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熹看完信,面上浮现轻蔑之色:“是无异和乌先生来信,说得都是一件事--胶州要派使者前去燕州求亲。”
“求亲?”陈玉不解,“燕州已同咱们交好,又怎会同胶州结亲!何况燕郡公三个女儿中两个已为人妇、还有一个不过八岁稚龄,也没法和胶州结亲啊!”
“不是要娶,是要嫁,吴丹阳不还没成亲么!”
“可吴小姐是弑君重犯啊!无异公子虽不肯成亲却流连花丛,已有两子一女,吴小姐颇为自高,她肯嫁么?”
“无异有心结,怎会成亲,何况吴丹阳狡诈狠毒,无异绝不会娶她。但燕州又不止无异,燕郡公不还刚纳了一位美姬么!”
陈玉更加惊讶:“燕郡公已五十年纪、够做吴小姐父亲了!”
“那又如何?”赵熹笑道:“吴丹阳国色天香又天资聪颖,这十年她若想嫁、天下俊杰岂不由她挑选?她既拖到了现在,说明嫁人并非她所求,如今忽然提起也不过是谋权的手段罢了。乌先生说青州派了人到胶州,将俘获承泰的事告诉吴郡公,要吴郡公联合举兵,胶州上下正为此事争执呢!吴郡公此时遣人去燕州求亲,无非是想与燕州结盟。看来他已动了起兵之心啊!”
陈玉紧张起来:“燕州素来与咱们交好,燕郡公总不会背信弃义!”
“燕乐不是无异,无异现在还制不了他,只怕他心有不甘、想要鹬蚌相争呢!”赵熹站起身,“备车吧,让人把蓝月也请来,我要去见国公!”
国公正在宫中御书房处理政务,听说赵熹求见特意挪到靠近花园的怡然阁接见。赵熹懒得与他计较,将蓝月一道带入阁去,还没行礼国公就急急问道:“泰儿如何?”
赵熹索性直起身来:“回禀国公,二公子已由承平和我救回淮乌,一切平安,不过二公子欲将功赎罪、愿留淮乌同高元帅洗刷前耻。”
国公松了口气,又骂:“混账东西!当初要去安昌我一再叮嘱要虚心求教小心行事,没想还是出了大错!竟然还敢留在淮乌?还不赶快滚回平阳!”
赵熹暗想自己儿子是什么个草包你难道不清楚?想给他加功劳加威望厚着脸皮将人送去战场,出了事又好像与己无关似的!
赵熹自然不会向国公说这话,只道:“安昌之失固然是二公子之过,但二公子毕竟初上战场、又遇着奇谋猛将,方才有此一难,但也非他一人之过。如今承平、元帅、爹爹他们都在,让二公子看看他们如何攻城、如何打仗,以后二公子筹运军粮也尽心些。何况就这样让二公子回平阳,他在州府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