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是袁敬德妾室所生儿子,一直被袁母养在膝下,同怀章从来不亲。赵熹不满道:“墨儿不是有奶奶和小娘照顾么,你家还有一对老仆、也是我们挑了得力的送入的,照顾一个小孩子难道不够么?”
兰英也知怀章境遇,她更希望怀章老来有后、有所依靠,便道:“大君您这话就不对,怀章是墨儿的母君,自然该照顾墨儿的!倒是袁夫人年纪已大养小孩子费心力,墨儿已经两岁了吧,都没出来玩,可见袁夫人照看吃力了!袁大哥,你回去该劝劝夫人,叫怀章带孩子,她也好轻松一些!”
敬德自然知道赵熹和兰英都是为怀章说话,他斟了杯酒,起身敬给两人:“大君和兰英妹子话里的意思敬德都懂,敬德真心爱重怀章小君,可孝字大于天,我也实在没有法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也不想怀章闷闷不乐,可同老娘吵过、闹过都没有用,是我无能、辜负了怀章小君!只求大君和妹子能帮帮忙、叫怀章开心一些!”
怀章忙道:“袁哥千万别这么说!大君,您错怪袁哥了,他对我一直如初,母亲对我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我自己不愿意出门罢了!”
赵熹听了袁敬德的话本还体谅他的难处,怀章如此解释却叫他怒起,他饮尽代酒的茶,向怀章道:“我是错怪敬德了,他老娘生他养他他不该忤逆,他并没有错;可是你呢,你已经忘了我大婚时你说过的话了么!不愿意出门?跑去漠北吹风的时候你可开心得很呢!怀章啊怀章,你可对得起自己!”
怀章委屈又难过,避开赵熹的眼,垂下了头。袁敬德愧疚不已:“是我不好,怀章小君是怕我为难才这样说罢了……”
赵熹并不吃他这套“你既然知道又该如何?同我们认错?然后让他继续忍耐?当初我还为你保媒,现在真是悔不当初!裘蕴明虽妻妾成群他的老婆们却各个快活,还常陪他游山玩水、写诗作画呢!”
承平忙拽赵熹衣摆,赵熹只得鼓了鼓脸颊,把没说的话咽了下去。怀章和敬德坐立难安,怀章含泪道:“是我有眼无珠,可即便如今再选、我仍愿嫁与袁哥!大君只听我难处,可这么些年我在家中从未劳作,母亲来后也曾指责,是袁哥为我一力担下。袁哥对我的好说不尽,母亲对袁哥有生养之恩,我自然要投桃报李、好好报答母亲!大君,我今生都难如你,但我的生活也没有大君想象中那般不堪!”
袁敬德感动不已,也顾不得大庭广众,紧紧握住怀章的手:“怀章……”
赵熹重重哼了一声。
朱鹤也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怀章大君如今虽艰难些,但日久见人心,老太太总会知道大君的好的!敬德的妾室也是个老实人,只求有吃有穿,不会额外生事。媳妇熬成婆嘛,哪个媳妇不是这样熬过来的?熬过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