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保存照片, 元灿霓好奇他的家庭相册，又担心他不想看到健全的双腿, 便没再问。下班回到燕灵湖, 茶几中央忽然多了一块ldquo大砖头rdquo。走近一看, 果然是家庭相册。元灿霓交替指着相册和自己, ldquo能看？rdquoldquo如果你有兴趣。rdquo商宇淡淡的口吻中含着哀伤。ldquo妹妹走后，家里就没人翻过，积灰很久。rdquoldquo我还以是中学时期。rdquo元灿霓捧起坐到沙发, 敞开在膝头，厚厚的相册承载着商宇和商庭从出生到学龄的时光记忆。商宇的下巴自然轻枕她的肩头, 目光黏得更紧, 边说边看，每一次注视等同一个标点符号。ldquo长大就不怎么想拍照了。rdquoldquo我跟你以前好像没拍过helliphelliprdquo元灿霓咕哝。撞见商宇高三成人礼的意外, 原本的合照泡汤；一年后轮到她时，他早已在异国他乡。ldquo拍过。rdquo元灿霓在他肯定的语气中偏头, 没想给ldquo占便宜rdquo, 脸颊印下一口温热。ldquo我高二足球赛, 有一张大合照里面有你。rdquo商宇道，她的愣怔反而叫他越发笃定。ldquo不记得了？你来帮我们班敲大鼓，头发扎了条红绳，跟我们队服一个颜色。rdquo初恋失望的心酸刻进心底，往后的日子一遍又一遍反刍，以致把平淡的欢乐当边角料遗忘。商宇略为焦急：ldquo宜中传统，高一新生杯篮球赛，高二足球赛，记得吗？rdquoldquo好像因为穿校服，所以只能扎条红绳助威。rdquo元灿霓隐约想起，大概是足球宝贝的角色，还帮商宇拿手机，不小心滑开屏幕，才知道没设密码。商宇在场上输给许卓泓，下了场继续勾肩搭背去食堂。商宇稍显满意，淡淡瞥她一眼，ldquo看你都把我忘记了。rdquoldquo哪有helliphelliprdquo元灿霓低头翻看相册，猛然醒悟，原来商宇不是怕面对过去的自己，而是怕她看到完满的家庭。这对龙凤胎合照呈现的氛围完全匹配她对家庭的想象，合照总是热热闹闹，一家人同游公园，一起旅游庆生，参观各种科学或艺术展览。元灿霓曾向妈妈好奇，为什么家里没有爸爸。妈妈起初告诉她，爸爸在很远的地方工作，没有空回来。后来上了小学，她从周围同学的家庭隐约知道ldquo家外有家rdquo的概念，便问妈妈，爸爸是不是跟别人结婚了。母亲的目光呆滞而伤感，第一次跟她说到ldquo那边的弟弟rdquo。合上家庭相册，元灿霓想到另一种可能性：ldquo你、喜欢小孩吗？rdquo商宇稍一愣，噗嗤亲她一口：ldquo你该不会当我催生吧？rdquo元灿霓稍稍抹开他的脑袋，挠了挠被他呵痒的脸颊，ldquo谁知道你。rdquo商宇又黏上来，煞有介事单手盖住她的小肚子，揉了揉：ldquo上一次我说的是真心话，我们还不适合要小孩，你刚工作，我还没恢复。等过几年再讨论这个话题，嗯？rdquoldquo嗯，你还没当成动物园的公猴子。rdquo元灿霓挖苦人还是跟吵架一样，没有直接眼神对视，嘲讽意味意外升级。一股莫名的气息在体内窜动，商宇不恼反笑，咬了咬下唇，不自觉压低的声音略显蛊惑：ldquo魏医生开始让我练习跪地站起，可以试一下跪着，应该可以helliphelliprdquo下一瞬，异己的掌温抱握住她，商宇半截小臂消失在她的衣摆之下。夜间文叔和阿姨从不会上一楼，客厅空旷而开阔，剥夺了一部分私密的安全感，又返还同等的刺-激。元灿霓慌忙轻推他，ldquo不要在这里啊helliphelliprdquo商宇不退反进，另一手绕后拨开她的搭扣，ldquo自己家，怕什么。摄像头关了helliphelliprdquo随时可能曝光，危险形成高压，快乐给压缩，浓度爆表，浸蚀他们的理智。元灿霓最终没敢让他跪，怕他折了腰，而是背对他，像两张椅子叠放，椅套没拆，让商宇握住她，享受另一个角度的捣刮。衣物潦草扯好，只达成勉强的蔽体效果，依旧凌乱发皱，春宵痕迹重。元灿霓偎依进商宇怀里，许久，只听他语调漫不经心：ldquo你弟最近又来跟我说酒吧的事。rdquo元灿霓僵了僵，ldquo还没倒闭rdquo差点恶劣地滑出口。商宇当初在项目说明书上打过标记，说明认真考查过可行性，不知道她算帮他出面拒绝，还是任性搅黄了合作。如果商宇当真投资给元进凯，她只会自己怄气，不会约束或阻拦。她的存款mdashmdash买房后成为负数mdashmdash只是商宇的九牛一毛，婚后在经济上对家庭贡献微不足道，至今没有共同财富的同盟感，更没有管家婆的觉悟。商宇所学专业反倒更适合管钱。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