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这就去。”泽兰放下手里的东西,正要起身,便听见红鸾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相思姐姐回来了。”“人呢?”红鸾低着头回话,“相思姐姐的手掌和膝盖擦破了,还淋了雨,翠云正在耳房帮她处理伤口,奴婢过来与姑娘说一声。”“怎么会这样?!”郦怀雪放下手里的书,站起身来,“我们去看看。”进到耳房,只见相思浑身湿透,散落下来的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了脸上,正龇着牙坐在凳子上让人给她上药。手掌和膝盖的皮擦破了,伤口处还在冒血丝,这副样子真够狼狈的。泽兰第一个上前去,有些心疼地问,“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相思这才注意到有人进来了,抬头看向来人,一见是姑娘和泽兰,立马就委屈了起来,眼眶也变得红红的。她叫了一声,“姑娘。”语气甚至带着哭腔。这模样实在是少见,以往嬉笑玩闹故意做戏倒是有装委屈的,可这样狼狈还是头一回。“怎么回事?”等相思收拾完,郦怀雪把人带回了自己的屋子询问。“奴婢办事不利,请姑娘责罚。”相思把那封被雨水浸湿的信拿了出来,“奴婢这回连王府的门都没进去就被人拦了下来,更是没见到殿下,有负姑娘所托。”原来还有这事。“那些先不说,你这样子究竟是怎么弄的?”“雨下得太大了,奴婢只顾着快点跑回来,没注意路边别人散落的果子,不小心踩到就滑了一跤。”“下大雨你就不会先找个地方避避雨吗?傻不傻。”相思应声道,“傻。”可她那会就想着快点回府,原本差事就没办妥,哪好意思还让姑娘担心。“要不是那个映月戏弄刁难奴婢,奴婢也不会误了时辰,就不会遇到这场大雨了。”“映月是谁?”说起这个人相思就要来气,于是便把映月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说了,郦怀雪甚至可以想象的出那人当时的表情和动作。嗯,这丫头讲故事的实力还是一如既往。“原来是皇后娘娘的人,也难怪这么嚣张,看来是为了给你家姑娘我一个下马威。”泽兰和相思都有些担心地看向她,有这么一个人在,姑娘以后嫁进王府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你们这都是什么表情?”“奴婢们就是担心姑娘。”“有什么好担心的,她是皇后娘娘指派暂管后院的宫女,我还是皇后娘娘亲自挑选的王妃呢。”一个宫女任她再得势,还能与王妃抗衡?会这样想的人,大概也是个拎不清的。“放心吧,你家姑娘我又不是任人搓圆捏扁的柿子。”“那这信还送不送了?”“当然送,为什么不送。”难道因为一个宫女他们未婚夫妻就不通信了吗?而且,如果她不吭声的话,殿下又怎么能知道她受人欺负了呢。只是还得好好想想这信接下来该怎么送。然而还没想好怎么办,皇后娘娘的口谕就先来了,是宣她进宫的口谕,郦怀雪作为准宸王妃,也要亲自进宫谢恩。如今阿娘不在,就只能她一个人去见皇后娘娘了。因为上次见过,郦怀雪倒是不怎么紧张,反正自己规规矩矩地就行,想来皇后娘娘也颇为喜欢鲜活开朗的姑娘,看谢潇然就知道了。第二天一大早起来,郦怀雪的闺房内就忙开了,泽兰等人专心为她梳洗打扮,比上次去见元煦还要隆重。相思昨日淋了雨,当天晚上便开始有些不舒服,郦怀雪便让她留在府里休养,只带了泽兰一人出门。正要登车,便又见展风出现在府门前。“属下见过王妃。”“是你?有何事?”“殿下吩咐属下护送王妃进宫。”“哦,有劳了。”上车后,马车缓缓向前驶着,郦怀雪想起昨日相思的事情,便掀了帘子问,“昨日午时前后殿下可在府中?”展风先是一愣,不知为何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不过很快就回道,“不在。”“哦。”那个映月果然是在找借口戏弄相思,她猜也是,如果主子在府中,一个宫女再有地位想必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自作主张。或许还会表现得对未来王妃毕恭毕敬,主子面前一套,主子背后又一套,这才是她们的惯常手段,这种戏码她在话本里看得多了。而展风见她就问了这么一句便没了下文,更是奇怪了,怎么感觉好像是殿下在外面做了什么坏事,碰巧又被王妃撞见了,现在来套他口风?只可惜帘子已经放下了,他又看不到王妃的表情,那声‘哦’也听不出什么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