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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余强迫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无谓,“你今晚陪我呗。”“陪你干吗?”“睡觉。”苏余懒洋洋道,“和以前一样,你加个班,我给多点钱。”周非池的余光不着痕迹地从她手腕上的红印淤青处挪开。苏余没察觉,仍自觉神勇。可在有心人看来,不过是勉力强撑,像架在湍急河床上的枯木腐桥,随时断裂。安静许久。周非池低声问:“你要我当学长,还是当周非池?”苏余声音有点哑,“什么意思。”“睡觉是睡觉,陪是陪。周非池被你睡,他收费。但学长陪你,多久我都陪。你是要睡人,还是要我陪?”这次静默得更久。因为苏余已经转回头,不动不出声,像一株气数将尽的藤枝。长发遮住侧颜,只露出精翘的鼻尖。周非池一愣。他看见鼻尖上凝着一颗无声的,清冷的泪。苏余很小声,很含糊,很哽咽。但周非池还是听清了,听清之后,心都揪皱了。“我也想有人疼疼我。”苏余说。第5章 周非池 我刚在教她开车。她不要学长,也不要周非池,只想被人疼。好,周非池就当那个疼她的人。好不容易占据一分主动权的质问瞬间被抛弃,他不想要答案,甚至懊恼刚才的语气咄咄逼人。他很喜欢苏余,从年少启程,行路至今。本来,苏余说什么他都服。现在,苏余流着眼泪说,他中蛊。周非池伸手探进车窗,揉了揉她的后颈,示意她下车。苏余去副驾,他来开车。绕了三四五个弯,停在刚好一车宽的小路隐蔽处。车灯熄。唯他目光如炬。苏余要人疼。此刻,马上,周非池就在车里狠狠疼她。苏余没试过这种滋味。窄小空间里,周非池的存在感那样强。苏余的膝盖被掰得发颤,像参加完上学时最怕的800米测试,腿飘,酸软。眼下,周非池还注入了一剂欢愉。周学长成功打破记录。只用十几秒的时间,便将苏苏学妹抛进炎夏的沁凉水里,冬日的柴火堆里,以及云朵般的棉花糖里。他抬起头,眼神不干不净,嘴角甜水凝滴。苏余喊腰疼。周学长言听计从,单手一捞,把人翻了个面。怎么能让女孩腰疼,这不是周学长该做的事。他有,他来,他主动。苏余真想给他盖个章——好腰。半小时,云雨停。周非池问:“还疼吗?”苏余气息仍在抖,“不疼不疼不疼了。”周非池:“我是说手。”苏余下意识地缩手,想要藏起来,慢了,被周非池拉住。他额上还有卖力后的汗水,眼神却一瞬软。周非池什么都没问,“去我家上药。”苏余笑,“不太方便吧。”“哪里不方便?”“红裙子在你家,那女生喜欢你。”周非池不搭腔。系安全带,调好座位,目视前方。苏余很想刷存在感,“干嘛不说话,你也喜欢她?你刚跟我在一起诶,碗里锅里都不放过,周非池,你个渣渣男。”“我腰不疼。”“啊?”“正好你也有力气说话。”苏余秒懂,立即闭嘴。红裙子姐姐早走了,白裙子姐姐怎么又来了。周沁枝大为震惊。周非池说:“我刚在教她开车。”苏余也大为震惊,倒也不必如此实诚。周沁枝了然,“我哥那辆面包车是手动挡,可难开了。”很好,苏余已经成功被这兄妹俩洗脑。“哪里是手动档,明明是腰动档。”苏余靠着门板,周非池背对着在忙活。听到这话一顿,回过头,眼神又火燥了。而苏余也看清,他竟是在给自己上药。左手有一道血口,很长。“在车里划的。”“你怎么不说啊。”“你从不会注意我,习惯了。”苏余哑声,思绪缥缈。周非池淡然地盖棺定论,顺带转移话题,“你那车不行。”“几十万怎么不行了?”“空间小,不实用,磕磕碰碰,我后脑勺顶了好几个包。”苏余扒拉着要看,周非池避开她的手。苏余问:“那你说什么车才好?”“货车,面包车,宽,大,耐造,但你开不了。”“谁说我开不了,我什么车都会开。”苏余不服。周非池真把她带去面包车里。破破烂烂的油表,脱漆的方向盘,苏余无从下手。“一键启动在哪?”周非池沉默地将钥匙插|进孔眼中。苏余深呼吸,双手扶正方向盘。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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