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开局让一双眼
苹果箱变成枯树桩, 所有与片场有关的物品全部替换，乔辰聿依旧维持着坐的姿势。
在进入直播间的瞬间，黎瑞伸手捂住乔辰聿的眼睛。
两人靠的近, 方便黎瑞动作, 乔辰聿又没有反抗, 任由黎瑞遮住眼前的景象。
问话的时候, 乔辰聿侧仰着头“看”向黎瑞的方向。
黎瑞训练不避阳光, 皮肤偏黑。
偏黑地小麦色大手覆盖住乔辰聿的小半张脸, 衬得那张脸更加白皙, 昏暗夜色里的月光镀了层光晕，为其添上一份朦胧的颜色, 像脆弱的一碰即碎的幻影。
洪雪满脸好险的庆幸。
还好她有药箱不离手的习惯, 否则谁知道给她变成什么奇怪的东西。
庆幸过后, 打开药箱取出药剂插上吸管。
药箱是池宿赠送给乔辰聿的可爱小翅膀版，药剂也是酸奶外观，在观众眼里, 就是全然一副视鬼为无物的态度。
唯有伊胜看起来正常些，但脸上也没有害怕之类的情绪，淡定的四下张望，好似周围乱飞的鬼影不存在。
四人聚在一起，乔辰聿还是现场唯一坐着的那个，自然显眼。
【恐怖氛围被这四人搞没一大半。】
【……我有罪，主神直播间好像自带滤镜, 如此紧张的情况，我实在不该乱想。】
【所以捂眼的意义在哪？】
【还搁那捂呢。都有人大嚎主神直播间了, 你看他动弹过吗？】
【那位不知姓名的女士也很出挑，第一次见进直播间插吸管要喝点儿东西的, 难道是我不知道的有智力加成的新产品，就是新产品做的太像奶制品。】
【喝口奶压压惊？】
【确定不给飘着的鬼点儿面子？】
【综艺密室嘉宾见到假鬼的表现都比你们害怕的真实，服！】
【有什么好服的，演的而已。】
【博眼球，爱现，有啥能力敢这么横，真有能力还会在娱乐圈混？不过是想借机博出位红一把。】
【来了，有名的正反话全说，怎么做也不对，换你来，恐怕装也装不出来。】
……
害怕是不可能害怕的，洪雪好歹是治愈系觉醒者，伊胜虽是隶属后勤部的普通人，但挑出来给主位做助理，首先要过的就是心理素质这关。
而且，两人对主位有绝对的信任，能不能动手无关紧要，人站在那就让他们安心。
乔辰聿问话的时候，摇头就要甩开覆在眼上的手。
挡他视线了，难受。
“别动”，黎瑞阻止道，捂着没放，“解密直播间，有鬼，你不能看。”
不等乔辰聿反驳，伊胜先一步开口问道：“为什么”。
这世界上，还有主位不能看的东西？
洪雪也疑惑的看向黎瑞。
黎瑞有些犹豫。
说出来岂不是掀发小的弱点。
可真让人看，再吓着怎么办。
他记得，七岁那年一起看恐怖片，小辰聿看着挺害怕的。
这些年，黎瑞也不曾见乔辰聿看过含鬼量密集的直播。
至于灭过的解密场，鬼类的直接从外部击溃，鬼的面都不用见。
于是，黎瑞笃定乔辰聿怕鬼，才有意无意的避开接触鬼类。
想到这里，黎瑞傲然。
他守着这个秘密谁也没说，很好的维护了自家发小特事局主位的高大形象。
问出来后，伊胜就后悔了。
问到不该问的怎么办。
从斜背的挎包里翻出一个眼罩，伊胜试图靠转移话题弥补，“我带了眼罩，双层真丝，顺滑舒适，服帖透气、遮光效果极佳，保证比手的遮挡效果好。”
说完一段广告词，伊胜将眼罩递出去，象征性的看看周围，暗示道：“现下的情况，一直用手不方便。”
除开不能动手的乔辰聿，黎瑞是他们里战力最高的，占着一只手怎么保护主位。
黎瑞接过，单手给乔辰聿戴上。
被摆弄的乔辰聿：“……？”
他不合时宜的想，伊胜的包里真是什么都有，可以随时掏出一些能用但没必要随身携带的东西。
不愧是经历过资深管家培训的全能助理。
感受着眼前的黑暗，乔辰聿不想再任黎瑞胡来，抬手去摘眼罩。
“别摘”，黎瑞急忙按住乔辰聿的手，“有我在，你强撑什么。”
强撑什么了就强撑，乔辰聿不懂，黎瑞怎么发展出了有话不能直说的墨迹性子。
洪雪也猜不到黎瑞行为的用意，但不妨碍她做自己的事。
鉴于乔辰聿是看不见的状态，她将药剂放到人的手边，“乔哥，快喝。”
喝药是要紧事。
精准接过手边的酸奶，乔辰聿几口喝完，保持着戴眼罩的看不见状态，脑中思考黎瑞不正常的原因。
难道主神背着他对黎瑞做了什么，影响了脑子或感官？
***
陷入恐惧情绪的众人，在和环境完全不匹配的对话里稍稍回过些神儿来。
傅新洁手脚无力，颤巍巍的挪到四人后面，想想后面或许更不安全，再次挪了几步，尽可能的靠近洪雪站着，想贴又担心惹人烦。
菜就要学会寻找大腿，明显没有恐惧的人，或许有她不知道的依仗和能力。
活下去，是她现在唯一的目的。
管她丢不丢人，会不会显得懦弱胆小。
傅新洁有自知之明，靠美貌和及格线的演技混混娱乐圈还行，在随时会死人的主神直播间，她就是个体能和智商双废的小废物。
不靠外力帮助，活不过一轮。
看到乔辰聿眼睛上的眼罩，樊文彬欲言又止，斟酌着措辞小声道：“辰聿，现在情况不明，我们重视点儿。”
态度不提，最起码不要开局让一双眼。
克制住发抖的声线，樊文彬尽量表现的不那么大惊小怪。
平时玩闹归玩闹，关键时刻还是要展现出前辈的成熟稳重，不如小他七岁的后辈怎么行。
鬼没什么好怕的，主神直播间天天有，总会有倒霉碰到的一天。
樊文彬不停地安慰着自己，强装镇定。
“说的对”，乔辰聿趁黎瑞不注意，动作迅速的摘了眼罩，荒凉可怖的天然古坟场出现在眼前，枯枝系着破烂的长白帆随风舞动。
只是那破烂白帆不知经历过什么，脏污斑驳，很难看出它原来的样貌。
“辰聿！”黎瑞惊叫，扑过来要重新捂乔辰聿的眼。
轻松挡住黎瑞作怪的手，乔辰聿转着脑袋打量四周，“这是，发生过火灾的乱葬岗？”
“嘎嘎——”，黑不溜秋的乌泱泱一群扑棱着翅膀飞来，好像在应和乔辰聿的话，飞近了再看，像乌鸦种类里的红嘴山鸦。
通体乌黑，只有喙是红色。
众人可不认为出现在这里的，会是普通乌鸦。
鬼影因乌鸦的到来躁动了许多，明显颤出了残影，看着好像在怕，却没有躲。
只见身体幼小的乌鸦张开喙，好大一团鬼，压缩再压缩，被吞入乌鸦腹中。
吃完鬼，乌鸦们拍着翅膀飞走了，全程没靠近剧组众人。
【我说不用捂眼吧，你看看他，多镇定。】
【乌鸦吃鬼？】
【全新新地图，剧组这是什么倒霉运气，没有一点儿前人经验可以借鉴。】
【好吓人，老大一只鬼就被吞了！】
【我觉得还好，看过无数解密本，这不算恐怖的，最起码没有血呼啦差，鬼影也看不清人模样，代入感低。】
【划重点，乌鸦吃鬼，肯定是一大要点。】
……
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的胡博易大喜，正愁找不到好时机收拾乔辰聿，这不就来了！
鬼知道，在他得知乔辰聿进了《青城剑心》剧组时有多恨。
那是徐娅的戏，饰演的还是男二，乔辰聿一个新人演员何德何能接到这样的角色，多方打听才知道，史伦和徐娅是好友，知道徐娅缺人，推荐乔辰聿去的。
借着师尊的角色做踏板，一步登天，这原本应该是他的机会！
解密本，考验的是智商，关系全员命运。
任何一点儿行差踏错，抓住那个点往死里黑，上纲上线，扣上自己死还要拖累别人的大帽子，再想洗白就难了。
打好腹稿，胡博易帮水军想好了话术切入点，在吩咐经纪人执行前，灵光一闪，想到了更好的点子。
“我何必花钱亲自动手”，胡博易对经纪人道：“现成的出头鸟，我竟给忘了，最讨厌乔辰聿的不是我，而是匡杰啊！”
时刻关注圈内动向的经纪人了然道：“我去联系匡杰”。
匡杰是《青城剑心》原定的男二演员。
这消息本来让徐娅瞒的死紧，剧开拍后透露出风声，连带着牵扯出原定演员的事。
圈外不知道，圈内消息灵通的大多打探到了原因，徐娅的剧，冒出一个新人演员，圈内当然要关注新人拿到这么好资源的原因。
属实也是匡杰那边防范不严密，可能是被比他咖位低那么多的人接管了他本来要演的角色，气的失了理智，故意放出来的。
经纪人还和胡博易说过匡杰不知天高地厚。
和谁拿乔不好，拿乔到徐娅身上去了，这位圈内出名的刚，拿解约威胁，不是找死嘛。
明显是太高看自己，被粉丝捧的以为全世界都要顺着他。
娱乐圈这个名利场，混着混着就容易被过度的赞美和粉丝们送的头衔迷了心，失去基本的判断能力。
拿匡杰做例子，经纪人暗示自家艺人不能飘。
就算飘也得分对象，好好的大投资大制作的上星剧角色，拿到手再失去，还被资历人气低了那么多的人捡漏，懊悔都要懊悔死。
人大多不会为自己的行为检讨，而是将矛盾转移给别人。
论起来，娱乐圈内最恨乔辰聿的，应该非匡杰莫属。
经纪人高兴于自家艺人的聪明，借刀杀人，事后如何都与他们无关。
第25章莫名其妙的调配通知
总局控制中心数据统计室。
通体银白色的冷机械色调, 竖着数块电子屏幕，或是密麻的数字表，或是红色曲线图, 或是绿红标点呈不同深度的地图。
花花绿绿的, 内容复杂没有具体标示, 寻常人很难看懂这些数据代表的意义。
身着银色衣服带工牌的数据解析员, 手指在操控区输入着什么, 任凯立在主屏幕前, 看着变动的统计表。
自动门打开, 华羽走进来，“任局, 临海市那边出了点儿事。”
“小林, 你先出去”, 任凯从屏幕前转身，华羽没直接说，那肯定是和乔辰聿有关, “有人混到辰聿身边了？”
试探无非那么几种。
不能将乔辰聿逼回总局，最有可能的小动作，就是派探子到乔辰聿身边探查他的情况。
事先说好的不用管。
难道是“枭”派出来的人比较特殊，值得华羽特意跑来。
一句话的功夫，任凯脑子已经转了几个弯。
“辰聿被拉进主神直播间了”，说到这里，华羽奇怪道：“主神不该出这种昏招才对”。
任凯立刻想明白了关窍, 面无表情道：“你想多了，应该只是单纯倒霉。”
“倒……霉？”, 华羽皱眉，“任局, 咱们严谨些，事关主神，往坏处多想想。”
怎能以一句倒霉了事，万一是针对主位的阴谋呢，任凯向来比她想的远，这次却这么快下定论，华羽都怀疑眼前的局长被掉包了。
“辰聿说过，主神直播间像是为主神积攒能量的自动化程序，不由主神亲自掌控”，拉着华羽坐下，任凯看向屏幕上的数据，继续道：“再者，主神没有用直播试探的动机，它又不傻，干嘛要做有害无益的事。”
两手一摊，任凯无奈，“除了倒霉，我想不到别的原因。”
华羽：“……”
听起来让人无法反驳，华羽犹疑道：“辰聿的运气……是不是差了点儿。”
世界那么大，随机选到的概率有限。
离开特事局不过一个多月。
吸引诡异的体质，早在觉醒后就能控制了。
华羽脑海里出现了一段很久远的画面。
那时小辰聿刚来，还是小脸圆圆的糯米团子，经常被时家父子带到特事局。
黎家的黎瑞稍大些，就让他带着小辰聿玩。
有天小黎瑞哭的可伤心，哭嚎他存了两个月的辉石，让小辰聿抽出一堆废卡。
糯米团子板着脸在哭的稀里哗啦的小黎瑞身边，认真拍着哭的一抽一抽的小黎瑞安慰，给她看的直乐，特意问了糯米团子是如何将大三岁的黎瑞给欺负哭的，还哭的那样惨。
经过糯米团子的解释，她知道了游戏抽卡规则，原来是小黎瑞喜欢新交的伙伴，兴冲冲拿着最喜欢的游戏给糯米团子抽卡。
抽卡是糯米团子抽，不服气的是小黎瑞，觉得人的运气不可能那么差，直到抽完所有辉石，给小黎瑞抽哭了。
自己做的决定，小黎瑞不怪糯米团子，但心疼，越安慰哭的越伤心。
回忆完，华羽肯定道：“是挺倒霉的”。
任凯看着屏幕，计算出了临海市的觉醒者调配，为难道：“临海的高智商觉醒者不足，从别处调人，做的太明显。”
等级低的比等级高的游戏场等到了救援，不仅可能引得民众置喙，还有掀乔辰聿马甲的风险。
特事局做事风格鲜明，一旦不符合常规，人们首先想到的不是嚷嚷公平与否，而是研究特事局如此行事的理由。
里面有重要人物，是首选猜测。
“黎瑞那个脑子，能行吗？”华羽自动忽略了乔辰聿，将重点保护对象放在诸事不管的位置。
“不行”，任凯否定的没有任何犹豫，同样忽略了乔辰聿，“听后勤处汇报，选出来的助理各方全能，或许智商高？”
要是能送普通人进游戏场，也不至于这么难，完全可以招一批高智商编制，专门对付解密场，觉醒者也是进去容易出来难，也就乔辰聿有能力进出自如，换其他S级，休想在攻破游戏场之前出来。
“或许？”，华羽不赞同道：“全能管家，点亮技能不用非靠脑子，咱能靠点儿谱嘛。”
任凯道：“调一位过去待命，随时进去救人。”
有黎瑞，保证乔辰聿安全没问题，出不出的来就不知道了。
惹怒鬼，暴力强拆的话，游戏场会回溯解密场景，那时再进去也来得及。
就这样，临海市某分局局长收到一个莫名其妙的调配通知。
调配过来的人，暂时没有任务，要求在指定位置待命。
别说分局局长纳闷，待命的甄冉也一头雾水，按照总局的指示，前往影视城咖啡馆。
***
直播间里，眼见乌鸦飞走，徐娅站出来主持大局，朗声道：“跟上乌鸦”。
游戏场初始有任务指引，进来后见到的能动弹的活物，除了鬼就是乌鸦。
鬼被吃掉，指引只能是乌鸦。
听到徐娅的话，剧组众人也想到了这点。
待在原地不动，死路一条。
再害怕，为了活命也得走下去，纷纷跟上徐娅，向乌鸦离开的方向走去。
乔辰聿提起衣摆，防止被遍布地面的枯树枝或碎石刮到。
古装就这点儿不好，衣摆长。
路况坑坑洼洼小坡不断的沙土地，走起来不方便。
武侠剧组，拽衣摆的不止乔辰聿一人。
好在是温度适宜的秋天，穿古装不冷不热，若是碰到极端天气穿这一身，先被天气折磨的够呛。
“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敢看鬼片”，走在乔辰聿身边，黎瑞低声问道：“你不怕鬼？”
不仅当时人跑了，他记得再想乔辰聿陪着看，乔辰聿不愿意搭理他来着。
乔辰聿：“……”
这人怎么还揭短。
抿抿嘴，乔辰聿侧着身子道：“鬼片配着音乐，鬼也是突然冒出来的，似人非人，长的还丑。”
其实是长的吓人，乔辰聿要面子，选择用丑来形容。
鬼影就不一样了，黑乎乎的，他哪会被一团黑雾吓到。
装作不在意其实在听的洪雪小声道：“假的竟比真的可怖，特效发展的越来越好了。”
她看过鬼片，觉得还好，但偶像说的都对，必然是她看的那几部制作的不够吓人。
伊胜不发表看法，他发现了同事冷脸下隐藏的本质，主位无脑粉。
擅长待人处事的人，对这种不耽误工作的盲信，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算发现事实不是她想的那样，这份盲目信任大概也很难消失。
洪雪下意识的将主位往无所不能上想。
没见到主位之前，他也是这样，或者说，大多人都是如此。
多年来的事迹，让民众们将现任主位奉上神坛。
神没有弱点。
伊胜看向乔辰聿，明明比他小，却承担着无数人的期望。
再强大，心理也该有承受的极限，可乔辰聿看起来不像受过重压。
生活上像人，有人的弱点。
实力和心理又远超常人，矛盾的很。
挠挠头，黎瑞将乔辰聿的话在脑子里逐字解析，还是不认同，他觉得真情实景比假的威力强。
凉风飒飒，带来一丝阴郁和潮湿，哭声里夹着不知源头的沙沙声。
逆风前行，衣带翩跹，猎猎作响。
众人走的艰难。
顺着乌鸦飞走的方向，到达一座古镇，古镇的木质牌坊上横着蓝色长牌，金边金字，逆着读作“周庄千阳镇”。
牌坊左侧立着石碑，主要内容概括：小镇庞大的周姓氏族出过一位状元，以此兴盛家族，得百年昌盛。
石碑顶部的透明光屏，流光闪动出绿字。
任务：调查周氏千阳镇鬼嫁娘的背后秘密和怨气产生原因。
任务提示：传闻鬼嫁娘是被献给河神的新娘，死后化作厉鬼，杀尽周氏千阳镇居民。
任务完成标准：三日内将鬼嫁娘相关答案，用红色毛笔书写在石碑上。
游戏场的时间流逝速度和真实世界不同，流速比例随机。
身体所需食物和水的时间，对应游戏场时间，长时间不喝水吃饭，真的会渴死饿死。
找寻辨别能吃的食物，也是游戏场的难点之一。
看完内容，黎瑞道：“被活生生淹死祭河神，能没有怨气吗？”
被收买的水军抓住机会，适时上线。
【无语，会那么简单？】
【我去，一蠢蠢一窝，从助理的脑子就能猜出乔辰聿脑袋空空的傻样了。】
【看似勇，实则蠢。厌蠢症犯了，自己死别连累别人。】
【乔辰聿废物一个，你指望他身边的人聪明？】
【突然怎么了，我刚刚也想说这句话，难道不是正常反问，没说定下答案啊。】
【我家鱼新人演员，就招黑粉了？】
【呵呵，不过是看不惯，新人演员出演大导男配，说没猫腻谁信！】
【又是演技差颜值全靠化妆和滤镜的草包皇族。】
【路人插一句嘴，演技没见过不做评价，说颜值就不对了，这长相自带滤镜，还用靠外物？】
【靠妆容罢了。】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哪能看出浓妆！】
……
水军进场，习惯性全方位的黑，颜狗先不乐意了，这是在质疑他们的审美！
“通知水军，别黑颜值。”坐在椅子上，匡杰翻着手机不耐烦道。
化妆师用小梳子挑着头发，呲呲的喷发胶固定发型，工作室一会儿要拍生活Vlog增加曝光度，造型方面不能忽视。
匡杰知道胡博易那边想借刀杀人，那又怎么样。
对方发来借位照和P图，提供了实在帮助，他也确实厌恶接替他的乔辰聿，顺势而为罢了。
活不下来最好。
若是活着出来，直播间扣完帽子，结束后借势发照片叠甲，彻底摁死乔辰聿。
将乔辰聿踩在脚底下，徐娅就会知道她当初的选择有多脑残。
匡杰暗恨，头发长见识短的老女人，丢西瓜拣芝麻。
他，当红流量小生。
乔辰聿，一个某微粉丝少他几千万的新人演员。
傻子都该知道选谁。
这样的人，凭什么接替他出演男二。
动不了徐娅，还收拾不了乔辰聿？
不将乔辰聿踩到泥潭里再也翻不了身，难解他心头之恨。
“是”，助理心累，面上还要笑着应付，转身打电话通知水军。
摊上一个爱耍大牌还拎不清的艺人，助理的日子不好过，挨骂是常事，还要时不时给老板顶黑锅，粉丝那边天天骂他。造孽的事同样没少做。
钱难赚屎难吃，需要赚钱养家的打工人没有随便炒老板鱿鱼的资本。
***
“重点在背后的秘密”，伊胜出言提醒，伸出两根手指强调，“一是挖出隐秘，二是找到红色毛笔”。
风更大了。
一道佝偻的身影提着血红色灯笼，缓缓走来。
老人做古代装扮。
皱纹沟壑，枯树皮般，看不出年轻时的模样，也难辨男女。
渗人的是，老人的眼睛完全翻白，看不见黑瞳孔。
走近了，能听到像是破风箱转动般的呼吸声，沉重急促。张开牙齿掉光的嘴，老人声音沙哑、语速迟缓，“客……人……们……跟……我……来……”
众人反应不一。
倒吸冷气、呼吸加重、吞咽口水、紧紧捂住嘴或者抱住身边人的胳膊等等。
动作稍大点儿的立刻收住，竭力控制自己。
他们害怕惊动老者。
乌鸦能吃鬼，不知物种的老者或许就能生吞活人。
乔辰聿小幅度摸摸手臂，安抚被翻白的眼渗出来的鸡皮疙瘩。
说什么来什么。
应激反抗都没激起来。
这种程度，他能接受！
面色镇定，乔辰聿看普通人一样看提着灯笼的老人。
第26章单手拎着凳子狠狠地砸在女鬼头上
剧组人多, 行走间再小心也难免发出声音。
老人没有任何反应。
步调缓慢，每一步似量尺量过，迈着距离相同的步子行走。
进入镇子, 街道两旁木质的小楼蛛网遍布, 每家每户门口, 挂着老人手里的同款红灯笼。
摆摊的摊车落满灰尘, 碎布飘零, 摊上依稀看出有碟碗、陶瓷娃娃等物品。
到达挂着周氏客栈牌匾的三层小楼, 老人停下, 一字一顿，“客…栈…四…间…客…房…留…八…人…”
众人面面相觑。
客栈四间客房, 从老人的话里不难听出, 留下八人是强制性条件, 不能违逆。
周氏氏族为主的小镇，周氏办的客栈。
按以往经验，需要人员分开的游戏场, 线索多意味着危险。
现场安静了一会儿。
徐娅率先站出来，走到客栈前，导演助理宿姗紧随。
乔辰聿挪步，有三人自动跟上。
傅新洁见状火速跳过去，樊文彬填了最后一位空缺。
恰巧四男四女，方便分客房。
见人齐了，考虑到这三天有可能再见不到面, 徐娅低声道：“既然如此，分开找线索, 三天后牌坊集合。”
老人虎视眈眈，不容多说, 补了句“祝大家好运”，目送剧组剩下的人离开。
水军趁机出来带节奏。
【讨厌蠢不自知浪费位置的人！】
【应该最聪明的留下，瞎逞能。】
【徐导带头我能接受，人家有脑子，乔辰聿跟着出什么风头，不愧是皇族，带三个助理。】
【毁了，一半没用的废物，徐导由着乔辰聿胡闹，也是个拎不清的。】
【最不济换强壮点儿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留下送菜？】
……
说蠢的人多了，人不蠢看着也蠢。
圈里永远不缺跟风的键盘侠，出现可攻击的点，谁在乎真假，拥上来群起而攻之，将不知缘由的路人困在信息茧房，误导懒得调查或不愿调查的人信以为真，跟着狂欢。
有零星理智路人评论，通通扣粉籍。
网络上的真真假假难以分辨，水军做的事看似无脑，在圈内是最有用的招数。
***
“这都什么东西”，看直播的任凯指着弹幕的手像得了帕金森，气的啪啪直拍桌子。
从哪蹦出来不知所谓的人，这么骂他们辰聿！
华羽的脸色也不好，眼神不断地向直播间弹幕丢刀子。
她不记得有人反应过主神直播间乌烟瘴气的问题。
游戏场的人经历生死危机，按理人们都会给予最大的宽容，除非碰到故意捣乱或者戕害别人的人渣，否则不会随意谩骂侮辱。
怎么碰到乔辰聿，乱成这样。拿最大的恶意揣测每一个举动，鸡蛋里挑骨头，黎瑞的行为也通通影射到乔辰聿的身上。
这不是单单倒霉两个字能概括的。
想到娱乐圈的乱象，华羽猜测道：“可能有人暗地里耍手段”。
弹幕看似攻击黎瑞，恶意针对的是谁，傻子也能看出来。
拿黎瑞作为攻歼乔辰聿的筏子，当他们特事局的人是任揉搓捏扁的软柿子？
任凯当即给网络实时监察控制组组长打电话。
网络实时监察控制组，简称网控组，隶属信息部。
是特事局的嘴巴和眼睛，有公布信息、监控网络舆论、危机时刻安抚民众等职责，用来调查网络乱象最适合不过。
……
同样在看直播的时景逸，气的原地来回转圈。
自小到大，谁骂过他弟弟一句，到了娱乐圈倒好，什么没做错挨一通骂。
黎家爸妈也气的不轻，儿子或许不大聪明。
但孝顺，天赋还高，自小是他们的骄傲，周围亲朋夸着长大的，也算别人家孩子里的一员，跟着主位去娱乐圈就无端挨骂了？
人无完人，谁没个小缺点。
就算排除战力高的优点，进了游戏场表现不好就活该挨骂？
不想自家儿子占位置，剧组其他人可以提意见，再主动进客栈承担高风险，轮不到外面的人骂。
但凡收到消息能抽出时间看直播的议事席高层，没有一个不生气的。
网控组组长迎来繁忙的接电话时间，还个个高位级别。
话术不同，说的却是一件事，调查主神直播间的不良风气。
这件事不难查，看风气来源于谁，顺着就能查出来谁在搞事。
娱乐圈买水军常见，买到主神直播间是头一遭，也算开辟了新的毁人路子。
除了被拉入直播间的明星不多的原因外。
毁人方式千万种，借位、P图、造谣等手段就够用的，何必染指主神直播间。毕竟是害人性命的地方，迷信的圈内人忌讳多，担心反噬自身，变成下一个被拉游戏场的人。
胡博易和匡杰不忌讳。
匡杰还很自信，官方不会为了不入流的娱乐圈小明星下场。
或者说，这么多直播间，官方压根就注意不到弹幕的问题。
买起水军来有恃无恐。
买家不忌讳，水军拿钱办事，去哪骂人不是骂，更无所谓。
***
游戏场，八人走进客栈。
客栈内和客栈外两个世界。
客栈外破烂陈旧，客栈内干净整洁。
地面由青石板铺就，大堂里桌椅板凳摆放整齐，精致的灯笼自房梁垂下，木质柜台前的格子架上摆满了酒坛，楼梯转折延伸至二楼。
大堂空无一鬼。
试探着往深处走，徐娅大胆的向柜台后探头。
酒坛里有酒吗，还是摆着好看的。
乔辰聿好奇心发作，拔出酒塞。
清冽的酒香散出来。
喜欢喝酒的樊文彬走近深嗅，“闻着像陈年佳酿”。
凑近闻是他最大的勇气，再好的酒也要有命享，游戏场里的东西，吃喝谁敢轻易进嘴。
多年以来的教训告诉后来人，游戏场里自己的五感感知，不可相信。
乔辰聿快速将酒塞塞回去。
再好的酒香，盖不住沉朽的腐烂腥臭，他无视任何感知蒙骗，香味不是假的，却是用来迷惑人类感官的毒香，麻痹嗅觉。
扇扇鼻子周围的空气，试图驱散味道。
味真冲，熏死他了。
乔辰聿不自觉的后退两步，远离酒坛。
“很活泼的孩子，不是吗？”
“枭”地下总部，大屏幕上播放着乔辰聿的一举一动，说话的人，没有任何遮掩的站在那，却看不清身形样貌，或许看的清，只是不断在遗忘，脑海里留不下半点儿痕迹。
‘枭’组织核心成员全部见过真正的首领，却没人记得住样貌，连高矮胖瘦都没有印象。
黑色兜帽们跪在地上恭敬低头，无人应声。
接过类似话的人，都死了。
前人用生命的代价，让他们知道面前人的少许怒点。
说怒点不贴切。
话听着不顺耳，便随手杀人。
人命在‘枭’最不值钱，核心成员也随时可能成为用来泄愤的炮灰。
谁想为这样阴晴不定的首领卖命。
但没办法。
统领“枭”的尊上，是组织内所有核心成员惧怕的存在。
听起来古老的称呼，代代相传下来，不老不死，没有人知道尊上活了多久。
被组织养大、训练，他们和家人的生命，全部掌控在尊上的手里，只要想，尊上动动念头，随时随地可以虐杀他们，离得再远也无济于事。
隔空取人性命甚至可以掌控折磨的时间，饱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多骇人听闻的手段。外面的人不会知道尊上的强大和残忍，包括现任主位，被民众视若神明的人，他们也不认为能敌过眼前的存在。
视若神明，终归是人。
“知道我存在的，不要派了，找面生的年轻成员，陪我们的小主位玩玩。”尊上呵呵的笑着，声音温润，“年纪小，向往普通人的生活，幼稚的可爱，我喜欢。”
似夸非夸的话里语气关爱，像是谈起家里亲昵的晚辈，细听还能听出宠溺的意味来。
谁也不敢当真。
“是，尊上。”表面的‘枭’首脑跪地俯首，声音谦卑恭敬，不敢有多余的话。
台上的人影瞬间消失。
跪地的“枭”组织核心成员，等了十多分钟，才陆续爬起来。
***
分散开在大堂搜寻了几圈，提着的心稍稍放松。
徐娅坐在长椅上，捶着酸痛的腿，“大家坐下休息会儿，缓缓神再去二楼。”
乱葬岗一路走来，身心俱疲，众人围到一桌坐下。
屁股刚沾到座位，灯笼无风自动。
傅新洁弹簧般弹起来。
其他人也快速起身，就近找人背靠背抱团。
长发身影闪现。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砰砰两声，接着是酒坛的哗啦声和肉/体撞击的闷响。
尖叫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为确保吓人效果，女鬼凝结出实体的瞬间，灯笼的光前所未有的亮。
黏湿的长发紧贴头皮，脸透着不正常的死灰。
七窍呼呼冒血，蜿蜒流满整张鬼脸，伸着的鬼爪指甲尖长，呈要抓人的姿态。
这样嚣张可怖的模样，只出现了一秒，鬼就创到柜台上了。
期间，他们都不知道那一系列的动作是怎样完成的。
眼睛看到了全过程，脑子没反应过来。
齐齐转头看向动手的两人，秀逗的大脑回放刚刚看到的画面。
乔辰聿离女鬼最近。
出现后自带的腐臭味道让他喉头直犯恶心。
看到女鬼长相后，头皮发麻，浑身寒毛炸起，受到的冲击比看过的鬼片还大。
本不存在的洁癖作祟，乔辰聿抗拒接触女鬼。
脚踩在长板凳一端使其竖立，手利落的抄起，腰部发力，单手拎着凳子狠狠地砸在女鬼头上。
长凳应声而断，可见所用力道之大。
同一位教官教出来的，黎瑞反应也不弱，踹出的脚紧随而至，落在女鬼胸口。
被砸完头处在眩晕状态的女鬼，在空中飞了一段距离，重重撞在柜台，顺带砸烂两大坛酒。
第27章一只被内涵的草履虫路过
【？？？】
【！！！】
……
女鬼出场被秒后, 弹幕炸了，被问好和感叹号刷屏，好一会儿才恢复。
【电压不稳的破灯笼, 忽闪忽闪的, 给我狗眼闪出幻觉, 好像看到了不该发生的场景。】
【清醒点儿, 鬼搁地上躺着, 证据确凿, 不需要怀疑。】
【女鬼原来是实体。】
【冷知识：有的是, 有的不是。不是实体的鬼，只有觉醒者能打到。】
【不需要知道的冷知识呢, 谁家见到鬼踹一脚试试, 或是砸一闷凳玩玩, 正常流程难道不是老老实实解密，秉承着有鬼追死命跑的原则，躲过鬼的追杀。】
【关键谁动作那么快啊, 凳子给挥出残影了！】
……
震惊之余，有记忆好的观众回想起直播间的某些弹幕。
【最不济换强壮点儿的】
【手不提肩不能扛】
【留下送菜？】
【废物，蠢货。】
【脑残发言的那波人给老子滚出来，说这样婶儿的是废物，这和指着鼻子骂我草履虫有什么区别！】
【一只被内涵的草履虫路过。】
【虫虫路过+1】
……
满屏的谴责或者阴阳水军言论。
打脸剧情永不过时，现实打脸看起来更爽，观众们自发呼叫着恶毒言论制造人, 意在体会当场打脸的快感。
酒坛碎裂，腥臭味的酒香泡腐臭味的鬼。
丢掉手里半张板凳, 乔辰聿惨白着脸连连后退，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好像在害怕？？？】
【害怕？正常人害怕失声尖叫, 乔辰聿害怕，给鬼揍个七荤八素。】
【也许只是单纯嫌弃，鬼身上看着就不干净，你看他都拿凳子砸，助理就是脚踹。】
浑身僵硬不知乔辰聿底细的四人组：“……”
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表达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复杂心情。
他们该同情乔辰聿被吓到的。
但看看小半天没爬起来的女鬼，一时露不出相应表情，安慰的话也没说出口。
这会儿，洪雪也知道现实和自己的想法有出入。
担心的看了乔辰聿两眼，再看向女鬼的眼神儿里充满杀气。
吓她偶像，该死！
不禁懊恼起自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治愈系。
洪雪想抄凳子补刀，奈何不知道女鬼是不是实体。
虽说偶像应该不会那么冲动做可能暴露身份的事，但万一呢，被吓到的人理智离家出走一小会儿也可以理解。
万一是虚体，她砸就暴露了！
伊胜默默拿出眼罩，“乔哥，要戴吗？”
乔辰聿低头看着递到面前的眼罩，犹豫了一会儿，到底没接，艰难地移开视线，“不用”。
难道还真考虑要戴？
这是游戏场不是整蛊综艺吧，傅新洁转头，试图找出摄像头，无果。
那或许是她做噩梦，掐了一把自己，轻嘶一声，真疼。
但是，真的好帅！！！
乔辰聿的形象在傅新洁眼里高大起来，这一刻，她宣布男人身上所有苏点抵不上安全感，那拎板凳砸鬼的动作大开大合，看着极富力量感。
踹飞人的那位她不认识，也帅！
徐娅感叹她的眼光世间罕有。
别以为她不知道，消息在圈内传开的时候，多少人不看好她的选择。
现在再看，谁不夸一句她眼光好。
不止专业实力过硬，有危险拎着板凳就冲了，打的鬼满地滚，哪家演员这么勇。
陷入自己小世界的人笑了两声，宿珊移动两步，离自家傻笑的导演稍微远些，省的被传染。
黎瑞的眼里满是谴责。
说好有事他动手。
两回了！
乔辰聿略带抱歉的回以“不是故意”的眼神。
灯笼里的烛火好似被变故吓住，也不调皮了。
刚出场没吓到人，反而挨了板凳和脚踹的长发女鬼在酒坛碎片里挣扎，嗷呜着痛嚎。
【还没爬起来，看着好像很痛，有点儿惨啊哈哈】
【凳子都拍断了，你说痛不痛！】
【乔劲真大啊，说个笑话，力气大能拍晕鬼的人怕鬼，退后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艺人团队也好离谱，有人递眼罩有人不知道在怨念什么，我在女助理眼里看到了对鬼的恨你敢信？】
【恨鬼吓到了他家“娇娇”？】
【快不认识娇娇两个字了，起来起来了，鬼爬起来了。】
……
现场人的感官比观众们刺激多了。
缓过来的女鬼面目狰狞，外八蹲在地上，长发垂落地面，滴答到地板上不知名液体，野兽似的双手撑地，冒血的眼球鼓胀突出，欲夺眶而出，忌惮又仇恨的扫过眼前的人类。
求助的转头看向乔辰聿和黎瑞。
傅新洁内心小人惊恐尖叫着‘再砸、砸死，再踹往死里踹’的话。
和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人比，她的思路清晰多了。
女鬼是人又砸又踹弄发狂的，找砸的人接着砸，踹人的接着踹，多揍揍还能狂起来？
这和欠揍的坏人有同样的特性，不见棺材不掉泪。
傅新洁眼含期待，满脸写着“快揍它，使劲揍，揍死它”的暴力言论。
【我好像看懂了傅新洁的想法。】
【不愧是演员，危急时刻激发表演能力，演技看着是提升了。】
【我家新洁，好像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属性。】
事不过三，黎瑞将乔辰聿拽到身后。
打鬼前先将人送到安全位置。
伊胜和洪雪跟着退后，一左一右退到乔辰聿身边，让出足够的发挥空间。
“黎瑞”，乔辰聿双手拿着长凳，丢过去，“别用脚，鬼身上脏。”
黎瑞接过就往女鬼身上砸去。
木屑飞溅，凳子解体，再就近拖着桌子砸，一时间场面看起来十分血腥。
出现在柜台后的小二鬼和老板鬼看着眼前的场景，凝滞在原地，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怎会有如此可怕的客人！
它们出来，本该进行指引任务，顺便给客人活着继续被折腾的机会，送走女鬼，情景却完全反过来了。
小二鼓起勇气，瑟缩着声如蚊蝇的喊道：“客官……”。
揍鬼的揍鬼，递工具的递工具，看戏的看戏，没人搭理小二。
学着乔辰聿，伊胜和洪雪帮忙递工具。
鬼的痛嚎声回荡在客栈大堂。
女鬼叫的实在凄惨，小二登时不敢出声了。
众人茫然，人类和鬼调转了角色，他们这方看着比鬼凶残多了。
那还等什么，凳子太脆，砸一次没一把，于是满场找合适的武器，樊文彬甚至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铁锹，看的大家一愣，不知道客栈为何会出现农具。
【……助理竟恐怖如斯，隐藏版战力，传说中的扫地僧人物？】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差不多可以了，看着鬼应该不敢爬起来了。】
【好凶残，我好爱，爽！】
【不愧是鬼，真抗揍啊，换个人挨这么多，早寄了。】
【磕了磕了，助理还将人往后捞，谁懂。你打架我递工具，好饭香喷喷。人设：表面娇娇实则凶残明星受vs身强体壮身材健硕助理攻】
【皮肤差（白黑皮）√，性格萌点（强弱）√，体型差（肌肉、劲瘦）√，身高？？？，反了反了！！！】
【细看差不多，能磕！】
【够了，CP脑到处乱爬，这里也能磕？】
……
磕CP盛行，男女、男男、女女、女男甚至非人，磕的花样百出，走到哪好像都有人磕一口。
弹幕里提到的身高，是最让乔辰聿暗搓搓高兴的，他看起来不如黎瑞强壮，在身高方面，却以微弱的两厘米差距险胜，压黎瑞一头，显得不那么弱势。
鬼再抗揍，也扛不住黎瑞的连环砸，身体裂成碎片，消散在空气里。
“歇歇，歇歇。”徐娅四人殷勤的将远处长凳拖过来，眼含敬佩的邀请乔辰聿等人坐下休息，现成的大腿，不抱白不抱，有这几位在，他们的存活率大大提高。
“谢谢徐导”，乔辰聿领着助理团坐下。
亲眼看到等级高于他们的女鬼被揍到消散，老板和小二崩溃极了，空间能再凝结鬼身，可谁也不想经历一遍被揍到消散的痛苦。
两鬼推推搡搡，不愿意出来。
空间内，不止人，鬼也要遵循规则。
再不情愿，也要完成任务。
它们的任务是引导客人入住客房。
必须执行，不得违逆。
最后，小二不敌老板被推出来。
将白色抹布条搭在肩膀，战战兢兢的走到坐着的八人面前，内心祈祷这些人在女鬼身上撒够了气，小二躬身弯腰做足了普通小二该有的姿态，低着头颤声道：“客，客官，请问打尖还是住店。”
鬼在害怕。
傅新洁通体舒畅，这就是抱上大腿的快乐，她坐着、鬼站着，怎一个爽字了得。
恐惧等等情绪通通喂了鬼，傅新洁嘴角上扬，她选择提前进组是对的，试问谁有机会亲身体验被鬼害怕的滋味，还能增加解密本经验。
“住店，要四间上好的客房。”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对话。樊文彬心想，这不是巧了，刚拍完客栈戏没多久。
客房或许有线索，这步不能跳。
“客官是休息会儿，还是现在跟我上楼。”小二低眉顺眼小心的问道。
众人看向乔辰聿，等他拿主意。
“现在”，再磨蹭下去，天都要亮了，早到客房，翻找完早休息。
黎瑞要跟着乔辰聿，他们二人一间，傅新洁抢到了和洪雪一间，徐娅和助理宿姗一间，剩下两人自动配对，樊文彬挺满意，看黎瑞的身手，再看伊胜全程淡定的心态，说不定是隐藏高手。
真不会打架只点亮管家相关技能的伊胜看着高兴的新舍友，心里纳闷，不知道新舍友在兴奋什么。
第28章谁在改写空间法则
天字一号房
房内清新雅致, 桌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月影白的床幔有流苏垂下，墙上挂着一幅《莲说》图, 窗边两侧摆着翠绿青松。
不像是普通客栈客房。
乔辰聿对小二道：“打两盆热水来”。
“是客官”, 小二退出门。
形势比鬼强, 他得伺候好了, 就是做鬼还要烧热水, 真没天理。
乔辰聿不觉得让鬼烧热水有什么不对。
空间内的鬼, 实则是空间产生的能量体, 由规则衍化，不曾做过人。说白了, 它们的经历是虚假的。
故事衍生出空间, 由故事主线支撑, 按照规则破解秘密，能量体消失。
无限复活能力，也是空间法则赋予, 彻底打破规则，就能消除空间。
主神能造出这么多故事空间，不知游历过多少世界，有没有可能，这位主神曾经也是任务者，乔辰聿一直有这方面的猜想，只是没有得到验证。
也不知系统在里面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故意送他来到这个世界，又有什么目的。
杀掉主神？
封印阵法里的主神, 神力受限。系统空间里不乏老资历的任务者，想解决还不容易, 何必以欺骗的形式绕这么大一个圈送他进来。
藏在乔辰聿心里的疑问很多，他懒得去深究，有些疑问弄懂了对结局起不到作用，与其花费大量时间精力去拆别人的局，不如自己布局。
尽自己所能，剩下的顺其自然便是。
【分屏了，喜大普奔！】
【找东西好认真。】
【凑近了单独欣赏鱼的美色，粉丝一枚，谁想到竟要跑到主神直播间追星。】
【虽然难得见到真人，还是不想以这种方式，沉鱼看着能打，也可能有危险。】
【特别版粉丝滤镜？我怎么看着鬼比较危险。】
乔辰聿在雕花木柜里翻找到行李包，装着女人衣物等常用物品，值得注意的是一张证明身份的路引。
路引的主人名为李盈盈，二八芳华，留宿客栈是前往徵离城的路上途径周氏千阳镇。
房间里的布置，也许有这位李盈盈的手笔。
嗅嗅茶壶里的茶，确定没问题，黎瑞倒了一杯一口闷，“先睡觉，找线索不急于一时，你睡床，我趴桌子眯会儿。”
看那床的尺寸宽不过九十，躺不下两人，他身体好，熬几天没问题，没打算真睡。
这时，敲门声响起。
小二在门外轻声道：“客官，热水来啦。”
老板和小二两鬼，一鬼端两盆热水等在门外。
做鬼的，别说单手端盆，让盆在空中飘也可以，但印象里，人类好像抗拒这种飘的方式，它们万万不敢惊吓到房间里那位，敲门都是用脚尖敲，力求行为像个人。
至于为什么送四盆热水，华国的两盆说的可能不是数字，小二深知这个道理，多准备总没错。
“进来吧”，乔辰聿回道。
老板放下热水盆嗖的消失，留下小二赔笑道：“客官还有什么吩咐，尽管提。”
乔辰聿用手试试水温，偏热，礼貌道：“谢谢，没事了，你早点儿休息。”
“您客气了客官。”小二受宠若惊，屁颠屁颠的出门，打算将剩下的热水每间客房送一盆，它做事如此周到，人类还有什么理由暴起揍鬼。
【人友鬼恭，不错不错，异常和谐的画面。】
【……我泱泱华夏传承下来的成语，是这样改的？】
【他好有礼貌啊，还对鬼道谢。】
【鬼比人会办事，但被照顾了的人满脸你是不是害我，隔壁客房懵了哈哈】
【傅新洁内心OS：热水？怕不是加了毒！】
小二离开后，乔辰聿开始徒手拆头套，质量再好的假发，戴久了也难受。黎瑞见乔辰聿拆的费劲，上前帮忙，“要不叫伊胜过来？”
他手重，不如伊胜，什么都会。
乔辰聿回道：“拆个头套而已，不用麻烦。”
【围观明星拆头套全程，本人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请问该用什么姿势看合适。】
【……这个直播间咋啥离奇的场景都能看到。】
拆完头套，顺带洗头。
铁架上挂着白色巾布，表面看着挺干净，也没有异味，被乔辰聿拽过来擦了头发。
休息时间，直播间黑屏，大多观众选择暂时退出。
**
鬼这么凄惨的情况少见，不仅直播间热热闹闹，网上也不消停，热搜前排高高挂着《周氏千阳镇解密本人类暴揍女鬼》，吸引了许多人点进去。
【徐娅新剧是武侠，难怪找乔辰聿，这不得真打？】
【能想象这部吃的有多好，腰部好有劲斯哈斯哈，抡凳子的动作啧啧，裙摆跟着舞动，太辣了！】
【夸夸服装设计，完美勾勒腰线，裙摆层层叠叠，好看。】
【宽肩窄腰倒三角，穿什么不好看！】
【徐导眼毒啊，省了找替身的钱，新人演员还便宜，好深的心机！】
……
某接到任务的网控组组长，亲眼看着舆论彻底反转。
就是踹人的那位，越看越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组长没有深究，继续工作。
该查的要查，该办的依旧要办，不能因为做坏事没造成伤害轻易饶过。
今天敢在主神直播间买水军，明天就敢带头网暴觉醒者，现在的人，隔着网线好像忘了自己是个人，什么事都敢做，什么人也能骂。
认为法不责众，臭味相投的闻风而来聚在一处，用键盘杀人。
网络乱象从来没有止息，还生出许多借乱象生事的渣滓。
杀鸡儆猴，网控组要让民众知道，谁也不能往主神直播间乱伸手，网络不是法外之地，故意掀起网暴的人，终将受到法律制裁。
寈
违者必惩，错者必究，务必将坏风气扼杀在摇篮。
直播间消停下来的时候，外面风波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