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白最终并没有帮他贴。中途进了一个电话,是个陌生号码。叶南白之前被祁郁骚扰了一段时间,现在看到陌生号码第一反应就是他。他本来想挂断,可秦苛这时候开口问:“不接吗?”“不……”可他手一抖滑错了方向,变成了接听。“南白……南白,能听到我说话吗?”对面嗓音很大,在两人之间传开,争先恐后地钻进耳膜中,叶南白觉得嘈杂又难受。但在秦苛面前不好发作。秦苛适时指了刚牧阳他们进去的里间,提醒他:“里面可以接电话,门关上外面听不见。”“谢谢。”他走得急,没看到秦苛烦躁地乱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也没发现他瞬间下拉的嘴角。秦苛抬起手瞥了眼突然隐隐作痛的伤处,活动关节的同时,他想,这样也好。叶南白关上门的瞬间,祁郁就用质问的语气道:“刚那是谁?你现在跟秦苛在一起?”叶南白皱眉,“不关你的事,祁郁,我们已经分手了。”祁郁语气软了些:“南白,你别生气……是,这本来不关我的事,但你听我的,离他远一点,秦苛不是个好人,人品烂不说,以前高中还霸凌过——”“你就是来跟我说这些的?”叶南白打断他,“我们分手好久了,你别再骚扰我了,再骚扰我真的要报警了。”“不是,你听我——”叶南白一点都不想听他说。也不会信他的话。可不得不说,祁郁的话确实掀动了他的情绪。霸凌这两字他再熟不过,甚至偶尔再回想起从前的一些记忆,都会让他心悸许久。他挂断后熟练地将号码拉黑。这是换手机号后,祁郁第一次打给他。叶南白不明白,他到底从哪知道的他的手机号。他垂着脑袋出去,边走边思考自己是不是信息泄露了,然后就被另一条新进的信息吓得羽睫轻颤。是林语,问他怎么还不出来,还说她差点被牧阳他们发现,现在体育馆外等他。叶南白回了句就来,一抬头就见秦苛岔着腿坐在斜对面的长椅上,目光紧紧锁在他身上,眸色黝黑,像被蒙上一层湿漉漉的迷雾,怅惘且看不透。可他搭在腿上的手又贴着膏贴,看起来有些可怜,又有些委屈。叶南白走近他,刚想说我帮你贴,他就站起来道:“我自己贴好了。”不知道是不是叶南白的错觉,他总觉得秦苛说到“自己”的时候,特地咬重了音。不过这些想法仅仅存在不到半秒,秦苛没理由会这样。“那行,我得走了,你要一起吗?”秦苛不答反道:“你要不要一起去吃宵夜?”话题转得突然,叶南白顿了下道:“下次吧,还有人在等我。”哦,有人等。这么快就和好了。“我还得收拾东西,你有事就先走吧。”秦苛控制好随时都会垮掉的表情,微微抬嘴角道:“那再见。”“再见。”这是今天叶南白第二次跟他说再见。但心境落差很大,梦幻不真实的美梦只有不到一天的体验卡,很快就被毫不留情地收回。他掏出手机,发消息给牧阳。秦苛:帮我加罐啤酒牧阳:????哥你不是不喝酒吗?秦苛:今天想试试-天气好了几天后,又连着下了两天雨。叶南白一直惦记着要请秦苛吃饭,可不巧撞见下雨天。他不知道秦苛喜不喜欢下雨天,反正他是挺讨厌的,干脆寻思着等天晴。等到天真正放晴的时候,已经是周末了。他听林语说,秦苛最近两天没来怀大练球,应该是在养伤。于是他想等练完舞再去问他有没有空。自从上次发作后,他和林语商量着暂时跳过那些亲密动作,等周六,也就是今天再试一次。“今天真的要跳整支吗,确定不再缓两天?”这两天没加kiss,叶南白的状态简直好到林语一度感慨,他的天赋就是老天追着赏饭吃。他记动作又快又准,每一个都丝滑干净,而且从来没有卡错点。可一想到他头两天的状态,林语又觉得不行,虽然叶南白不会跟她说有多难受,但仅仅从他动作的滞顿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那种低级的失误对于他这种天才来说,恐怕比记错动作还要难受。叶南白却点点头:“多练习有助于脱敏。”林语耸了耸肩:“好吧。”音乐响彻舞蹈室,他们很快进入状态。周六的舞蹈室一向没什么人,他们所在的这间位处一楼角落,后边是大片草坪和人工湖,音乐伴着潺潺水声,显得格外和谐。秦苛寻着音乐声找到了他们正在练舞的教室。他对怀大的舞蹈室很熟悉,每次进来都会有意无意地经过,运气好的话或许能远远看一眼叶南白。今天运气就不错,舞蹈室的帘子只拉了一半,秦苛蹲在人工湖沿,往教室里望,偶尔能看到从窗边一闪而过的叶南白。秦苛以前经常看他跳芭蕾,但没见过他跳拉丁,一时看得有些入迷。叶南白身上穿着件黑色塑身练功服,他瘦但不显骨感,后背纤细笔直,优越的天鹅颈在黑色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白皙。他每个动作都很漂亮,不仅柔韧度极佳,还透着恰到好处的力量感。他本身就散发着遥不可及的矜贵感。秦苛告诫自己,看五分钟就好,五分钟一到就马上离开这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