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奉承着,只是语气中是说不出的讥讽。唐不言垂颈,只是对沐钰儿说道:“回北阙吧。”那人脸色微变,挥手说道:“不准走。”他身后的一群人横成一排,把人拦住。北阙的人立刻与他们僵持起来。“诸位,某也不想和你们为难,只是我们两位章监有命,这里是我们早就布控的,这里面的东西都是我们的。”他笑着,目光落在沐钰儿身上。沐钰儿没想到外面守着的人是他们,闻言只是皮笑肉不笑,指了指左侧的位置:“茅坑在哪,诸位要什么自己去捞。”那人脸色僵硬,随后大怒:“小小司直,不知好歹。”“那也是正六品的。”沐钰儿冷笑,一字一句,“上得了台面的。”“混账贱.人,竟敢说老子……”他气急,伸手就要去打人。“把人拿下。”沐钰儿一脚把人踢开,随后挡在唐不言身前,右手一挥,气势汹汹,“揍他!”王新一马当先就把刚爬起来再一次踢到在地上,小小的院子顿时乱成一团。“你之前一直缩着不出来,为何现在出来。”沐钰儿站在那人身边,随口问道。那人还在嚣张叫嚣着。王新踩人的脚用力:“你再敢骂骂咧咧。”那人被踩的惨叫一声:“是,是章监说有人来了就来捡漏,我也是,也是听命行事啊。”沐钰儿撇嘴:“那你以后记得看到北阙绕道走。”“是是是。”那人谄媚说着。沐钰儿护着唐不言在混乱中走到大门口。“别打脸。”沐钰儿临走前,好心吩咐道。王新收回龇牙,收回踩脸的脚,真心实意道歉:“真不好意思。”唐不言上了马车,捏着面具:“你去查一下那个小贼。”沐钰儿点头。马车很快就消失在平野街,唐不言看着灰头土脸被人赶出来的控鹤监的人:“他们何必今日来自取其辱。”“大概是嚣张惯了。”沐钰儿随口说着,手里比划着扣上面具,那面具极大,两张脸都赛的进去。她犹豫一会,朝着唐不言的脸上比划了一下。“你的脸也套不上啊。”她歪头,“应该没有脸这么大的人吧。”“比我的手也大。”沐钰儿五指睁开比划着,最后盯上唐不言的放在一侧的手,磨磨唧唧合上去。“比你的手也大!”唐不言心事重重地半阖着眼,任由沐钰儿在一侧窸窸窣窣地折腾。—— ——小贼的消息来得很快,在暮鼓声刚响起时就送了过来。“死了!”沐钰儿倏地站起。张一跑的满头大汗,一脸古怪说道:“老大,你说巧不巧,昨天晚上喝酒喝多了,掉水里淹死了,今天早上才被发现的。”一股强烈的不详在脑海中猛地窜出。“那个人原是个赌徒,赌得很凶,早已家破人亡,父母,妻儿早就离他远去,日子过得格外不如意,可不知怎么回事,街坊领居说这几日突然富了起来,天天大鱼大肉,这才不小心喝多了跌进水里淹死了。”张一舔了舔嘴唇:“淹死他的那条河我看了,就是普通的浣衣服的小溪,只到我小腿,怎么能淹死一个人呢。”沐钰儿心跳极快,隐隐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两个面容相似鲁寂的人全死了,加上鲁寂,便是三个人。”沐钰儿扭头去看唐不言,“怎么会这样?”“那两本账本都弄好了吗?”唐不言放下还没吃几口的粥,问道。张一连忙点头,自怀中掏出账本:“都在这里,总数上没有错,暗地的里的钱比明面上足足多了三倍。”沐钰儿接过册子直接递给唐不言。唐不言拧眉,仔细翻看着。一个时辰后,唐不言眉间皱得更紧了。“怎么了?”沐钰儿凑过来,“有问题?”“没问题。”唐不言喃喃说道,“账本很完整,里面的人都不是东宫的人。”“那,不是好事吗?”沐钰儿不解。“但这个账和东宫的账抹不平。”唐不言轻轻吐出一口气。“什么意思?”沐钰儿吃惊,“你还知道东宫的账本?”唐不言沉吟:“袁沉敏说最后的分账给东宫是五五分,一半给了自己,一半给了东宫是不是。”沐钰儿点头。“鲁平带来的账本里,鲁寂也记了自己的所得,全部加起来不超过一万两。”沐钰儿错愕:“不该啊。阿阿说一个月光是运河分成就能给鲁家三千贯,便是拿走一半,他们一年至少七八万两也不成问题。”唐不言合上账本。“定是哪里出问题了。”他喃喃自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