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敬事房的人来了,随手翻了魏嬿婉的牌子。
夜晚。
她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垂顺的长发披散着,带着几分温柔之意。
魏嬿婉拆卸着头上的簪环。皇上原本靠在床上,看着魏嬿婉慢悠悠的样子,临时起了几分意趣。
他起身帮魏嬿婉拔下一根簪子。“这簪子有些旧了。”
皇上随口感叹道。
“这是孝贤皇后生前所赐,乃臣妾钟爱之物。簪子虽旧,可情丢不得。臣妾戴着它,就仿佛孝贤皇后还在呢。”
皇上叹了一口气,脸上浮现怀念之色。“琅嬅在时,贤良淑德。她操持六宫,朕主理前朝十分安心。后宫哪里像现在这么乱糟糟的。”
“你是个好的。哎——终究家世差了些。”皇上看着手里的簪子有些怅然。
“臣妾时常整理孝贤皇后的遗物,咸福宫的孔雀换了一茬又一茬。有时真感慨啊,臣妾也不年轻了。臣妾能有今日,全仰赖皇上一手提拔。”
魏嬿婉以濡慕的眼神看着皇上,这副全身心依赖的神情极度的满足了皇上脆弱的自尊心。
一边是温柔乡,一边是朝政与后宫的繁杂。显得魏嬿婉无比珍贵。他有意想开口问魏嬿婉,如何看待天象一说。
最终觉得无从下嘴。“算了,早些歇息吧。”
......
在魏嬿婉这里得到了几天宁静,皇上感觉好受不少。这样的日子如此美好,琅嬅在的时候他不珍惜,还觉得她管理后宫失职。
等她走了才发现,琅嬅是宫里的定海神针。若是没有她,恐怕自己初临朝政不会那么顺利。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皇上叹气几声,感觉自己越来越老了。
捏捏眉心,用了几口进忠端上来的参茶。
若是琅嬅还在该多好啊,许多事还能有商有量。可惜了,他又开始伤感自己两个聪明伶俐的嫡子。
看着手边永琪的请安折子,没好气的摔出去。
看见他就想起那个让他作呕的女人。
他不相信,不相信仅仅一个罚跪就会演变成这样。
这样想着,不可抑制产生了一点恨意。
“不好了皇上——”
该死,又来了。
皇上摔掉狼毫。“又怎么了!”
“娴嫔娘娘逛御花园,不小心踩着石子儿摔了。”进保抖抖嗖嗖的语气,配着那张忧愁的皱巴脸。这种破事怎么就轮到他传话了。
皇上差点想推翻御案。想什么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