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见多了深宅大院里的这些妇人,一辈子为了子嗣和情爱固步自封,被动接受联姻安排都会为了生存而变成主动争取,所以甚尔非常明确地将五条凛划分在这些妇人的大类里。
后来他也耐不住好奇跑去远远地看了一眼,其实根本连她的眉眼都没有看清,她一直低眉顺眼地看着自己的膝盖,甚尔就看见一个人被裹在繁复的服装里,僵硬地跟一个木偶一样,呆楞地跪坐在席上,放在膝上的两只手紧紧地搅在一起。
甚尔嘲讽地呵了一声,将她划分为联姻工具这个可悲的类别中,然后失去了兴趣。
前段时间为了去看五条悟那个小鬼,和她突然打了个照面,她当时谦卑恭顺的姿态加深了甚尔的嘲意,但也看清了脸。
确实可以用漂亮来形容,是一种去掉她脸上和头上的装饰都会很漂亮的一种漂亮。
如此这般漂亮,还不是只会麻木地在宅子深处蹉跎自己的一生。
甚尔有些许惊讶,自己会对她的一生生出这样的感叹,毕竟长久以来自己也是一个麻木的人。
她如果被五条家调教成一个完美的联姻人偶,这个家于她而言有什么可以维护的吗?
甚尔用他浅薄的道德人伦判断不出她说的话的真假。
“狡猾。”
甚尔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凛有些畏惧他这样的神态,自知理亏。
“你受伤了……让我帮你……”
甚尔没有出言反对,他的头又习惯性地往一侧偏,目光仍然不怀好意地停在她身上。
凛薅了一把地上的药草,抓在手上揉碎了,试探性地往甚尔的胳膊上贴。
然后她发现没有绷带可以固定,她转身走进了苗圃旁边的一个小亭子里,在各种柜子里翻来翻去终于找到了一卷绷带。
此时甚尔也跟着她走进了这个茅草和竹子混编的亭子中,他看到了工作台上的一些铁器,各种锉刀之类的工具和废弃的木料。
甚尔有一些惊讶。
“你会做咒具?”
凛动作微微一滞,然后面不改色地转过身来,把修剪好的绷带涂上草药,贴在甚尔的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