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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查完了,说没什么大问题,可以放心。我给飞哥发消息,说待会儿体育馆见,这个点朋朋应该快打完球了。我到的时候飞哥已经到了,人齐以后,朋朋就把球拍和毛巾都收纳好,套了件外套,说先去吃点东西,边吃边说,他要宣布一件大事。说大事吃点什么会比较好?我说吃燃面,飞哥说吃米线,就看朋朋站哪边了。结果朋朋一票否决,说不行,就去青云路吃小锅饭。这个小锅饭感觉很像是被本土化以后的煲仔饭,内容都差不多吧,感觉也就长辈和小孩爱吃,我都几年没去过了。但是既然他把我叫回来,那么吃啥说啥还是他说了算。青云路对面横插一条很古老的商业街,在大型商场入驻这个城市前,这两条路就是每年过年逛街的基本路线,大年三十把这两条街横着走一遍,再竖着走一遍,这年也就算过完了。青云路上还有一家老牌冷饮店,我读小学的时候只有考好了才能去,水果汤圆、花生冰淇淋、西瓜冰沙等等,这些对于年幼的我来说诱惑实在太大。不过这家冷饮只在夏季开,小两层楼,一楼是雪糕零售,二楼才有座位吃冷饮。冬季的时候就短期转让出去,卖羽绒服。我们路过了这家冷饮店,来到了青云路仅存的一家小锅饭,人很少,少到只有我们这一桌。我要了一瓶酸奶,问朋朋,“你咋想着要来吃这个?”“小的时候,我哥带我来的。他喜欢吃。”飞哥说,“到底什么事啊?非要三个人当面说?”“你不会也谈恋爱了吧?”不会留我一个人孤寡吧?我问他。他把饭拌匀,但一勺也没吃,最后叹了口气,对我们说,“我哥,前几天,回家了。带着他前任,我也没搞懂,为啥前任还要带回家?难道说90后会觉得谈崩了也需要见家长?”“啥?”我和飞哥两脸疑惑,我抢先说,“那岂不是真让你给猜对了?你确定是前任不是现任?就这么点事你不能微信说吗?我快马加鞭赶回来的。”他放下手中的勺子,说,“主要是那天我打球去了,不在场。回家以后我听我妈说的,说就是前任,那天好像还差点打起来。谁想打谁我也没弄明白,因为这情况有点复杂,就是,我哥的前任啊,他也是男的。”飞哥惊掉下巴,我帮他合上了,我问,“谈了多久啊?”“谈了一年。”“哦,那还.....”“分了两年。”“啥?”“然后又谈了两年。”“哦,谈了三年。”“不是,又分了一年然后谈了一年又分了,所以现在是分着的。”“这么波折?”飞哥说。“哦加起来谈了四年,分了三年,天,那不就是七年??”朋朋点点头,我继续说,“与哥好像是比你大6岁吧,今年24,那不就是高中就谈了?”“应该是。”“难怪相亲不成功,这哥心里有人啊。”飞哥拍拍朋朋的肩膀。那时候我最大的震撼不是与哥竟然喜欢男的,而是原来男的和男的也能谈这么久,所以不是没可能的,对吗?只要相爱。我盯着酱油瓶发呆,朋朋突然叫我,“小北?”“啊?”“你对这件事是怎么想的?”“这个,首先啊,他是你哥哥,我怎么想对他来说不是很重要。虽然我不明白把前任带回家是啥意思,但既然带回来,应该就是出柜的意思。就我觉得吧,如果叔叔阿姨有哪一方不太支持,你至少也应该表示一下,中立什么的。如果所有人都站在他的对立面,我觉得与哥会很难受。”“其实我现在就很难受,喜欢什么人,喜欢什么样的,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能做到尊重。我妈你是知道的,她不太好管,毕竟我哥也不是她带大的,目前就中立吧。但我爸就很反对,他对我哥的期望说得迂腐一点,就是对‘长子’的期望,传宗接代是最要紧的事,所以说什么也不支持。我哥现在几天没回家,电话也不接,他住哪我也不知道,又不方便去他单位找他,怕给他添麻烦。”“这很棘手,很棘手。我们暂时不能给出建议,因为我跟小北都没有哥哥。”飞哥说。哎哟我白了他一大眼,有没有哥哥这是这个问题的重点吗?我借机问了自己最想问的,“朋朋,你难受是因为你不太能够接受身边的人是同性恋吗?”这个问题对我也很重要。朋朋摇摇头,“不是,我难受是因为,我也是成年人,他们却不让我参与解决这件事,那天我和我爸吵起来,我说你不同意那我以后就搬去跟我哥一起住,在他身边不能没有亲人。我爸就说不准去,他说我去找我哥会学坏的。我真觉得这句话很可笑啊,小的时候夸我哥性格好,这好那好的,让我学。怎么突然就改口了?他说好就好说坏就坏了?就因为这么一件事?你说他要是犯错了,不让我学坏我还多少能理解,他谈个恋爱而已啊,难不成我去找他,他的前任就会变成我的前任?长辈有时候不讲道理你知道吗?”飞哥打岔,“小与哥你可别吓我啊,我不要男嫂子。”因为朋朋比飞哥大一个多月,所以有时候飞哥也会叫他小与哥,不过大部分时候还是叫朋朋。朋朋白了他一眼,说,“我都没说我不要,你还敢说你不要?园园,我真觉得你越界了,我跟你没有血缘关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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