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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泽芝便被那根手指推着往前,淡淡说:“当然是关心。”“真?”“不论我怎么说,你都会不信。”“我没有不信,是您不信我。”邬引玉又往鱼泽芝后背上戳,戳得一点也不干脆利落,显得格外亲昵。只是,她根本不敢把鱼泽芝当自己人,谁知道那壳子里的是什么来头,又打了什么主意。鱼泽芝像被推着往前走,面不改色地说:“如果查看监控,我也会被怀疑,监控可是记录了我的好几次到访。”“真冷漠啊鱼老板。” 邬引玉戳得更用力了,“您哪是关心我,明明是在关心自己。”走了一圈,吕冬青停在邬家的神堂前,若有所思地问:“近段时日,邬家的神堂由谁打理?”“是我。”邬引玉说。吕冬青又说:“可方便进去一看?”邬引玉哪能说“不”,当即就开了门。于此,其实她并不担忧,毕竟炉里香灰的臭味已经散尽,而那墨气也不知去了哪里,悬梁上的麻绳更是被她藏了起来。吕冬青站在灵案前上香,手颤巍巍往前伸,目光突然变得很是尖锐。邬引玉天天夜里都来擦拭灵牌,不觉得这神堂有何异常。吕冬青先是伸手朝邬其遇的灵牌探去,拿起端详一阵,又吃力地捧起别块。不论被拿起的是哪一块,邬引玉都没有出声阻拦,既然要搜,就容他们搜个仔细。吕冬青连着查看了数块灵牌,在摩挲到某一处痕迹时,手陡然一顿。“怎么?”邬引玉愣住,往前靠了一步。吕冬青用拇指不停摩挲着手里灵牌的底部,神色沉沉问:“这是哪来的。”邬引玉探头辨认,只见灵牌底部竟刻有个葫芦塔刹一样的图案。在她梦里那个叫“小悟墟”的地方,就有无数的葫芦塔刹。“上次扶乩后,有东西撞进吕家神堂,我便也进神堂检查了一番。那时,我发现列祖灵牌上竟刻有这样的痕迹,还以为是家里哪个小辈玩闹时犯下了错。”吕冬青说。作者有话说:=3=第33章 葫芦塔刹的刻痕是在灵牌底部, 图案小,痕迹又极浅,若非拿起来细看,还真留意不到。邬引玉哪知道这回事, 下意识看向邬挽迎, 却见邬挽迎也满脸惊诧。塔刹, 魔佛,还有上回扶乩时肃穆沉重的钟声。凭借这些, 邬引玉已能断定,偷吃神堂里贡香的, 一定就是她梦中从未现过身的魔佛!传言塔刹与天相接, 能借此与神灵通话, 在以前便听说有巫觋借葫芦塔刹问天。但后来,坑蒙拐骗者越来越多, 一个真相也随之浮出水面——这世上根本没有神仙。于是, 便不再有人借葫芦塔刹问天了。邬挽迎摇头:“在这之前,我根本不知道灵牌上有这样的痕迹。”“所以, 此前你们根本不知道有阴邪之气潜进神堂?还是说,有,但你们没当一回事。”吕冬青冷声质问。“没见过,不知。”邬挽迎气息已乱,却还是老实回答。邬其醒惴惴不安地盯了片刻,伸手问:“可否容我一看。”吕冬青把怀中杂乱的灵牌交了过去, 神色难看道:“你也看看。”邬其醒先看的竟是邬其遇的灵牌,两人到底是兄弟, 虽然争抢了一辈子, 但还是有些情谊在的。他看邬其遇的灵牌下没有痕迹, 稍稍松了一口气,才接着查看起其余灵牌。余下那些,有的有印记,有的没有,有印记的全是老一辈。看完,邬其醒望向灵案,皱眉问:“那其他的灵牌呢?”吕冬青双掌合十,语气沉沉地说了一句“多有冒犯”,然后才搓搓手继续查看。邬引玉也在边上翻,但因为灵桌又宽又高,其上放置的是祖上好几代人的灵牌,那中间和最上边的,得踩到桌上才够得着。她脱去那小猫跟的鞋,正要掖着裙摆往上爬,就被鱼泽芝拉住了。鱼泽芝拉住她的裙摆,皱眉说:“让其他人来。”“我来。”邬其醒把怀里的牌位递了出去。邬引玉伸手接住,不客气地说:“劳烦二叔。”她把灵牌挨个放到桌上,只剩邬其遇的还在手上捧着,心里还挺不是滋味。她喊了邬其遇二十来年的“爸爸”,到头来,不光称呼喊错,连身世也变得扑朔迷离,甚至,观宋有稚那态度,就好像邬其遇是她害死的一样,当真不是滋味。明明魔佛和二十三年前的女人也掺和其中,害人者再怎么也不该算到她的头上。越看心里越是犯堵,邬引玉干脆放下了邬其遇的牌。她看鱼泽芝站在边上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几步靠近,压着嗓说:“您说,有没有可能是留下印记的东西想吃人,但那团墨气救了他们。”“不生不死,尚不能断定是‘救’。”鱼泽芝淡声。邬引玉自知摆脱不了那团墨气,只能想方设法替对方洗清嫌疑,但说是“救”,其实连她自己也不信。“也是。”她哼笑,“不过,这葫芦塔刹一定和吕家扶乩时的钟声有关吧。”“或许。”鱼泽芝话本就不算多,如今更是少得稀奇,眉心还紧颦不松。邬引玉放慢声音,显得悠哉悠哉,“有钟声,又有葫芦塔刹,在常人看来,这些可都是邪祟不会碰的,您说……”她调子拉得老长,明目张胆地打量起鱼泽芝的神色。“你想说什么。”鱼泽芝转头,沉着的目光没有丝毫要动摇的迹象。邬引玉抬手掩在唇前,说:“您还记得吧,赵姨传出去的谣言,她说我上了吊,还在墙上画画那事儿。”“记得。”鱼泽芝语气淡如水。“世上会不会真有魔佛?”邬引玉问出口。鱼泽芝那漆黑瞳仁好像茫漠大海上的游船,遽然闪颤,说:“万一是其他邪祟造假?鬼怪可是很聪明的。”“也有可能。”邬引玉笑了,目光投向灵案,依旧觉得此事就是魔佛所为。邬其醒上了香又三拜九叩,终于赤脚上桌。他心里委实没底,原以为是这两兄妹能力不足,应付不得,如今他才明了,邬家是真的闹了怪事。他那点儿想落井下石的心思彻底没了,在检查了牌位后,眼底惊诧之色越来越深,险些忘了呼吸,一张脸憋得时白时红。“怎么样?”吕冬青腿脚不便,只能站在底下问。邬其醒把那些有葫芦塔刹刻痕的灵牌递了出去,一声不吭又继续查看,最后交出去的灵牌得有十余块,全是高祖父辈往上,往下的无一例外都无此印记。往上的那些先祖,不论是寿终正寝,还是因病因故,竟都摆脱不了此印记。邬引玉是二十三年前来的邬家,那时是邬其遇当家,本以为怪事应该是从那时候开始的,没想到,事情发生得比她料想的还要早。高祖父辈往后的三代人全都避过了此灾,如今魔佛又冒出头,一定和她的出现脱不了关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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