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说:“那丫头是如烟新收的,怕是不懂宫中规矩,还是不留为好!”他轻描淡写地说:“那好说,明日朕先向母后借个得力点儿的丫头来教她几日便可。”我还要说什么,他便笑着说:“你莫再争执!此后你便是跟在朕身边的人,即使有个把丫头又如何?过来!”我上前,他看我笑道:“你可识字?”我点头:“识得几个。”他笑道:“那便甚好,日后你若无他事便时常陪着朕,好有差使。”他看我仍抱着自己的包袱,又笑了起来:“你这包袱里可是有宝贝?”我低头看看自己的傻样,也笑了:“如烟怎会有宝贝,无非是些日常换洗的衣裳罢了。因还未给如烟安排栖身之地,怕搁地上脏了皇上的书房,便一直抱着了。”刘盈笑道:“原是朕粗心了,朕这会子正要去向太后请安,顺便借个丫头来。赵力,你带如烟姑娘去安置一下,随后去薄姬娘娘那里将如烟姑娘的贴身丫头讨来。”有一中年太监上前领命,我便随他出来。那太监似乎有些权力,看起来象是个管事太监。他一路恭恭敬敬地将我带到宫女的住处安排了间上房,说:“姑娘先休息片刻,杂家这就去将姑娘的贴身丫头请来。”随即行礼便出。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以后在这皇宫中将会有什么等着我更是想象不出。虽然我知道大概的历史,只可惜历史上并无我这号人物,反倒对自己没了信心。也不知道师兄知不知道我此时的境地,只怕他正忙着逍遥早忘了我这个师妹了,哼!我这是怎么了,一想起师兄来就百感交集,又想又怨,怨他不来看我……我叹口气便在榻上坐了下来发呆。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菁儿急切的声音传来:“小姐——”我抬头,见那赵力带着菁儿进来。我看菁儿如同我刚才那般抱着包袱,便笑了。上前对那赵力福身道:“多谢公公。”赵力忙回礼道:“姑娘休要折杀杂家。姑娘日后是皇上身边的人,还望姑娘提携呢!”我笑道:“公公言重了,如烟初到宫中,还望日后公公多加照顾。”便也不再多说。薄姬临别时怕我在宫中艰难,为我准备了些许银两用来在宫中打点。我此刻便自包袱中拿出一些,递给赵力道:“如烟贫寒,还望公公莫要嫌少才是。”那太监笑着收了,辞别而去。我这才得以有工夫与菁儿说话。我黯然道:“我此次入宫只怕凶多吉少,只是不想却要连累菁儿了。”菁儿含泪道:“今日清晨小姐来时执意不带菁儿,菁儿好生难过,不想此刻竟又团聚了。菁儿的命都是小姐救的,莫要说这皇宫,即便是讨饭菁儿也要跟着小姐。”我上前抱住高我半头的菁儿,这才感觉稍微塌实了点,低声说:“只是日后我等必要多加小心,一步走错,便要交代在这里了。平日里你还要多提醒着我点。”菁儿回抱着我,说:“小姐放心,咱二人均多加小心便是。”我这才觉得自己略微有些失态,反倒要个小丫头来安慰我。想来怕是这几日所生变故甚多,乱了我的阵脚。我长长呼吸了几口,心绪慢慢平静下来,便安排菁儿收拾起来。这房子不太大,但也是里外两间,想来应是有身份的宫女平日居住的。正忙碌着,赵力又来了,后面跟着一十二三岁的女孩子。我忙迎上去,道:“公公还有何差遣?”赵力笑道:“皇上真是对姑娘上心。方才皇上向太后请安时为姑娘借了个丫头,说是帮姑娘习惯几日,顺便带带菁儿。”我忙与菁儿跪下谢皇上恩典。起来后,赵力道:“这窦漪是太后宫中的人,出身贫寒倒也算伶俐,太后谴来帮姑娘几日,此后她若哪里开罪了姑娘,告知杂家便是,杂家自会惩治。太后也有恩旨,这两个丫头日后只管照顾姑娘平日起居,并不为宫中调遣。”我惊,忙跪下谢太后恩。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她是太后的人,我最好不要招惹。这我哪能不清楚,起来后便对那窦漪笑道:“如烟有甚福气,能请得姐姐来?日后还望姐姐多多指教才是。”那窦漪慌忙道:“姑娘莫要如此客气,直呼漪儿便是。”我笑着上前拉住窦漪的手道:“姐姐,莫要与我谦让。”那窦漪只是低头不语。那赵力看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也告辞要走。我忙道:“此番又有劳公公了,不知如烟何时去伺候皇上?”赵力笑道:“皇上怜惜姑娘,让姑娘先歇息一夜,明日一早再去。”说罢便告辞走了。我恭恭敬敬地送走了赵力,这才着菁儿见过窦漪,菁儿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对那窦漪也是毕恭毕敬地称为姑娘。我让菁儿继续收拾,自己拉那窦漪坐于榻上,说:“姐姐,莫要嫌弃,日后你我姐妹相称。只怕以后需姐姐照顾的地方还多着呢。如烟也是一平常丫头,不想倒要劳烦姐姐来这一趟。”窦漪见我真心实意待她,也不多推辞,便受了。其实我对窦漪恭敬并非全是因为吕后。而是初听“窦漪”这名字时也着实吓了一跳。这窦漪日后并非常人,真正是个大富贵之人。只要此窦漪真是我所知道的那个窦漪,只怕我日后还真要借她庇佑,此时不巴结更待何时?可惜在历史上,这窦漪也是个功过参半的人物,这也许是与她贫寒的出身有关吧。窦漪本欲上前帮菁儿忙碌,我笑着拉住她道:“这些许活怎还需姐姐亲自做?如烟闷得紧,姐姐陪我聊天即可。”窦漪问:“听姑娘口音不似代地人。”我笑道:“如烟乃是燕蓟人士。”窦漪惊喜道:“奴婢祖上是清河郡人士。”我笑道:“如此算来如烟与姐姐还算得上是半个同乡呢!咱姐妹算是又近了一分。”说到这里,窦漪黯然道:“也不知奴婢家中的亲人如今怎样了,也不知是否能吃饱穿暖?”我知她开始思念亲人,也想起了我现代的父母,便也黯然起来。窦漪看我也黯然了,忙跪下道:“奴婢真该死,惹得姑娘不悦。”我知她是在吕后身边小心习惯了,忙拉她起来,劝说:“姐姐怎如此见外?往后姐姐莫要再跪了,否则如烟与姐姐一起跪。方才姐姐说及家中父母,不由想起如烟的凄苦。姐姐惦记家中亲人温饱,自是平日里姐姐家中的亲人对姐姐甚好,可是谁又来牵挂如烟呢?如烟自小无母,父亲不知所踪,在姨娘手下勉强混口饭吃,谁知最后竟连这口饭也吃不上了。好在薄姬娘娘体恤如烟便收在了身边,否则如烟此刻怕早已饿死了。”这几句话我不仅道出了凄惨身世,也圆了“薄姬娘家亲戚”之谎,顺便思念一下现代的父母。只想着真心能与这窦漪交好,那日后的日子也便好混了。呵呵,我怎如此势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