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算有空,家里也没人可以像初奶奶一样煮出这般丰盛的菜肴。甚至连她的妈妈也不曾亲自为她下厨煮过一顿饭菜,更何况还去在意她爱吃些什么。但初奶奶却深怕她有不爱吃的东西,所以煮了满满一桌的菜。这教她如何不感动呢?初樊为她们添好了饭。“快坐下来吃吧,边吃边聊,菜要趁热吃。”“对对,趁热吃。”初奶奶拉着向冬念坐下来,还一直往她碗里头夹菜,直到她的碗成了一座小塔。“奶奶,够了,这些够了,您先吃。”向冬念又感动又激动,她一定会努力把初奶奶所夹给她的菜通通吃完,就算吃完会肥三公斤也无所谓。“呵呵,奶奶你先吃嘛,别只顾着冬念。”换初樊夹菜到奶奶碗里。“阿樊,你应该夹菜给冬念才对,不要夹给我这老人家,男人要温柔体贴点知道吗?”初奶奶趁机教育孙子。“奶奶您放心,初樊他很体贴的。”“那就好那就好,我怕这小子太久没跟女孩子在一起,忘记怎么体贴人家了。”初樊苦笑。“奶奶,你不要泄我的底嘛!”初奶奶不理会孙子的哀嚎,继续爆料。“每次叫他带女朋友回来给我看,他都推说工作很忙没空认识女孩子,其实根本就是在跟我打马虎眼。”“奶奶我哪有,我是真的很忙。”初樊发出抗议。“你是忙没错,但不会没空认识,而是都没有遇到让你甘心放下工作去专心对待的女孩子,除了冬念。”被奶奶这么一点破,初樊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奶奶,你再继续爆料,我下次就不带冬念回来了,免得你把我的底细都讲出来。”“你这孩子,这又不是什么坏事,让奶奶爆一下料也不行,在冬念面前脸皮就这么薄啊?”向冬念其实很羡慕他们祖孙俩在餐桌上斗嘴的模样,感觉很幸福,看得出来他们祖孙间的感情是很紧密的。“奶奶,没关系,你继续“爆料”,初樊不带我来看您没关系,我已经知道路了,以后我自己开车来看您。”向冬念马上“阵前倒戈”,投靠到初奶奶的“阵营”去了。她的倒戈惹得初奶奶好开心。“好好,冬念自己来看我就行了。”初樊一看两个女人已经站在同一阵线,只好高举双手,无奈地说道:“好吧、好吧,我举白旗投降了。”向冬念跟初奶奶被初樊可怜兮兮的口吻逗得乐不可支。这一顿饭三人吃得很开心,直到快结束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咆哮,还有女人尖叫求饶的声音。由于初奶奶所住的是旧式的平房,大门围墙外头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是都可以听见的。更何况是对方爆怒狂骂三字经的咒骂声。初樊拢起眉。“外头是怎么了?”初奶奶早已见怪不怪,但她依旧还是深深地叹了口气。“还不是巷口那个阿龙,他本来脾气就不是很好,常常骂他那越南籍的老婆。上个月被工厂裁员以后更变本加厉,每天都喝得烂醉,一喝醉就打他老婆出气。唉,那可怜的女人离乡背井嫁来台湾,就算被打也无处可逃。”“没有人报警吗?”这附近的邻居不该是这么冷漠无情的。“有,报好几次了,不过毕竟是家务事,警察也不好插手。”“这哪是家务事,这是家暴,可以申请保护令的。”向冬念律师的专业口吻出现了。“问题是他老婆不愿意……”外头男人咒骂的声音跟女人哭泣求铙的声音似乎没有停下的迹象,初樊放下碗筷。“我出去看看好了。”就算管不了人家的家务事,但至少他可以阻止男人殴打他自己的老婆。“我跟你出去。”向冬念绝不允许男人欺负女人之后还能逍遥法外,打老婆的男人是世界级的大烂人,她绝不轻饶。家暴的戏码就在初家的大门前上演,旁边已经聚集不少邻居,大家纷纷劝阻阿龙,要他住手不要再打了,但却没有人敢上前制止。阿龙约三十五、六岁,长得人高马大的,再加上喝醉失去理智,任何人上前去劝架有可能反被殴打。可是也不能眼睁睁看他老婆被他痛打,那可怜的女人已经被逼到墙角,只能双手抱头蜷缩着身子,尽可能的保护自己,她不停的哀求却不见老公住手。初樊看不下去,拨开围观的人群欲上前阻止。就在他要制止的那一刻,有一个纤细的身影比他更快冲到阿龙面前,企图用自己的身躯阻挠阿龙挥下的拳头。是冬念!初樊心一惊,心脏差点弹出喉咙口,还好他即时抓住阿龙粗壮的手臂,要不然他那一拳肯定会挥在向冬念细致的脸庞。“你这个打老婆的烂男人,还不快住手,要不然我绝对告死你。”向冬念面对粗壮的施暴者,一点都不畏惧。阿龙爆出—连串的国骂:“操你妈的贱女人,还不快闪开,要不然我连你一起打。”向冬念扬起下巴,用充满鄙视的眼神看着阿龙。“你打啊,有种你就打啊,你这个只会欺负女人的孬种。”喝醉的阿龙早已失去理智,再加上被女人骂是孬种,一股脑的火气通遥上来。他用力甩开初樊的箝制,忽地一个巴掌就要往向冬念的脑袋甩去。初樊为了护向冬念,不得已只好出手,他挡到阿龙前面,一手捉住他,另外一手使力将阿龙往后推。“干,你们每个都跟老子作对,我打死你们。”阿龙失了控,已经打红了眼的他在酒精的催促之下,抡起拳猛力的对付初樊。初樊也不是简单的人物,有学过简单拳击的他对付阿龙绰绰有余,不过他并不想伤人,在以防护自己跟向冬念她们的前提之下,初樊挨了阿龙好几拳。向冬念一看初樊为了保护她的鲁莽而被打,当场失声尖叫,愧疚连连。还好不久之后,警察便赶到。“对不起,初樊,对不起……”一向给人女强人形象的向冬念在帮受伤的初樊上药时竟然眼眶泛红,眉头深锁。“初奶奶,对不起……”她频频跟初樊还有初奶奶道歉。“冬念,没事的,你不要担心。”初樊不喜欢她担忧的样子。“是啊,反正初樊身材那么壮,被打几下应该无碍。”初奶奶也在安慰向冬念。“要不是我那么鸡婆的话……”她就是看不下去男人打女人,结果却害得自己的男人被打。“你这叫有正义感,不是鸡婆。”他也很爱她这点个性。向冬念双肩一垂。“那又如何,刚刚在警局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被施暴者不愿意提告,也不愿提出保护令,就算我苦口婆心的劝说也没用。”那是让人很无力的。台湾有多少受虐的妇女都是因为传统老旧观念的禁锢,认为丈夫就是天,不能反抗,而到最后却让自己活活牺牲,成为丈夫手下的冤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