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骛的属下守在门外,虽然错愕,但仍旧尽忠职守,听话地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秦骛抬起沾满鲜血的手。殿中几个人看见他的动作,哆嗦了一下,要下跪求饶,却像是被秦骛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发不出声音。下一刻,秦骛一把拽过旁边的灵幡,把手上腥臭的鲜血抹在上面。秦骛一言不发,眼神阴鸷却空洞,紧紧地盯着空中的某一处。他用灵幡把手擦干净,随着动作,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思索对策。扶容。只是摔下山崖而已,还没找着。扶容不会有事的,就算有事,他照样有办法让扶容活过来。去找扶容。去找扶容!秦骛把手擦干净,猛地回过神,原本盯着虚空的目光重新有了焦点。“备马!”秦骛大步朝外走去,一面走,一面吩咐下属,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沉稳自信,只是脚步匆匆,一直握着的拳头也没有再松开。秦骛低声道:“知会皇室宗亲和朝中重臣,陛下突发恶疾,太子下落不明,陛下昏死过去之前,特敕封五皇子秦骛为摄政王,暂领军事朝政。”“异议者,杀无赦!”秦骛自己封自己做摄政王,而不是直接做皇帝,和宫变篡位还是有点差别的。他已经留一手了,很仁慈了。“事关重大,未免朝堂动荡,敌国入侵,此事不得外扬,闭紧嘴巴。”“西山大营即刻进驻皇宫都城,一半随我去六安山找人,另一半死守宫门城门,所有朝臣,全部留守家中,一律不得外出。”“擅动者,杀无赦!”“看好老皇帝,别让他死了。盯紧皇子所,让二皇子跟着一起去六安山搜索太子踪迹,三皇子和六皇子留守宫中。”三皇子和六皇子,一个温温吞吞的,另一个咋咋呼呼的,不成气候,秦骛不担心。二皇子有野心,没能力,秦骛能赢他,但是秦骛现在没工夫和二皇子打仗,他要去找扶容,先找根绳子牵制住二皇子就行了。秦骛脚步不停,大步走下台阶,回过头,厉声道:“马呢?”秦骛身后传来属下的声音:“摄政王殿下,战马在此。”他的属下反应也很快,马上就改了口。秦骛回头,看见战马就跟在自己身后。对了,他方才是骑马进的兴庆殿,结果他忘了,直接就走出来了。还是属下把他的马给牵出来的。秦骛接过缰绳,翻身上马。*雪下得越来越急了。秦骛带着一小队黑衣死士,先行前往六安山。轻骑快马,踏在雪地上,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像是飞过去的。不一会儿,秦骛派去皇子所的死士,把二皇子秦英给带过来了。秦骛发动宫变,只吵闹了一阵,很快就安静下去。秦英原本还睡得好好的,被人从床上挖起来,忽然得知父皇突发恶疾,大哥下落不明,整个人都还是懵的。他还来不及反应,更来不及和自己的母家联络,就被秦骛的人带走了。二皇子还怔怔的。他张了张口,问道:“秦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骛骑在马上,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反倒挥了一下马鞭,加快了脚程。秦骛的属下解释道:“二殿下,方才我等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摄政王总领朝政,如今要去六安山寻人,让二殿下一同前往。”二皇子目光震惊:“父皇怎么会让他做摄政王?”属下只是复述秦骛先前的说辞,并不多做解释:“此乃陛下旨意。”属下们说完这话,便不再回答他的问题。二皇子骑着马,跟上队伍。马匹颠簸,此时正是深夜,寒风夹杂着雪花,迎面吹来,彻骨寒冷。二皇子握紧了缰绳,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父皇偏帮大哥,打压其他兄弟,他一直是知道的。只不过,大哥仁厚,待他们这些兄弟也都不错,他也就得过且过,想着待大哥登基,自己混个藩王当当,也不错了。可是现在,父皇病重,大哥出事,论情论理,都应当是他这个二皇子顶上。父皇怎么会让毫不起眼的老五做什么摄政王?更别提老五还有异族血脉。他皱着眉,心想,今夜父皇发病只有老五在身边,老五是不是……篡改了父皇的意思?罢了,二皇子心想,老五都带着兵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些属下,应该也是父皇的兵。前面的秦骛忽然勒马停驻,翻身下马,沉声道:“换马。”属下立即牵着一匹战马上前。秦骛纵身上马,继续往六安山赶去。二皇子顿了一下,这是父皇的兵吗?怎么看起来,十分效忠秦骛的模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