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郑氏把信笺递给了萧桓,目露困惑,道,“难道崔家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也想下场一搏了?”从前,崔家败于郑氏之后,后来,又败于谢氏和卢氏,只能被迫袖手旁观成为中立派。如今皇权旁落,皇室式微,崔氏又有什么想法了?郑芬怕萧桓不懂,给他讲从前的旧事。却不知道萧桓早在决定尚夏侯虞的时候,就把北地门阀之类的弯弯曲曲打听了个一清二楚。崔家这几年不是没出才干出众的子弟和后辈,只是运气都不太好,先后遇到郑璨、谢貌和卢渊,始终没能问鼎大司马或是大将军之职。现在却要把自家的女儿塞进宫里去,恐怕已是争红了眼,想靠着外戚的身份参与到朝堂的纷争中来。毕竟再丰厚的家底,也有耗尽的一天。家大业大,也经不起几代不出个权臣。萧桓知道,郑芬也知道。他对看着信笺的萧桓道:“你说,我们要不要把崔浩也拉过来?只要是卢渊的敌人,就可以做我们的盟友。”那他们的盟友门槛也太低了!萧桓心里道,见郑芬的态度,隐隐有些后悔当初和谢丹阳结盟。有的时候人越多不见得就越好。人越多,意见也就越多,就越容易七嘴八舌的浪费时间。他伐蜀学会的最管用也是让他最欣慰的方法,就是亲身感受到了谁最快谁就越有胜算。萧桓不愿意把时间消耗在这样的内斗中。他不太感兴趣地淡淡道:“崔家未必愿意和我们结盟。我看,这件事我们还是再商量商量。”说这话的时候,他想起了夏侯虞。不知道她知道这消息后会怎么做?也同意拉拢崔氏入局吗?突然间,萧桓很想见到夏侯虞。他不禁喃喃地道:“不知道长公主是否知道了这个消息?”第一百零四章 书信萧桓声音虽小,但郑芬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他笑道:“晋陵肯定知道了,姑苏比襄阳离建康城近。”萧桓笑笑没有吭声。郑芬已道:“我刚才的提议你觉得怎样?”“还是看看再说吧!”萧桓委婉地拒绝了。郑芬想了想,道:“也行!崔浩是个老滑头,还不知道他现在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再看看形势也不迟。”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愤怒夏侯有义的选择吗?先帝还没有入土,他就把先帝曾经的准皇后列入了选妃名册,郑芬不想着怎样为死去的外甥找个说法,却想着怎样拉拢崔氏……这难道就是郑家的选择?北地门阀的选择?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当年北地的门阀才会占据江南,让吴中曾经的辉煌成为过去呢?萧桓心不在焉地和郑芬说着闲话,心里却不以为然。如果在这个世上,连最基本的东西都不能守护,那些权力富贵又有什么意思?可同样的,吴中世家守住了荣誉、风骨、义气,却在强权之下丢失了性命,失去了一切,如果这种选择是对的,那他们这么多年来所受的屈辱又算什么呢?一时间萧桓的脑子乱糟糟的,连郑芬说了些什么他都没有听清楚。还好郑芬不悦地问他“你在想什么”的时候,有小厮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禀道:“萧大人,郑大人,建康城谢大人的急件。”两人俱是一愣,不由交换了一个眼神。郑芬忙道:“拿过来我看看。”小厮不敢怠慢,立刻双手恭敬地将书信奉上。郑芬一目十行,没有看完已拍着大腿叫“好”,对萧桓道:“卢淮那个兔崽子,没有那本事就别揽那活,现在丢人现眼了吧!带去的兵马折了三分之二,跟随他的将领十不存一,他大败于管城,如今正灰溜溜地撤往谯郡,就看谯郡的太守能不能守得住,保他一命了。”萧桓心里一松,随即又揪了起来,道:“死伤怎么会如此的严重?”“谢丹阳没说。”郑氏兴奋的满脸通红,他把书信塞给了萧桓,自己在屋里来来回回一面踱着步子,一面幸灾乐祸地道:“我这就让人上书弹劾卢淮,他就算是保住了性命,也要让他从此以后成为一个废物。印林战败之后不是被贬为庶民了吗?这可是本朝从未曾有过的事,不对,前朝也没有过。他们行事太不留余地了。正好,我们拿来用一用。”说到这里,他白皙胖胖的面孔流露出些许杀意,“也让卢淮贬为庶人,永不录用。”萧桓不免有些唏嘘。想当年,卢家觉得印林的伐蜀威胁到了卢家的利益,想着法子把印林贬为了庶人。现如今,风水轮流转,郑芬踏着卢家的老路子,要把卢淮贬为庶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