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他想帮秦骛隐瞒什么,他只是不想在太子殿下面前,和秦骛有什么牵扯。万一太子殿下误会了什么,那怎么办?他又不敢把前世的事情告诉殿下。他已经打算把前世的事情全部斩断了,那些事情也就不必告诉太子殿下了。扶容摇了摇头,小声道“我……我遇到了两个醉汉,他们在打架,我……我被牵连了。”秦昭朝侍从摆了摆手“进去看看,把人分开。”扶容连忙道“客店里的小厮已经处理好了,不用了……”秦昭低头看看他,见他模样狼狈,头发也散了,看起来可怜巴巴的,便点了点头。“好,那就不派人进去看了,你可有受伤?”扶容摇摇头“差点就被打到了。”秦昭想要握住他的手,扶容害怕自己手上的血迹被他发现,连忙把手缩回来。秦昭也不曾多想,扶容不让碰,他就不碰。他只当扶容是被吓坏了,无奈地笑了笑“回去孤给你安排两个侍卫,你一个人出门,也不太方便。”“好。”秦昭抬起手,捋了一下扶容散落在额前的头发“回去罢。”“是。”扶容不自觉回头看了一眼。最高处的房间,黑洞洞的,一盏灯也没有点,仿佛有人站在窗边,但是扶容看不清楚。或许是秦骛。扶容回想了一下,虽然他当时很狼狈,还哭了,但是这几天准备好的话,全都跟秦骛说了。他跟秦骛说清楚了,现在和前世不一样,他也不要像前世一样喜欢秦骛了。他还说了好几遍。至于秦骛有没有听进去,那就是秦骛的事情了。扶容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秦昭就站在原地看着他。“扶容?”“殿下,走吧。”扶容刚往前迈了一步,一时间没站稳,整个人忍不住往边上一倒。秦昭连忙扶住他“怎么了?”扶容蹙着眉,有点不好意思“殿下,我腿软……”可能是被秦骛吓的,也有可能是他忽然泄了力,在太子殿下身边,他总是比较放松一些。扶容现在回过神来,不好意思让秦昭总是扶着他,使劲跺了跺脚。快点恢复!忽然,秦昭皱了皱眉,轻轻地“嘶”了一声,扶容也感觉自己脚下踩到的东西不太对。扶容整个人都僵了一下,低下头,想要看看自己踩到了什么。他好像踩着太子殿下的脚了。秦昭扶着他“好了,别跺脚了,孤扶你走罢。”扶容整个人羞得脸颊通红,恨不能找个地方钻进去。他就这样被秦昭扶着,一蹦一跳地走掉了。高楼上,秦骛静静地看着底下的场景。扶容和秦昭走了。秦骛捏紧了拳头,目光晦暗。扶容说的,他已经找到更喜欢他的人了,这个人就是秦昭吗?怎么可能?秦昭怎么可能比他还要喜欢扶容?他是这个世上最喜欢扶容的人,其他人都比不上他!扶容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秦骛仍在窗前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冷风吹来,吹在他被鲜血浸湿的衣襟上,冰冷冷的。秦骛垂眸看了一眼,他的前胸和后背,分别被扶容扎了一下,两个伤口竟然还有点对应。秦骛忽然感觉,自己被扶容那柄小小的匕首给扎穿了,他的伤口两面透风,凉飕飕的,像是他的心脏被人剜去了。秦骛不想关上窗子,只是走回房中,在扶容方才坐过的软垫上坐下,拿起扶容方才喝过的茶杯,仰头将茶杯里还剩余半口的茶水饮尽。他好喜欢扶容,天底下没有人比他更喜欢扶容。可是扶容不要他了,他的心脏被挖空了。秦骛抓过旁边的包袱,从里面翻出一瓶金疮药。他不觉得身上的伤口有多疼,只是这两个伤口一直在透风,弄得他的心脏一抽一抽的,他想把伤口给堵上。秦骛解开半边衣裳,露出精壮的手臂和宽厚的肩膀。伤口扎得不深,这应该也是扶容第一次拿着匕首扎人。扶容胆小,从前在冷宫里,秦骛随手打落几只鸟,给他们加加餐,扶容都不敢杀。秦骛只觉得心疼,那时扶容有多慌张,才敢用匕首扎他?他又欺负扶容了。秦骛捏着细颈小瓷瓶,往伤口上扬了点白色的药粉。秦骛动作随意,一扬手,药粉便扑在他的面上。他没留神,吃了一点进嘴里。秦骛皱了皱眉,嘴里一片苦涩,就像是心底后知后觉蔓延上来的。好罢。秦骛伸出手,先把药粉倒在自己的手心里,然后拍在伤口上。药粉和鲜血搅和在一起,糊成一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