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事儿该怎么着吧?”他道。“我没说要怎么着。”晏渡垂着眼,看了看他的深V,抬眼说,“我也没怎么着。”厉褚英:“没怎么着你跟我拉着个脸。”看着心烦。“厉总,我平时呢,就这么个表情。”晏渡说。厉褚英喝了酒头还疼着,这会也有点烦了:“那你最好把这表情给我镶脸上,别让我见着你冲别人笑。”冲他就摆个臭脸。晏渡乐了声,唇角翘了下:“你包人,规矩都这么多?”厉褚英:“你出去看看,别人被包有你这样的吗?”“那你包别人去。”晏渡道。厉褚英:“……”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小金丝雀就逮着他一个人气了是不是?晏渡进卫生间洗澡去了,厉褚英在外面都快气笑了,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猛地灌了两口。都是惯的。等会他出来,就给他扫地出门让他睡大街去!厉褚英这一等,就等到了睡着。晏渡都没把他那话放心上,大多时候,晏渡不会对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儿上心,和人逗趣过便忘都是常有的情况,害怕担心自己说错话而不敢出浴室这种事更是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这个澡洗得这么久,纯粹是被美色所惑,在浴室里洗涤灵魂。来这儿之后,他就没发泄过,今晚喝了的那点酒跟助兴似的,兴致来得突如其来,毫无道理。一个处处长得合他点儿的美人穿成那样出现在他面前,气哄哄的样子都变得可爱了起来。晏渡还有点底线在,没在卫生间里干什么事儿,冲了会凉,把那不合时宜要抬头的小火苗给浇灭了。他站在花洒下仰着头,水从他脸庞顺流而下,晏渡闭着眼,黑发尽数往后去,他抹了把脸上的水,关了花洒。从浴室里出去,便看见了床上趴着的身影。厉褚英浴袍还没换,趴在床上似睡得不省人事,沉沉的呼吸化为了轻微的鼾声。床边往下陷了陷,晏渡双手扯着脖子上的毛巾,厉褚英偏着头睡的,下面白色的床单都渗透湿了一小块儿,他伸手摸了两把厉褚英的头发,厉褚英也没什么反应。晏渡撑着床,一手拿着毛巾擦拭着自己的头发,视线落在厉褚英的那半张侧脸上,停留片刻,目光一转,看到了沙发旁边地毯上的一盒子的药膏。思及厉褚英心口不一的模样,轻哂了声。他起了身,走远了,再回来手里多了个吹风机,晏渡把插头插上,吹风机扔在床上,往腿上垫了块干净的毛巾,慢慢琢磨着把厉褚英睡的姿势换了下。静谧的夜里,吹风机“嗡嗡嗡”的声音响起。晏渡指尖穿过厉褚英的头发。给自己找点事儿做,发散一下注意力。隔了一阵,发觉自己每碰过厉褚英耳垂时,厉褚英的睫毛都会颤动,他给他吹头发的动作一顿,再次试了试,厉褚英的睫毛又抖动了几下。演睡美人呢?还挺像。头发吹得差不多了,晏渡关了吹风机,见他还没睁开眼,拨弄了两下他的发丝,指尖、指腹、指关节,几处轮流从厉褚英的耳垂上碰过。——厉褚英醒了。晏渡挪他的时候他就有些醒了,动静那么大,不醒那是一具尸体了,他处于有意识,但还不太清醒的状态,加上想知道这小雀想干什么,就没睁开眼。后脑勺枕在了柔软的地方,他迟钝的反应了好一会儿,紧接着吹风机的声音便回响在了耳边,晏渡的手指时不时的刮过他的耳垂,前面还能说是无意,后几次直接上手了。这能忍?不能,至少厉褚英忍不了。厉褚英忍无可忍,猛地睁开了眼睛,“你……”眼前入目便是晏渡利落流畅的下颚线,这种角度看人一般都会很死亡角度,晏渡却格外抗造。晏渡指腹轻揉按着他额头,“嗯?”“……按得还挺舒服。”厉褚英轻哼道。眼色有长进了不少,厉褚英也忘了先前打算把他扫地出门睡大街的事儿,闭上眼哼哼着让他再重一点。在厉褚英快睡着时,晏渡又抽手走了。厉褚英昏昏沉沉正舒服着:“上哪去?”“手酸。”晏渡握着手腕转了转。“娇气。”厉褚英枕在他腿上,看着他转手腕,带着点鼻音伸手,“手给我。”晏渡把手递给他,厉褚英阖着眼给他按了几下手,他指腹有点糙,按得用力,在手背上留下青白没回血的印子。随后,厉褚英又把他的手放在额头:“继续按,别停。”晏渡手一顿,给他按着,指腹的力道不重不轻,过了几分钟,厉褚英听到上面一声似有若无的轻叹,似是困了。“厉总,今晚我睡哪?”这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厉褚英那点困意慢慢消散,他没说话,晏渡也没再问,按了十来分钟,晏渡感觉厉褚英的呼吸平稳,他这回停下,厉褚英没让他继续,自己坐了起来,换了个方向躺床的一边。大床房,床还空了大半。但厉褚英没说,晏渡便当是没注意到,免得自作多情。两个关系不太正经的大男人,睡一张床上也不怎么纯洁。□□之类的话,晏渡嘴上说说,也没真想爬床。这个天气不算冷,酒店里的柜子里面有备用被子,他去抱了一床出来,走到沙发那边把被子放下。他做这些的时候,厉褚英靠在床头在看着他。晏渡把坐在沙发上靠着被子,一条腿曲着,另一条腿搭在沙发边上,滑动着手机上的信息。沙发再怎么宽敞,一米八往上的成年男人的个子,躺上去也显得有些委屈巴巴了。“上来。”厉褚英看了会儿不耐道,“我还会吃了你不成?跑什么跑。”“不合适吧。”“怎么不合适了?”晏渡垂眸:“我怕厉总你觉得自己吃了亏。”“我一个大男人能吃什么亏。”厉褚英嗤笑,“我又不动你,你对我干点什么也没用,最好省省。”晏渡偏头笑了声,他收了手机,抱着被子往床上走去。睡一张床,估计已经是厉褚英的极限了,晏渡也没和别人睡一张床的习惯,但睡床总归能睡得好点,他明早还有课,不能迟到。“你睡那头。”厉褚英指了指旁边,“别挨着我,你睡觉安分吧?”“这会才想起来问——”晏渡坐在床上,“晚了。”厉褚英静了两秒,警告道:“你要敢钻我被窝……”晏渡道:“喊救命吧。”厉褚英:“……我弄死你。”晏渡摊开被子:“厉总,那万一你想对我做点什么怎么办?”“怎么办,”厉褚英说,“喊救命。”“咔嗒”,房间关了灯,陷入了一片黑暗,安静的房中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晏渡侧身背对着厉褚英躺在床上,闭着眼酝酿睡意,他睡觉很安分,不怎么翻身,反倒旁边的人一直烙饼似的翻个不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