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件事还是雷声大雨点小,处分是没有下来,但两人都被通报批评当着全校面念了检讨。晚上放学。许乘洲刚到家门口就接到许梅的电话。他刚按下接通键,那头顿时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吼声:“许乘洲,你们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你又在学校打架了,不是跟你说过不要惹事,不要惹事的吗。”“妈,我错了下次不打了。”许乘洲随口敷衍道。“下次,下次,多少个下次,你保证的下次还不多吗?”许乘洲听着电话那头源源不断的骂声已经习以为常,他正想掏出钥匙开门。一摸口袋才发现,操,钥匙没带。“妈我先挂了,我钥匙没带,回学校取一趟。”“诶...等等,我还没说完呢。”不等许梅再说什么,许乘洲已经率先挂了电话。老家属楼的楼道灯光昏暗,盘旋在头顶的烧得焦黑的钨丝时不时发出「滋啦」的响声。十二月的天很冷,A市刚下过几场雨,空气中都弥漫着阴冷的气息,刺骨的凉风直往脖子里钻。许乘洲将围巾又裹紧了一点,走到公交车站却发现陆延竟也在等车。他校服上套着黑色羽绒服,额头上散落着树枝切割下来零碎的光影,绒毛领子将他的脸衬得更小,从远处看整个人清清冷冷。许乘洲随口问道:“你也去学校啊?”“嗯。”“那一起走呗。”陆延看都没看他一眼:“随便。”【23路公交车到站了】此时已经过了下班高峰,车上没什么人,后排的光线很暗,一路上二人都处于尴尬的状态。到达学校时已是深夜 ,教学楼里一片漆黑,许乘洲刚打开手电,就见大厅半空悬着一个黑影,摇摇晃晃的十分瘆人。卧槽。他吓的差点把手机扔了出去,一把拉住身边人的胳膊。陆延感受到了胳膊上的束缚后僵了片刻,而后问:“怕鬼?”怎么就能这么肯定这是鬼!?许乘洲听到这话更加恐惧,声音微颤:“怕…怕个屁。”“那就把手松开。”许乘洲一咬牙进退两难,抓得更紧了:“陆延你他妈就不能有点人道主义的关怀精神。”“不是不熟吗。”陆延平缓的声线在黑暗中十分明显,语气中带着点微薄的酸意。许乘洲此时已经无暇顾及:“熟,熟,熟,我瞎说的,你别松手。”“哦。”陆延嘴角不着痕迹得闪过一抹笑意,在黑暗中很难察觉。二人往前走了一段,才看清那个空中悬挂着的黑影,消防管道上直直吊着一个人,穿着棉服牛仔裤,脸上的黑口罩已经脱落。“陈善!”许乘洲看着眼前吊在半空的人,惊讶地喊了出来,他虽然恶心透了眼前这个人但却没想到以这种方式再次相见。陆延已经捡起掉在了地上的密封袋。许乘洲凑过去一看,更加吃惊:“这是…这次期中的卷子。”整整齐齐六门学科的卷子都在里面,卷首还都标有本次考试的时期。许乘洲一下子全明白了。“好啊,你大半夜跑过来偷卷子了。”他嘲弄地看了吊在半空中的人一眼,“抄都抄不到第一。”“别求你们了,不要告诉别人。”陈善挂在楼梯护栏上焦急地呼喊着,泪水大颗大颗往下滚,“要是我妈知道了,我会/死/的。”“现在知道害怕了,那你/虐/猫的时候呢,就没想过会有报应。”陆延已经掏出了手机:“报警吧。”许乘洲抬眸瞥了一眼挂在栏杆上的人:“这种畜牲真应该让他多吊一会。”就在此时走廊的灯被打开了,教学楼内一下子灯火通明,走进来的两个人正是李鑫杰和李玄。李鑫杰看了陆延一眼:“不用报警了,打119吧,把他弄下来。”李玄朝着头顶的陈善严肃道:“观察了你一个学期,你上课的表现和逻辑思维能力根本不是年级前几该有的样子,我们会通知你的家长来学校详谈,偷卷子这事情结严重不可能这么简单解决,做好背处分的心里准备吧。”“不要,不要,老师我错了,别告诉我妈。”陈善大声哀求着,身子上吊着的绳子被扯的摇摇晃晃。李鑫杰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小心点,别摔下来了,入校盗窃这个动机摔下来学校可不用负责。”许乘洲在一旁冷嘲热讽道:“这个高度也摔不死,顶多残废。”陆延瞥了他一眼,提醒道:“你不是要拿钥匙吗。”许乘洲差点忘了钥匙这件事,上楼梯时却越想越觉着不对劲。陆延怎么从头到尾都这么镇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