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急了:“他在哪里挨打?哪里住院?谁打的?谁告诉你的?”
“在广州,是维修工周学志打的,呜呜……”
“周学志打陈萍?”
“不是,是周学志打电话来的。”
这女人,吓得话都说不清了,周学志也是,陈萍出事跟陈萍老婆说干吗?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或公司?
想到这,王超对王可音说道:“你别急,我在湛江,我马上去广州!”
挂了王可音的电话后,王超正要和杨育辉解释……杨育辉却摇手道:“我都听到了,你快去广州吧。”
“哪那个卖快餐的阿姨……”
“还阿姨呢,我又不认识,你还是下次来湛江看她吧。”
杨育辉边说边帮王超提着行李到路边拦到一辆去广州的大巴。
当王超上车与杨育辉告别时,杨育辉用期待的眼神对王超说道:“王主任,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从头再来,爱拼才会赢!”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钱给王超:“陈萍应该没事,这是给陈萍的……”
这时车门已关上,王超想把钱丢回去也不行了。
在车上,王超打通了周学志的电话后才得知大概,因为车在行走信号不稳,王超只知道陈萍挨打与朱光新有关……
到了广州已是半夜,王超从流花车站打的到宜工办事处时,敲了半天的门周学志才把门打开。
站在周学志身后,还有一个女人,是周学志的老婆。
此时的宜工办事处,早已从hz区大元帅府搬到by区一个叫陈田村的地方,那里离白云机场不远。
搬家以后,王超还是第一次来。
还好,不像王可音所说的那么严重,说什么陈萍住院去了。
王超见到的陈萍,还是像上回在宜乡让‘东北佬’手下打了一样,头上缠了几圈绷带而已,躺在床上还冲着王超笑。
但陈萍的大领导朱光新倒是住院了。
王超可不会先管朱光新的事,只要陈萍没事就是没事。
当陈萍从王超手中接过杨育辉给他的“抚恤”金后笑道:“想不到在广东这么些年,这是第二次接受广东人的爱心捐赠啊。”
“你还好意思说,怎么没有见别人打我。”王超奚落道。
“打你,鬼都怕你这个恶人!”
“好,不说了,说说怎么回事?”
“周学志,你说,我头痛了。”陈萍说道。
原来办事处附近有家叫红苹果歌舞厅。闲来没事,爱声色犬马的朱光新喜欢带陈萍、周学志到那里潇洒走一回。一来二去,上至歌厅老板妈咪,下至小姐保安,都混了个烂熟。
在办事处隔壁,还有一家小餐馆,每天营业到次日凌晨三四点才收档。
因此每到歌厅打烊后,有些意犹未尽的客人还会请小姐们再到那小餐馆宵夜一下。
昨天十二点多钟,也就是王超在海口唱《人在旅途》的时候,朱光新和陈萍以及周学志夫妇打了几圈升级后,和朱光新一边的陈萍输了,于是按事先说好请周学志夫妇吃夜宵。
吃完夜宵周学志夫妇提前回办事处休息了,但朱光新精神还好得很,非拖着陈萍点个菜再吃点。
既然领导还要吃,陈萍只好打着哈欠舍命陪君子。
可朱光新这晚上不当君子,他看到邻座来了两个歌厅的小姐在吃夜宵,自认为眼熟,就嘴皮发贱的做起“情感专家”开始搭讪起来。
俗话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朱光新有一句说坏了,他说啊,找男人,应该找一个他爱你的人,而不是找一个你爱他的人。
这么一句普普话放在平时也没什么,但这晚就有事了。
其中有一个小姐听了,她正为最近在红苹果歌厅做保安的男朋友怄气。因为她感觉她男朋友对她不上心,心情已万般委屈,听朱光新这“高人”一指点,立即恍然大悟,马上跑到小保安那里把这句话作为理论加以兴师问罪。
小保安让女朋友一顿骂,万分恼火,问这句话是谁说的?公主指到夜宵摊说道:“那戴眼镜的胖子说的!”
这下可好,小保安立即恶向胆边生,跑到夜宵摊附近看到摆西瓜摊的,从摊位上抢过一把西瓜刀,对着还在和另一个小姐云里雾里吹的朱光新左手臂上砍几刀,然后丢下刀就跑了。
朱光新马上用右手按着鲜血淋漓的左手臂,蹲在地上鬼哭狼嚎:“不得了啊,妈妈啊,我的手断了啊……”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陈萍懵了,反应过来后赶紧扶起朱光去附近的医务所,并且要餐馆老板去报警。
然后陈萍就跑向红苹果歌舞厅方向去找那肇事保安。
当陈萍找到小保安后,那小保安正在他同事的陪同下准备上一辆出租车逃跑。
陈萍于是堵住出租车士不让那小保安走。
保安们火了,见陈萍只有一个人,就一哄而上把陈萍给揍了。
幸好村里的联防队接到餐馆的报警电话跑过来,否则陈萍还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事?
周学志讲完后,王超说道:“这都是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你陈萍也是,上次在宜乡挨打,朱光新不闻不问还在你背后做下三滥的事。你倒好,还这样仗义?”
陈萍摸着头上的绷带说道:“你还说我,换到你,还不是一样的。”
王超说道:“你没事就好了,他妈的,你老婆一个电话来把我吓死了!对了,周师傅,出这种事,你干吗打电话给他老婆不打给我?”
周学志说道:“我当时就想第一个电话打给公司的,朱片长不让,他说不要跟公司任何人说。好在我老婆有陈萍老婆的电话,我就打过去了。”
王超说道:“原来这样,那现在那姓朱的怎么样了?”
“缝了十多针,好像伤了点骨头。幸好陈主任把那些人拖住了,打人的才抓了,否则医疗费都没人出。”
“那医疗费谁出的?”
“是那个惹事的小姐,给了六千了,说身上就这些钱了。她今天下午在雨水中跪在我们办事处门口半天,哭着想要私了,要我们把他男朋友放出来,看着也怪可怜的。”周学志说道。
王超一听,恻隐之心又来了:“那就私了吧,我代陈萍做主。”
周学志说道:“你代陈主任做主可以,但你不能代朱光新做主啊。”
“什么意思?”王超问道。
“朱片长下午在医院就来电话了,说六千不够,最起码一万!并且要我明天把六千都送过去!我说陈萍也挨打了,他问都没问一下陈萍伤的怎么样。我都说了,不是陈萍冒死拖住,这六千都没有!我想他也是伤糊涂了吧?”周学志说道。
“什么伤糊涂了,他就是这样的屌人!”王超骂道。
“算了,王超,别生气了,你什么时候去湖北啊?”陈萍问道。
“你别管我,你管管你自己吧?我不在你身边啊,你就是挨打的命。”王超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