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希仁更觉好笑:“你们怎会听我的劝!”
承平叹道:“陶兄,你可知道十数年前舒妃所孕龙子为何人所害?”
陶希仁恨道:“自然是公孙氏出手!”
承平摇摇头:“是皇帝。”
“什么!”不止陶希仁,赵熹都惊愕不已。
“陶兄大可向舒妃求证。说回前言,陶兄说我从未为陛下筹谋,对也不对。放权地方自然是为了各州强盛,但做决定的是陛下,是陛下决意一搏。陶兄自然觉得陛下是孤注一掷,可陶兄,你可知道陛下放在赌桌的筹码是什么?”
陶希仁看着承平没有答话,承平自问自答:“是百姓。放权地方,便是将百姓性命交到各州,如我平州这般宽仁御下百姓自然有福,可如青胶等州急于壮势揽财,百姓有何结果,陛下难道不知?当初太傅正是因此才坚决反对放权,可陛下的选择,也无需承平多言。陶兄怪承平刻意放纵各州,陶兄怪得有理,可是陶兄,这十年京都农事民生难道没有承平经手?京都繁盛之象难道与我毫无干系?在此繁荣之上陛下又做了什么?臣强主弱难道全是臣的过错?陶兄,百姓在陛下心中有多重呢?”
陶希仁勉强答:“是、是你怂恿陛下!陛下身负江山社稷,许多事他也是身不由己!”
“承平是有野心,可承平也重信义,陛下以礼相待我便还他繁盛之都,再多的,他没给、我也不会上赶着去献。陶兄,在陛下心中,权柄比百姓、比天伦重要得多,那在陶兄心中,陛下和百姓谁更重呢?”
陶希仁攥紧了拳,没有回答。承平继续道:“其实你心里很清楚,要定天下,非我不可。你之所以求死,是因为过去,更是因为将来,因为你已放弃李唐,知道勉强扶持睿儿除了叫天下之乱延续没有任何意义,知道我与熹儿才是天命所归、你根本无力回天,你更敬佩我们二人、不忍心与我们作对。可你又觉得一臣不事二主,你怕会对不起皇帝、怕有损陶家清名,所以才想在这之前殉死,以全自己名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