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仆人不知道他这番动作是何意,也不敢多言,只一遍又一遍地磕头重复。“小的知错,小的知错!小的愚昧无知,诋毁少盟主和鱼姑娘,小的该死,求少盟主饶命!”唐瑾见他惊恐的表情,面上却没有丝毫的怒色,反而轻声一笑,像是瞧见了件趣事,边笑着边将手掌包裹好。然后,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掐住仆人的喉咙缓缓起身。那仆人只感到脖颈如被烙铁深钳住一般,整个人随着唐瑾起身的动作被强制提起,双脚离地拎在半空。随之而来的是绝望而恐怖的窒息感。仆人的眼睛瞪大如死鱼,额头上青筋狰狞爆出,长大嘴巴竭力想要呼吸却觉得肺腑犹如溺水般痛苦。他双手艰难的挣扎着,却只能摸到凉滑的丝绸手帕。“少,少盟主……饶命……”唐瑾略微歪头,一双黑如幽潭的眼眸半眯起,嘴角却扬起一道弧度,似乎在欣赏着手中猎物将死的丑态。一旁的岳罗枝见那仆人痛苦挣扎,也有些不忍心。她虽然骄横,但自小被星宿派保护得极好,平日里喊打喊杀却哪里真正见过杀人的模样。而且在她看来,这仆人虽然下作,但惩治一番即可,也没到非处死不可的境地。岳罗枝忍不住开口求饶道:“少盟主,这个人理当受罚但罪不至死,您就饶他一条贱命吧。”然而她话音刚落,一道清脆的脖颈断裂的声响传入众人耳中。“咔嚓。”半空中那仆人脖子一歪,瞪大的眼球充斥着红血丝,已经没了声息。唐瑾将人甩到地上,有些遗憾地轻叹一声。“啧,岳姑娘的声音有些大,吓到在下,一时下手重了。”他挑去手上的手帕丢在尸体的脸上覆盖着,移眸望向一旁面色苍白发抖不止的其他仆人,继续刚才的问题。“你们方才在说什么?”那些下人见唐瑾这副模样,哪里还敢有丝毫隐瞒,顿时颤颤巍巍地如实回禀以求自保。“小的们,小的们只是听闻一些江,江湖传言。说是鱼小姐她…她是魔教圣女,魔教教主对她分外疼爱,有求必应。还说,还说鱼小姐她看上一个男宠,二人同进同出甚是恩爱,来年开春便,便会完婚......”仆人们以为唐瑾动怒是因为他们所言提及到了他,连忙道献媚道。“小的们也是气不过,所以才,才一时口不择言,还请少盟主恕罪!”众人扑地磕头,心跳声如鼓点般怦然巨响,等候着眼前人的发落。然而恍若时间静止一般,头顶一时之间没有任何声音传来。众人不敢抬头,只又颤抖地喊了声:“少盟主恕罪。”唯有裴元和岳罗枝看到眼前人苍白的面色。唐瑾忽然觉得有些可笑。男宠......呵。他嗤笑出声,像是对所言的蔑视和不屑。鱼虔可是对他发过誓,这辈子只会爱他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爱上其他人。这些人真是该死,成日里只会编纂些令人作呕的谣言兴风作浪。然而他的胸膛宛若海浪漂泊的船帆般起伏不止,眼中已没有方才的淡然冷漠,而是充斥着晦暗阴郁,骤然酝酿起狂风暴雨。“咳咳……”唐瑾忽然抵住嘴角咳嗽一声,鲜红的血迹将苍白的唇色染得妖艳而诡异。裴元见状惊呼一声,连忙为他递上手帕。“少盟主,您的伤还未好,要当心身体啊。”唐瑾接过帕子,随意擦了擦嘴唇,平淡到仿若只是擦去饮茶后的唇边的水渍。他淡淡吩咐:“拔了他们的舌头,砍去四肢,喂狗。”裴元听到这话一愣,犹豫道:“少盟主,这不太......”这种酷刑,便是面对魔教中人也未曾用过。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出口,就硬生生哽在喉中不敢再言。唐瑾漆黑阴翳的眼眸瞥向他。“你也要我再说一遍吗?”裴元顿时如冷水浇体,浑身冰凉刺骨寒毛耸立,他连忙低头应道。“小的遵命。”说罢,唐瑾便再未停留一刻,衣角划过转身离开。裴元瞧着地上惊恐不安的几人叹了口气,吩咐下人将它们拖下去。一旁的岳罗枝怔怔看着仆人们哭喊着被拖走,还有那具已经冰凉的尸体。他的四肢绵软,头颅以诡异的角度耷拉在地上,满是红血丝的双眼瞪得巨大死死望向自己。岳罗枝忽然感觉胃里一阵恶心,捂住嘴趴到旁边的假山处作呕。想起唐瑾方才风轻云淡杀死那人的模样,像是处死一只牲畜一样无情果决,岳罗枝顿时觉得浑身冰寒战栗,仿若冰冷薄刀划过全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