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有人会在意你,你刚才打电话诉委屈的人呢,你肯打电话,说明对方很在意你。”
闻凇意抬起头,眼底发红。
仿佛被一语梦中惊醒,他摇摇头,沙哑的声线低得只有自己听得见:“不是,他们在意的,只是和我长得像的那个人,没有这张脸,我什么也不是,我只是他们斗气、利用的工具。”
今晚的结果,就是黎括想要的。
黎括骗了他。
坦诚相待,他只得到了欺骗和伤害。
......
黎括凭感觉,来到了那家小提琴门口。
果然见到闻凇意孤零零坐在那家小提琴门口的石墩上,低垂着脑袋,两手空空。
黎括喘了口气,走近他,店门快打烊了,店员似乎是从没见过琴坏了把一个大男生哭成那样,从里头时不时将担忧的视线落在闻凇意身上。
店员对两人还有很深的印象,见黎括来了,连忙推开挂着风铃叮铃哐当的玻璃门,对黎括说:“国内暂时修不好,需要快递出国维修。来回至少要两个月左右。先生,您暂时先带他回家吧,他哭得很伤心。”
黎括打发了店员,在闻凇意身旁的一个石墩坐下。
闻凇意抬头看了一眼他,眉眼哭过,红通通一片,看起来糟糕极了,黎括心脏不自觉疼了一下,他想伸手去摸摸他那双哭红的眼睛,又想安慰他别哭,一时间,不知如何做。
倒是闻凇意重新低垂眼睫,以往见黎括总会下意识弯起的唇角再也没有弯起,他一个人,仿佛坐在了世界最孤独的角落,被人抛弃了无数次一般。
“黎括,对不起。”
黎括低低应了一声,干涩说:“不是说好了,朋友之间,不需要说谢谢和对不起吗?”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的东西,我以为长大了,就能保护好自己想要的东西,但很可惜,我办不到,我太没用了。”
黎括突然就明白了,闻凇意因为那把摔坏的琴,带入了小时候那把被他父亲摔坏的琴,没想到还能被摔第二次,就好像他破碎的童年怎么努力、怎么弥补、怎么挽救......
都无济于事。
黎括有点后悔把琴硬塞给他,让他承受这么重的伤害,有点后悔利用小提琴来达到目的。
喉咙一阵哽咽,有什么坏情绪堵在嗓子眼,好半晌,黎括说:“你很厉害,在我眼里,你很厉害。”
闻凇意听了,站起来,扯出了一点点笑意,说:“谢谢你的安慰。”
他逆着光,身影在黎括看来有几分模糊,轻缓的嗓音仍旧带着颤:“黎括,我知道你待我不同,也是因为我和莫瑜长得像。说起来,我因为这张脸,沾了很多光。”
他说了这一句,默然须臾光景,又继续说:“但我也因这张脸,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