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熹问:“不知大人有何计策?”
陈平之答:“现今州府已为吴家所掌、大公子又有污名在身,万一被人发现怕是会被处死,到时候万事休矣!上安不安、陈府亦非久居之地,还是请大君想办法将大公子偷运出城、再查出两位小公子身居何处,然后借平州、朝廷之势为公子平反!”
无异觉得耻辱万分,他不愿为人累赘,可事情如此、他又别无他法。他羞于提出任何要求,只得低垂了头、不发一言,双手却紧紧抠入床榻。
赵熹拍拍他的肩,向陈平之笑道:“大人所言甚是,不过骁儿和唳儿的下落我倒有些猜测。”
无异猛然抬起头,陈平之也静凝细听,赵熹继续道:“无异下落不明、两个孩子是对无异和无异旧部最大的辖制,如今出事才不到十天、孩子们能被安置在哪里?必然被吴丹阳藏在身边以防万一。孩子们就在燕府!”
陈平之道:“大君所言与大公子和鄙人推测相同,但燕府有六院两园大小几百间屋子,如今牡丹夫人做主、守卫森严,如何在府中找出两位公子才是难事。”
赵熹看向陈平之:“陈家树大根深,燕州境内陈家是燕家之下第一等,这自然是因为大人精明强干、治家有方,但也与陈夫人深得郡公恩宠有关。如今虽吴家当道,但陈夫人把持燕府中馈数十年、府中一草一木都在夫人眼中,要找两个孩子岂非轻而易举?”
陈平之叹道:“所谓人走茶凉,自从牡丹夫人来到燕州郡公对夫人的恩宠大不如前,府中的人大都捧高踩低、眼看牡丹夫人得势,谁还畏惧夫人?现在牡丹夫人把控全府、将仆人管事上下换了个干净,夫人在府中也是如履薄冰,谈何寻人呢?搜寻两位小公子之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夜长梦多,现在两个孩子还在州府,等过十天半月州府安宁无事、吴丹阳找到合适的地方,孩子们就要被送走了,到时候天大地大又到哪里去寻?”赵熹走到陈平之身边,“并非我逼迫,但大人既然救下无异、又找了我来,咱们便是同盟,若是赢了大人高官厚禄定然少不了,若是输了,大人想明哲保身怕也不易,大人就再费心一些吧!”
陈平之不由问:“大君想如何?”
“后天郡公出殡,天下各州、燕州各城都要前来吊唁,要做什么、那天就是机会。还请大人明日将孩子的下落告知,承平明日就到,到时候我们自有办法。”
陈平之有些为难,思虑再三,还是道:“我尽力而为!”
燕无异抿紧了唇,挣扎着走下床来,向赵熹和陈平之深深一拜:“大恩、不言谢!”