有,谁也不给碰。沈烙咬了咬牙,也想抽出手去摸摸宁拂,但是只要自己一动,宁拂就紧紧抓住他的手。指节紧扣,不许他挣脱。沈烙仰天苦笑,傻宝贝,真是把他吃得死死的。宁拂曾经只习惯和皇兄亲近,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样享受被触碰。窗外偶尔传来三两声蝉鸣,容色昳丽的少年闭阖的眼角处晕染上漂亮的笑意。想要抱抱。想要拍拍。想窝在可以信任的怀抱使劲撒娇。他想象着和皇兄重逢的日子,冰凉的心脏逐渐回暖,几乎在觉寒的安抚下,融成一汪糖水粘糕。无人注意,门外另一道身影一晃而过,转身离开的衣摆甩出愤然的弧度。宁拂挂着眼泪的羽睫扑闪轻颤,嗓音黏糊糊,“要帮水水收拾行李。”缠人的粘糕舒坦够了,开始折腾起人。宁拂方才还软和好欺的脸现在分明写着几个大字:退下吧,水水乏了。“离我远一点。”小坏蛋真是用完就扔,沈烙百般克制,硬生生让自己的手从香香软软的宝贝身上挪开。宁拂眼底不再是钝钝的涩意,他手脚并用挣脱开缚在身上的两股力道,扑进柔软的床铺里。“这些都要吗?”觉寒问他。宁拂点点头。他刚刚才收拾几件单衣,就感到疲累。箱子特别重,他一点也拎不动。须臾,温热宽厚的掌心覆到他头上,带着怜惜,轻轻揉了揉。宁拂脑袋上翘起的一撮呆毛跟着晃悠,他软声抱怨:“你干嘛呀。”哼哼唧唧,像一只撒娇的小甜猫咪。觉寒没再多说什么,折起衣袖,开始帮他收拾行李。沈烙见状也想帮忙。奈何宁拂不愿意自己的物件经过太多人的手,嘴角扁了扁制止道:“你不要碰。”沈烙憋屈,黑着脸指向觉寒,“为什么他能碰。”“因为他已经碰了呀。”宁拂歪头,努努嘴。玩偶太多带不走,但叮当猫一定要抱在怀里。七彩玻璃球球是他目前的最爱,被很珍惜地放在贴身的小挎包里面随身携带。衣柜里有很多不知道是谁准备的漂亮衣服,只能捡几件他喜欢的。刘司导演说下一期的节目就要换地方,宁拂的宝贝都带不全。觉寒有心留意,沉吟道:“行李帮你叫车送回去,其余的,可以先放在我家。”沈烙没想到觉寒能这么狗。他平常自己活得就不够细致,行李都是随便卷一卷,粗心大意,如今只能旁边干瞪眼,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帮水水的忙。崔逸早早离开,现在人正在通往大洋彼岸的飞机上。步寻歌一直站在楼下客厅。他今晚要赴隔壁市赶一个紧急通告,经纪人催机的电话在口袋不停震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