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知道我们从孤儿院带出来的钱不多了,所以,我提议,抛弃掉无用的,弱小的孩子,他们不配成为我们的同伴。”没等我对他所有回答,立马有人反驳道:“不,我们不应该就这么抛弃他们……”我听见他说:“我们可以卖掉这些人。”随即,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讨论如何卖、卖多少的问题,讨论这些问题的人大多面色红润,而被讨论的人面色惨白。“女孩最值钱,也最好卖。”“黑人孩子要养大点才能卖出好价钱。”“并不是所有白皮肤的都好卖,红头发的就不受欢迎。”我佩服他们,开学习会的时候他们脑子可没那么活,但现在看看他们,属实把人口买卖这一套玩透了。确实,女人是最值钱的,黑人更多的是用来干苦力,所以需要年纪大点,有能力养却没有能力生育的家庭大多是白人家庭,所以白人孩子一般很受欢迎,但白人之中也存在鄙视链,红头发被视为穷人的象征,金发碧眼或黑发蓝眼才是他们心仪的目标。我一直保持沉默,直到到他们讨论够了,满意地询问我什么时候开始动手。我说:“不。”他们不可置信地问:“什么?”我重复道:“不,我不允许。”他们面色难看下来,他们彼此之间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人站了起来,他狠厉道:“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们只好就……”“就怎么样?”我将槍口稳稳地对准他。槍杆子是重点知识,我上辈子加这辈子都记得牢牢的,我有没有说过,我的历史也学得很好?我唯一不擅长的科目就是英语。这把手槍是我在搜查院长罪证时拿的,现在,在槍的威慑下,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原本站起来的人也老老实实地坐了回去,不敢有任何异动。我朝保罗示意,他早已等待多时,保罗上前一步照着名单大声念出一个人名。我将槍对准这个人:“站起来,回答我,艾瑟尔在哪?”他战战兢兢地站起身:“什、什么?艾瑟尔……是谁?”我耐心道:“你们队里唯一的女孩,艾瑟尔。”他脸色煞白,颤抖着声说:“那个女孩,她,冻、冻死了……”贾斯丁上前,将一份账单摆在桌上,上面记清了我分发给组长的资金记录,上面还有组长的签名。在向所有人证明过我确实分发了资金后,我平静地问:“是组长没有分发给你们资金吗?”他嗫嚅地低下头,好像在说是的,也好像什么也没说。倒是一旁有个孩子惊恐道:“不,我发誓,我发给他了!我最多只是克扣了一点!”我点点头,陈述道:“你冻死了艾瑟尔。”查理斯上前扭住他的手,然后开始脱他的衣服。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挣扎着尖叫道:“不,我没,我只是没给她买衣服……她自己不要的!不……”查理斯的动作很快,他迅速地扒下那个男孩身上穿崭新的羽绒大衣、厚实的羽绒裤,以及牛皮靴,露出里面破旧的孤儿院的二手单衣,然后把人拖到了门外。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和哭泣声。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平静地看向保罗:“下一个。”……我花了一整个晚上肃清了名单上的所有人,我知道他们罪不至死,按照上辈子对未成年人的标准,他们没有杀人放火,甚至都不会有刑拘,但我却依然以各种手段剥夺了他们的生存能力,间接杀死了他们。然后,我宣布暂停会议,带着所有人寻找前一个月被队长冻死、饿死、抛弃,甚至是打死的孩子。有些找到了,有些没找到。在寻找尸体时,我总是会回想起上辈子看到的一张图。那是一个留学生拍的,照片的主体是在露天咖啡厅吃早饭的人群,而在照片的角落,是一个阴暗的拐角,里面躺着一个流浪汉的尸体。留学生说,之所以拍下这个照片,是因为他当时路过时闻到了一股臭味,那是尸体腐烂的味道,而不远处却传来食物的香味,没人在乎这个死去的人,这让他感到无比的荒谬与震惊。现在,我也遇上了这种场景,很多次,并且还要荒谬。照片中的流浪汉至少是躺在角落,而在哥谭,冻死的尸体就那么陈列在街头,然而人群来来往往,无人在意。我们在公墓的另一处小山坡挖开积雪和泥土,安葬所有能找到的孩子尸体,其中甚至包括了不认识的孩子。在这个过程中,有人开始抱怨。于是我告诉所有人,若对此感到不满,可以随时离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